“什么刺激？”乌泽忙问。相处了五年有余他对大帝的过去仍然一无所知，不愿错过这个打探情报的好机会。
“就……”艾莉十分困难地思索了一番，“被赶出家门……”
就算天堂算家，也是他们自愿离开的，然而糊弄不知情的乌泽只要能自圆其说就够了。
“啊……”乌泽果然十分担忧地望了大帝一眼，大帝眼角一跳，他怎么就被赶出家门了。
“不过大帝现在也有家了啊。”乌泽温柔地笑了，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经大脑说出的话太过自负，立刻慌张地涨红了脸。
家，大帝心头一动，抓着艾莉的手也松了些，看着乌泽慌乱的神情，眼底不自觉地盛满柔情。
“那……”乌泽抬眼看了看大帝和艾莉，想弄清楚心中的疑问机不可失，“艾莉小姐和大帝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然而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这只女魔和大帝显然认识已久，自己这样问目的不明显然有些突兀。
艾莉忽然来了劲，松开乌泽支起自己的下巴，摆足要长篇大论的气势：“我跟你说……”
大帝端着一杯酒递到她嘴边：“喝酒。”
“好。”艾莉接过酒杯豪爽地一口喝完，回过头要继续给乌泽讲故事，脑子却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抖不拎清，用力摇了摇头，眨了几下眼睛，最后不堪酒力迷迷糊糊地倒在了桌子上，“唔……那个……”
“让她睡吧。”大帝拿走她手上的酒杯，任她趴在桌子上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乌泽心想自己的问题果然是僭越了，大帝没打算让他知道那么多，自己毫无顾忌的提问可能让大帝不高兴了，有些不安地不敢跟他对视。
然而在乌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帝就明白前些日子他不太对劲反应的源头是什么了，他在乌泽身边坐下，思索着要怎么解释。
这事可能还得去了头，从中间说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万圣节快乐~
万圣节对于地府来说是一个有些危险的日子，这天怨气蔽日，但凡外出活动的魔都有被怨气吞噬的危险。
乌泽：大帝，今天是万圣节呐，休假一天！
大帝：有什么安排呢？
乌泽：（掏出一本书）看书~
大帝：乌泽，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健康会离你而去的。
乌泽：我经常外出采访的……
大帝：看我的腹肌，再看你的……小肚腩。
乌泽：我没有小肚腩！只是肚子比较软！
大帝：难得放假一天，来做运动吧，锻炼一下身体的柔韧x_ing。
乌泽：可是外出很危险啊。
大帝：就在家里做运动。
乌泽：唔……（恋恋不舍地放下书）好吧……
……
乌泽：啊！呜……这，怎么能算锻炼……恩……
大帝：锻炼柔韧x_ing。
乌泽：唔！大帝不要！不要这个姿势……腰要折断了！恩……
大帝：乖，这个姿势可以避免怨气侵袭。
乌泽：真，真的嘛？那……恩啊……那好吧……
万圣节啊……
第38章 魔王伊希（九）
大帝开始讲述这个漫长的故事：“五千年前，维西和我一起建立了地府的秩序。”
乌泽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是魔尽皆知的地府历史，然而他不明白大帝突然提起这件事跟之前的对话有什么关联。
大帝继续说：“其实当时不只有我和维西，还有艾莉。”
“啊？”乌泽看了醉着酒、眼神涣散的艾莉一眼，这位Ｓ女魔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记载中。
“那时候我们做了很多事情，清扫地府土地上的厉鬼，召集所有在地狱游荡的魔，宣布秩序和奖惩，那是最开始的时候，秩序刚刚建立，有很多不服管理的魔要一一走访，每天都很累。”
大帝看了一眼艾莉：“但是这家伙干什么都是一时心血来潮，地府的运转刚走上正轨她就撒手不干了，跑去隐居享受她所谓的生活，还特别嘱咐我们不许在任何史前资料中提及她，把地府的管理工作丢给我和维西。”
乌泽顿悟，所以他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开府元勋。
“在地府建成之前，地狱主要的秩序由七魔王主持，其实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秩序，都是由着他们的喜好胡来的。但是地府的建立就算得不到他们的支持至少也不能让他们添乱，七魔王那边的都是艾莉去做的，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搞定了他们，还跟七魔王混得很熟。我第一次听你提到代理台长就去找文化办核实了，那里的魔说他们并没有指派任何S魔，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又不清楚七魔王的事情，所以去找了艾莉。”
乌泽睁大眼睛，这就是那天晚上大帝身上沾了香味的原因。
“伊希很聪明，他大概猜到我会去找艾莉……”他顿了顿，看着乌泽胸口已经有些明显的白光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他也很善于无中生有，引诱心中的邪恶。”
险些被引诱的乌泽缩了缩脖子，瞪大了眼睛无辜地平视前方。
“但我绝对不会让他成功。”
乌泽的心被什么轻轻触了一下，转过头：“大帝……”
大帝勾了勾嘴角：“艾莉听说你跟我住在一起，就想来看看……”
“啊？！”一声豪放而不满的责问打断了他，艾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眼睛，“拜托你干嘛说得好像我喜欢你来视察情敌一样？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情敌”红着脸低下头，他一开始确实以为艾莉是来探查敌情的……不过这个念头在她黏在自己身上连大帝都扯不开时就打消了，因为这只漂亮的S女魔似乎对他比对大帝更感兴趣。
大帝拉着艾莉的胳膊把她提了起来，语气不容反驳：“既然醒了就回去。”
“没醒呢。”艾莉红着脸又要往乌泽身上靠，手已经碰到乌泽额前的刘海了，硬生生又被大帝拽了回去。
大帝冷冷的开口，毫无怜香惜玉之情：“那就去门口醒酒。”
“哎。”艾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转向乌泽，“小乌泽。”
“恩？”突然被点名，乌泽坐直了身子。
“你真的不跟我走吗？就去玩玩嘛，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哦，我才不会像个变态把你当做私有物品藏起来呢。” 说完看了大帝一眼。
“我……”乌泽思索着应该用什么理由回绝，犹豫了一会儿。
乌泽片刻的迟疑让艾莉亮起眼睛，挑衅地看着大帝。
本来胸有成竹的“变态”因为乌泽这一会儿的犹豫，原本的自信动摇了，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心想着乌泽就算答应了也要找借口把他强行留下来。对了，他还是个记者呢，要是丢下工作跟着一只野魔跑了也太不像话了。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乌泽开口：“我周一还要上班呢，还是不跟艾莉前辈去玩了。”
“啊？”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原因艾莉挠了挠头，在酒精的作用下一时没想到“和我住一起不妨碍上班”这种合理的反驳，而是愣愣地问，“不是因为大帝啊？”
乌泽蹭地红了耳朵，心想，主要原因当然是大帝，但是当着他们俩的面怎么说得出口。
大帝悬着的心落回原地，心想当然是因为我，只是懒得跟你多说。
“乌泽态度明确，你可以死心了，就别在这里碍事了。”他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艾莉顺着他的话看向他，冷不防被他上勾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吓得打了个寒颤，连忙起身：“我走了，下回见。”
大帝在她身后“嘭”地关上门，下次可没有魔给你开门了。
终于送走来客，乌泽舒了一口气，接过大帝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
“好辣！”他呛了一口伸出舌头，疑惑地看着大帝，有些诧异地察觉到眼前的大帝开始旋转，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大帝看着乌泽眼睑慢慢下垂，一脸从容：“这是艾莉带来的圣酒，天堂特产，你尝尝。”
乌泽皱眉摇头：“不好喝。”
“那我们不喝了。” 大帝抱起他，“来做一些解酒的运动。”
也许是因为酒精，也许是因为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乌泽难得主动贴上了大帝的双唇，配合律动扭动腰肢。月亮也羞于窥见四肢交缠的两魔，委身在云层后，眼不见心不烦。
同时，在世界的另一头。
白色的宫殿窗明几净，地砖被擦拭得一层不染，泛着一层光，倒影着王座上银发长须的纯白身影。
“就五个字？！”他将手中的纸条揉成团丢向身边的白色翅膀。
被砸中的天使不怕也不恼，语气淡漠：“要不是艾莉喝醉了，连这五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