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神符的地位比较特殊,玉厌掌门的师父早就已经飞升,所以神符是玉厌代师收徒,他们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在玉厌还在时,关系也比较亲密。
在璇玑子从玉厌手中接过掌门的印记时,就被托付过,不到万不得已之时,谁都不允许打扰神符清修。
神符无奈的问道:“现在有多少人中了残年之毒。”
“二百二十六人。”璇玑子回答。
此次参加修界大典的人都是各门派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加上随从,也不到三千人,二百多人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数字了,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一直增加。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秋天行推开门,讪讪的说着,望着比往常严肃很多的神符,有点心慌,压力山大。
花河径直走了进去:“情况有变,刚才有两位弟子残年之毒提前发作,现在已经化为了两具枯骨,我怀疑有人在其中cao纵。”
神符从高位上走下,见到两人之后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稍微能放松一下,气氛倒是没有刚才凝重。
他对花河说道:“有残年之毒的样本吗?”
花河将那颗黑色的珠子递了过去,神符白皙的指尖只是轻轻触碰,便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这种沾染着魔气以及不详的气息,仅仅只是拿在手里都想将它毁灭。
神符厌恶魔族,这不是什么秘密,百年前神符前往绝迹海,修真界与魔界之间的壁垒,将海中一处不慎破损结界中流窜出来的魔族全都斩杀,那一天,遗迹海被染成了一片血红,直至今日,还未消散!
而自遗迹海事件之后,神符再也没有踏出过那个由他一手构建过的小秘境中一步,似乎想要将自己和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紧闭的双眼泄露出一丝金色的光芒,轻轻扫视而过,了解了个大概便还给了花河。
“比较复杂,解析起来可能会耗费一些时间,花河,你与我一起。”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由他最快的解析出残年的结构,再由花河迅速研制解药。
花河点头:“没问题,我们必须得尽快了。”
璇玑子松了一口气,以神符的天赋神通和花河的医道,应该很快就能将解药研制出来,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神符注视着秋天行说道:“天行,护法。”
秋天行元气满满的说道:“交给我吧!”
璇玑子急忙道:“我也可以的。”
神符没好气的说道:“你去调查事情的起因,还有那些魔族!”
璇玑子讪讪的回答:“是,师叔。”
神符选择了在后山的一处洞府进行研制,洞府名为斜星,是前任掌门玉厌圣君以前经常闭关的地方,设有重重阵法,不经允许进入,直接会被阵法轰杀至渣。
“天行,你守在洞外,我会尽快出来。”神符从头顶拽下一根雪白的发丝,将其系在秋天行的手腕上,“如果有什么情况,拉断发丝,我就会出关。”
秋天行点头称是,“放心吧!轮战斗力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对了。”神符歪了歪头,似乎是被遗忘许久的事情终于被想了起来,“元兮可能近日会到这里来,你准备一下。”
秋天行点头……诶,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师父要来,抬头还想再多问两句,已经升起的结界将他无情的关在洞外。
秋天行开始来回踱步,头上一根倔强不堪的呆毛随着主人的走动不住的晃荡着,看起来异常焦虑。
“你在愁什么啊。”承影化出实体,骑在洞门外一座异兽石像的背上。
“师父要来啊,他肯定要把我抓回琼山好好的说教几顿的。”秋天行烦恼的揉了揉本就有些凌乱的发丝,可怜兮兮的对着承影说道:“最近我还不想回琼山啊。”
小小的承影翘起二郎腿,鄙视的说道:“那就把齐白一起带回去吧。”
秋天行恍然大悟:“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还有这种cao作。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跟你走。”承影一跃而下,说道:“齐白那小子有着自己的秘密,而在你师父面前几个人能藏住秘密。”
秋天行反驳:“他不说,师父自然也不会问。”
承影托腮,显得异常可爱:“秋天行,你喜欢上他了。”
秋天行瞬间如同一只熟透的虾子,不止是脸,整个身体都是一片烧红烧红的:“我还要护法,你不要乱说。”
承影:“……”这人绝对没救了,他到底是有多傻,才会对秋天行报以期望。
齐白在乎秋天行,但并等于他就会跟你会琼山啊,傻瓜,这世界上谁还没有几个不能说的秘密。
齐白的感情有些令人窒息,其中还掺杂着一些看不清楚,想不明白的东西,但唯独有一点秋天行可以肯定,他不想让那个人在那样寂寞下去了,他想陪伴在他身边,如果这可以称作为喜欢的话,那秋天行喜欢上了齐白。
喜欢上了那个对待一切都无比苍白,但对着他眼中会止不住闪耀的修士。
正在帮忙打着下手的齐白似乎心有所感,忽然抬头仰望天空,有人在想他了吗?
眼角被从树林中折s_h_è 出来的反光闪了一下,齐白下意识的朝着那边望去,眉头紧皱。
“抱歉,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齐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正在进行着封印工作的华盛弟子示意没关系,今天这位齐白道友可是帮了他们好多,一直都没有休息,而且人又好看,也很温柔,大家都忍不住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
如果不是大魔头看上的人,真想试着去追一下啊,一位有些春心荡漾的弟子忍不住想到。
发出散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而且只有他一人看到,齐白顺着刚才看见的地方慢慢的走了过去,这段时间华盛仙宗被严禁封锁,树林中更是空无一人。
鱼司像被一只晒焉的鱼无精打采的靠着一棵树等着齐白的到来,手中玩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见他,齐白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看着他无比苍白的脸色,有些疑惑:“你自己给自己下毒。”
鱼司比出大拇指:“没想到吧,这样谁都不会怀疑我了。”
“我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人用这么蠢的办法。”齐白冷笑。
“蠢就蠢,有用就好。”鱼司脸色苍白,语气丝毫不在意,“小白,这次事情结束了跟我走吧!”
“我应该已经明确的拒绝过你了。”齐白冷冷的说道。
“有什么关系吗,你都拿到了我们魔族的最高传承了。”鱼司似乎有些难受,靠着树坐了下来,积极劝说着齐白。
“那种东西我根本不想要。”齐白指尖汇聚出一丝光亮,其中有一枚黑色的符文在闪烁,“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丢掉他啊。”
“啧啧,所有魔界的人听见你这话可是会哭的。”鱼司彻底的瘫软下来,残年之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嗯,魔那种东西最好灭绝掉。”齐白看着虚弱的鱼司,犹豫了一秒,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
鱼司露出惊恐的表情:“每次见面你非要打我一顿才解气吗?”
“如果你不见我的话那不是更好了。”齐白收起了匕首,算了,说不定以后与鱼司还有用,现在杀了没有什么好处。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小白你每次都来见我了,我们这算不算偷……”鱼司笑眯眯的说道,就连语气也变得雀跃一点,但一切都在距离他□□约一厘米处闪着寒光的冰冷器具面前戛然而至,不可置信的看着齐白。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齐白上前去拔出匕首,温柔的笑道:“乐正常安——魔主大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小白,你合该是魔。”鱼司或者应该说是乐正常安,在经历了杀戮与背叛之后以二百之龄就登上魔主之位的青年如是说道,眼中闪现的是无比的痴迷,“你看,传承选择是你,而不是我这个留着正统血脉的但却什么都没有的废物!”
“当年在元泽大秘境最错误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齐白丧失了兴趣,褪去了伪装,变得冰冷起来。
“若是当初你先遇到的是我,此刻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早就被他拐回魔界了,乐正常安遗憾的说道,“你看你,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去修炼人族的功法,但最终也只能止步金丹,当你结成魔婴之后,世人又会怎样看你。”
齐白周身气势暴涨:“那你就将传承剥离之法告诉我。”
“没有。”乐正常安苦笑:“若是有,你也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你或许是正确的。”齐白看不出喜怒,“但正确与否,对我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
“咳咳咳。”残年之毒又在开始隐隐作痛,灵力被一寸一寸的剥夺,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这具身体的寿元在逐步减少。
“如此狼狈跟你的身份真不相符,再见了!”齐白不在多言,迈着有些沉重的脚步离去。
乐正常安如同一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无神的望着天空,啊~又失败了!
完美无瑕的九品金丹,其中孕育的却是怀着滔天魔气的魔婴,现在,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了,齐白内视着那颗这段时间异常活跃的金丹,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