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小记者和魔王大帝 作者:亭戈【完结】(51)

2019-05-19  作者|标签:亭戈 甜文 异世大陆 幻想空间 随身空间

  只是不知道要休眠多久。

  比起将要压到肩上的繁重工作,维西对某件事情更……绝望——

  “休眠你抱着抱枕干什么?”

  维西看了眼大帝抱在怀里的乌泽抱枕,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嘴角的抽动。

  “安心。”大帝紧紧地抱着抱枕,有一种将乌泽抱在怀里的感觉。

  “躺一辈子?”维西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充满关切而不是鄙夷。

  大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眼盯着那面贴满照片的墙不出声。

  维西此刻很想钻进他的大脑看看都到这个时候了这个死变态究竟在想些什么。

  像是终于意识到维西的不耐烦,大帝缓缓开口:“按照现在岩浆上涨的加速度,魔晶还能坚持十年。等到岩浆要漫过墙的时候叫醒我。”

  “十年。”维西颇为无奈地看着在小床上躺尸的老友,不知道为什么他计算岩浆上涨的速度还得盯着墙面,但这都不是重点,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十年之后怎么办?找主神再撑个十年?然后呢?组团去彼岸刷人?”

  大帝直直地看着维西:“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血腥暴力。”

  维西回看他:“我以前也不知道原来你还会讲冷笑话。”

  大帝的脸色柔和下来,十分罕见地给了老友一个淡淡的微笑:“你不知道的事还很多。”他顿了顿,立刻又收起笑容,面无表情的脸上只剩下威严,“不管怎么样,不准因为这件事去打扰乌泽。”

  “我知道。”维西第一万零一次承诺,“不过萨尔,你真的没救了。”

  数天过去,维西全权接手魔王大帝的一切工作,在事务繁忙之余不忘给电视台批了新的摄像机——听说即便在乌泽小心翼翼的百般呵护下,那台寿命不过半个月的摄像机还是难敌使命的召唤,死于多灵的平地摔。

  他在给电视台的申请签名的时候手一顿,盯着申请人后面的名字出了一会儿神。

  他一直认真地遵守着自己的承诺,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乌泽了。

  因此尽管忙得焦头烂额,当乌泽敲响他办公室门的时候,他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和乌泽见面——即便不知道乌泽来访的原因。

  那个痴汉只说不能主动打扰乌泽,可没说乌泽找上门也不能见面。

  乌泽闪躲的眼神中有熟悉的谨小慎微,但他还是觉得眼前的软角魔和记忆中有了一点不同。

  果然乌泽一开口,维西就被他的第一句话镇住了:“维西先生,你知道什么是纯白之心吗?”

  ……

  维西没有料到乌泽居然知道这么多他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从外围岩浆到透明墙,恐怕就连痴汉萨尔都不知道小乌泽在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收集了这么多信息。

  当维西得知这一切信息都是提莫告诉乌泽的时候,不禁开始担忧这只鲁莽的魔王的未来了。

  他和大帝在拜访S魔收集魔力的时候曽告诉过提莫魔力的用途,大帝还十分小心地叮嘱过他不能向乌泽透露任何消息——然而毫无疑问,乌泽在提莫心中的地位远远高于他们这两只手握地府命运的S魔,而且他怀着不知怎么来的迷之信任,丝毫不认为外围岩浆的难题会给乌泽带来什么困扰,毫无顾忌地分享了自己知道的情报。

  好在从乌泽的话中不难判断他并不知道大帝牺牲自己的魔晶铸成透明墙的事情,乌泽一心以为大帝为这事去天堂找主神帮忙了,说明提莫的鲁莽还是有底线的。

  也许是因为提莫对纯白之心的能力不够了解,他没有跟乌泽细说纯白之力和岩浆之间的联系,维西却不知抱着什么心态,一边自责,一边“不小心”抖落了纯白之力可以解决外围岩浆难题的秘密。果然,这个一不小心说漏嘴的秘密引起了乌泽的全部注意。

  他的眼中满是诚恳:“维西先生,带我去看看倒生树吧。”

  维西愣了片刻,陷进了深深的忏悔之意中。

  他知道自己是故意透露那些信息的,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吗?乌泽顺着他布下的陷阱,如他所愿,提出了这个要求。

  他分明就是在利用乌泽对他的信任,而且毫无疑问辜负了他。

  内心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对地府的责任心占了上风,然而对乌泽的愧疚让他甚至不敢抬和乌泽对视,视线有些不自然地落在手头的文件上,声音颤抖:“好,我带你去。”

第59章 拯救彼岸(三)

  乌泽穿过森林,站在光秃秃的黑色地面上,镜面般的石头诉说着曾经被岩浆奴役的往事。

  相比脚下数百米宽的岩浆石,更让他诧异的是眼前的情景——岩浆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拦住,形成了一堵两魔高的岩浆墙,完完整整地将整个地府围了一圈,放眼看不见墙的首尾。岩浆在他面前沸腾着翻滚着,仿佛只待束缚消失就要将他吞没。

  维西走向岩浆墙,墙面立刻出现一个随着他的移动而前行的球形空洞,当他站住时,空洞也停住了,半嵌在岩浆之中。周围的岩浆趴在球面上,却奈何不了球内的魔。

  “我带你过去。”

  他回头看了乌泽一眼,乌泽匆忙走近他,准备进入他的球形庇护。

  束缚着岩浆阻止它将地府吞没的力量没有挡住维西,此时却突然实体化,将乌泽挡在了地府这边。乌泽疑惑地看着维西半个身子站在这看不见的阻隔物之外,自己伸出手却能摸到一个实实在在的光滑表面,就像一面极其薄的玻璃,隔着这层看不见的玻璃隐隐能感受到对面岩浆的温度。

  看见乌泽伸出的手在空气中因为触到什么东西而微微变形,维西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眼睑一垂,有些不悦地退回了地府界限内。

  “死变态考虑得可真周到。”他小声嘀咕。

  乌泽没有听清楚,问他:“什么?”

  维西摸着下巴:“这倒屏障你穿不过去,我们只能飞过去了。”

  说完他双目紧闭,两只眼睛再次睁开的同时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猛然突破衣物的禁锢,在他的背后唰得伸展开。

  乌泽看着一片黑色的羽毛悠悠落下,不禁想起了大帝将他从天使手中救下的那次,怔怔地开口:“嗯,好。”

  倒生树距离很远,即便他们走空路还是过了好一会儿乌泽才看见一棵向下生长的巨大树木从看不见尽头的半空中直c-h-a下来。也许不只是一棵树,而是很多棵树的主干扭在了一起形成了眼前的巨大柱体。树干和所剩无几的树枝上没有一片叶子,树下是一片深黑色的高地,没有被岩浆掩盖的地方反s_h_è 着赤红的光。树根向上隐没在云层之中,不知树根扎在何处。翻滚的金红色岩浆沿着树干从空中向下倾倒,将倒生树严严实实地裹在了里面,落在高地上,又四散开汇入了红色的潮流。

  维西在高地上落下,两魔身边的岩浆立刻被无形的力量隔开,腾出了一个球形的安全区域。

  乌泽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表情凝重,紧紧地注视着倒生树,慢慢地走到树干面前,抬起一只手伸向树干。随着他的手接近倒生树,手掌前端树干上覆盖的岩浆像是受到了阻碍,向两边分流去,岩浆之中露出漆黑的树皮,乌泽将手覆在了树皮上。

  整个过程不紧不徐,像是在完成一项庄重的仪式。

  维西不知道乌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总有他的道理。也许乌泽一看见倒生树就受到它的召唤,瞬间知道该怎么利用纯白之力了呢。

  他充满希望地看着乌泽,寄希望于那颗比先前明亮了不少的纯白之心。

  过了会儿乌泽徒然转过身,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严肃,忽闪着仿佛流淌着岩浆的红色眼睛有些无辜地看着维西:“维西先生,我做不到。”

  维西闻言愕然,紧接着眼中的光芒r_ou_眼可见地黯淡了下去,他不愿就这么放弃,急切地问乌泽:“为什么做不到?你知道该怎么做吗?你试过了吗?”

  乌泽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维西一瞬间还以为他也能看见那抹白光。

  乌泽除了自己穿着的衣服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就在自己的胸腔里跳动着纯白之力的容器。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能感受倒生树对他的召唤,他也不知怎么地就知道了容器里面装着的力量要消除地狱过多的怨气远远不够。

  “不够。”

  乌泽低声喃喃,他咬了咬唇,本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像大帝一样为地府做出贡献了,但又在意料之中的,他太弱了。

  “远远不够。”他的双眼有些泄气地闪烁着,语气中视线里尽是道不出的不甘。

  此时维西也明白自己一直以来将希望寄托在纯白之心上有些太过于理想化了,也许大帝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不愿让乌泽冒这毫无意义的险。

  两只魔各自想着心事,陷入了沉默,耳边只有岩浆翻腾发出的声音。

  就在维西垂丧着头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乌泽猛然抬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维西先生,带我去彼岸吧!”

  ……

  就在刚才,乌泽想了很多。他细细回忆了提莫告诉他关于岩浆的一切信息,从岩浆的来源,到岩浆的传输,到岩浆的意义……忽然他灵光一闪——

  既然没有办法消除地府的岩浆,那他们可以试着从源头来解决它!

  这是乌泽第一次坐上三途河的小船,若不是眼前这位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跟他们没有任何交流的船夫,他对渡船魔的印象还停留在走私岩浆石的长腿魔身上。

  三途河河面上终年雾气缭绕,渡船魔架着一杆竹蒿,撑着小船向前飘去。河水灰白,分明深不见底,竹蒿却能悠闲而稳当地落在河床上,“噔”的一声,短促而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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