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狼藉,凌乱的床上屠夫张的女儿此时衣衫不整的正对我们吃牙咧嘴,面露凶色。
“你们捆的?”我扬了扬眉。
“不捆不行,我女儿力气大着呢!我们两个大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你女儿力气一直都很大?”
“不,不,不,她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也不知道为何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喻言,我女儿是不是撞邪了?”
我不语,思索片刻,然后,坐到她的旁边拉开她的袖子,看了一下胳膊,胳膊上很干净什么都没有,我挑了挑眉,右手掐诀划动了几下,一根若隐若无的红线蓦然出现在胳膊上。
“这,这是什么?!”屠夫张惊呼。
“y-in缘线……”亥野轻语。
“姻缘线?”我疑惑。
“不是你口中的姻缘线,是y-in阳的‘y-in’,是y-in缘线。”说着,亥野拿出一张画着古怪字符的纸角,口中默念咒语,‘嘭’的一声,纸角化为灰烬,落在胳膊上,原本胳膊上的红线瞬,呈现出黑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困惑的看着亥野。
“y-in亲。”
话音刚落,屠夫张就打了一个冷战,他面色惨白的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留着眼泪,求我们救救他们家。
多少我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我还是第一次遇见‘y-in亲’,以前我听祺爷爷说过,但那也是听说,并没有真正见过。
“你说这怎么办?”我将亥野拉到一旁,贴在他的耳边,低语:“我还第一次见到‘y-in亲’。”
“……你也跟祺爷爷闯荡过,没有见过吗?”
“没有,我听爷爷说过,那也是听,要真说遇见过,还真没有,爷爷说,冥婚虽然算做喜事,但不免红、白两事的礼仪混杂交错。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看两家人如何主张。一般向这样的亲事很多都是见不得光的,都是背地里给办得。”
亥野叹叹气,揉了揉我的头顶,道:“这y-in亲是需要通过媒人介绍,双方过门户帖,然后,到命馆合婚,取得龙凤帖,这一套下来,才算是真正的y-in亲。”
“那屠夫张家这算什么?”
“野鸳鸯啊……”
我低笑一声,道:“这话可不能让屠夫张听见,不然人家可饶不了你。”
“这是实话,不过,屠夫张的女儿跟他有‘y-in缘’所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很快就会来下定礼。”
“这定礼可有说法?”
“有,男方给女方送去的定礼,一半是真绸缎尺头、金银财宝;一半却是纸糊的皮、棉、夹、单衣服各一件,锦匣两对,内装耳环、镯子、戒指及簪子之类的首饰。”
“一半真,一半假,原来还有这样的。”
“嗯,还有当放定定礼的当天晚上,纸糊的一半要在女方家门口或坟上焚化。后面的程序更复杂。”
“原来y-in婚跟正常婚礼一样都是如此繁复,可是现在怎么办?屠夫张的女儿毕竟还年轻,不能让她随便就这样一辈子。”
“你看屠夫张的女儿的样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与男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我们出手阻止的话,会惹火上身的。”
“但人家的老爹找上了我们,不解决的话,我相信屠夫张也不会绕过我们的。”
“宁拆一座桥,不拆一桩婚,挡人家姻缘的话,会折阳寿的。”
“男方如果是真心诚意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你觉的以现在的情况,男方像是怀了好意吗?”
笃~笃~笃~
有人在敲门,我和亥野面面相觑,然后,对着屠夫张一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小声道:“我们出去看看,你们先安静下。”
说完,我贴了一张黄符在屠夫张女儿额头上,女孩一下子昏睡了过去。
“阿婆,你找谁?”我打开大门瞧着门外的阿婆问:“你有什么事吗?”
“小子,你是这家的什么人?”
“亲戚……”
“这家的主人可在?”
“出去了,有事给我说吧……”
“给你说不得。”
“为何说不得?”
“你能做主吗?”
“阿婆,可是有重要事?”
“将这家主人叫来。”
“不在,刚说过了。”
“小子,我的事耽搁不得,出了差错,你可付的起责?”
“阿婆,既说是重要的事,但却不说是什么事,你觉得我该付的起这个责吗?”
“伶牙俐齿。”
“谢谢夸奖,阿婆,还是请回吧!”说着,我就要关上大门。
婆子见我要关上门立刻将脚卡在了门缝间,将帖子递到我的面前到,道:“这就是这家人的待客之道?这帖子你接着。”
“不接。”亥野c-h-a嘴。
婆子略微蹙眉,道:“男娃子,你说什么?”
“活人有活人的姻缘,死人有死人的y-in缘,强来的只会害了她。”
“男娃子,不懂且要胡说。”
“阿婆,尘归尘,土归土,强来的终究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咋没人啊!为啥没人看啊!写的不好吗?给个回话啊!也好让言宝改正啊!!!!!!
提出你们宝贵的意见,我等着你们啊!!!!!!!!!!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说完,踢开门缝的脚将门合上。
婆子见大门紧闭,微微轻叹一声,就转身离去。
“那就是媒人人?”我瞥了一眼亥野,问:“什么来历?”
“……没必要知道……能做鬼媒的人定不是普通人,帖子我们已经挡了回去,但是我相信这件事不会就此作罢的,婆子还会再来的。”
“那怎么办?”
“他们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屠夫张的女儿已经是对方的人,这个婚屠夫张不同意也得同意。”
“照你这样说,那男方还是挺负责的嘛。”
“……这个负责,可是会搭上命的……”
回到房间,屠夫张和他的儿子正担忧的守在床边注视着昏睡的人儿,这人只是暂时陷入昏睡,管不了多长时间。
我和亥野相互对视,欲言又止道:“张叔,我看我们得去拜访下男方了。”
屠夫张一听,满脸的惊愕,大骂道:“拜访?!他害的我女儿这般,还让我去拜访!”
“冷静点,张叔,我知道这样说会让你不好受,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你想让你的女儿好,那只能这样做。”
“不行!”
“媒人已经来了,你女儿是逃不掉的。”亥野低语。
闻言,屠夫张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我们二人面前,老泪纵横,道:“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她还年轻,不能就这样去了……”
见状我吓了一跳,赶忙和亥野一起将他扶起,道:“你这是做什么?你在折杀我们知道吗?我们没有不救你女儿,你不要着急。”
屠夫张流着泪坐在凳子上,我轻叹一声,望向亥野,道:“你可有法?”
“y-in亲难退……”
“真的没法?”
亥野垂下头,吐出一口浊气,略微摇了摇头,表示暂时没有想到任何办法。
既然这样,那只能试着拜访一下男方,看看能不能说服对方放手,只有他愿意放开,屠夫张的女儿才有一线生机。
亥野说的没错,那婆子还真的来了,第二天的傍晚,她再次来敲门,这可把屠夫张父子俩吓坏了。
“喻……喻……喻言……怎么办?”
“张叔,你和阿明去开门,好好跟那婆子聊聊,不要害怕。”
闻言,屠夫张父子俩面面相觑,犹豫一会,二人才去开门。
婆子被引了里屋,屋中就亥野一人独坐饮茶,她扬眉与对方对立而坐,亥野淡定的将一杯清茶推到了她面前,做了请的姿势。
婆子饮下一口茶,轻语:“男娃子,这事是你管不了的。”
“阿婆,生人还活着,y-in亲怎可轻易结。”
“可这姑娘已经是对方的人,不结不行。”
“……能与对方谈谈吗?”
话一即出,婆子顿了顿,沉思片刻,道:“……这我的去问问……”
“……那就谢过阿婆了……”说着,亥野起身对婆子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