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鹤,你真的是术师吗?”简近山挠挠头,有些不大习惯,“平日里怎么看不出来啊。”
“哎呀,日后有机会,给你露一手!”司鹤拍拍他的肩膀,“对了,你可别瞎想,我同大皇女根本就没关系。”
简近山嘿嘿一笑,“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又谈了些其他的事,讲到兴致浓时,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
尚如笙其实没有走远,此时正坐在二人隔壁。
昨日瑶台婆婆请司鹤去寝宫的时候,她也就在屋顶之上。
从小,这位大皇女就喜欢偷听墙角,不仅见证了她父皇和她母后一些不为人知的亲密事,还偷偷听到了许多皇室八卦。
——比如,临渊星官姜云袖同惠安长公主爱上的都是同一个男人。
尚如笙轻勾嘴角,灵巧的玉手翻来覆去把玩着手里的紫砂茶杯。
这临渊宫里所有的皇子皇女,长公主最喜欢谁,尚如笙其实心里早就有数。这也是为什么惠安长公主一心想要撮合两人的原因。
同长公主不一样,姜云袖看上的不只是尚如笙这个人,还有她背后的势力。即便她也同样想给予司鹤最好的一切。
“原来是把我当成跳板啊。”尚如笙嘟囔道,突然听到隔壁的司鹤同简近山又聊起了新的话题,她不由竖着耳朵偷听起来。
“司鹤,你现在除了临渊,还住哪儿啊?”简近山对于司鹤的近况,是真的着急。
“启国的瑜王府。”司鹤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地说道。
“瑜王同瑜王妃住在府里,你一个外人像什么事儿啊。”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过几天要回家。”司鹤回答地很敷衍,“再看吧,再看吧。”
“诶?”饶是简近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怎么每次说到这位瑜王你就好像不太高兴?”
“我高兴啊。”司鹤咧开嘴笑着说:“况且他的一切关我什么事儿。”
这莫名其妙的就来了一腔火气,简近山只觉得摸不着头脑,司鹤这明显就是有情绪,好巧不巧,全怪他身上了。
司鹤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都好几天了,怎么季妄怀一封信都不知道给他寄,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忙什么,有没有其他的小姑娘暗送秋波。
虽然简近山不明白这其中缘由,但尚如笙好歹是一名女子,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难道……她心里琢磨着,难道司鹤同那位瑜王有些什么关系?
“对了,你说你要回启国,是什么时候?”简近山又问道,“没准儿咱俩还可以一起。”
“不行。”司鹤摇摇头,他这次去启国,不单纯只有他自己,还有尚如笙。
尚如笙是奉临渊国君的旨意出使启国,为的便是承国一事。
“那好吧……”简近山又连忙道,“不过我会来启国找你的!”
“知道知道!”司鹤笑着打趣道。
越到回启国的日子,他这心里就越不踏实。
总觉得季妄怀出了事。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
第51章 即日回府
日子一天天过去, 积雪消融,枝桠换上春意的颜色,和煦的微风拂上枝头。告别了冬日的萧索,启国的街口已然是一副欢欣鼓舞的场面。
“小露水,你在这里做什么?”九清见小露水在王府外转来转去,他平时闲的无事,就喜欢逗逗小孩儿玩。
“我……”小露水踮着脚尖张望了一番王府内的景色, 悄悄地问道:“九清哥哥,我刚刚见季哥哥同一个姐姐走在一起呢,那个姐姐是谁呀?”
其实他没有看见, 一切都是司雁出门替他娘跑腿给瞧见的,见状,司雁立马就回了司府,司家众人开始关门商讨起这件事来。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让小露水去探探王府的口风再说。
反正他也只是个小孩儿,季妄怀也不会同他一般见识。
“噢, 你说喜乐郡主啊?”九清捏了捏小露水的脸,笑眯眯地说:“她是安平侯的孙女,是陛下刚封郡主,宅院就在隔壁呢, 怎么?你喜欢郡主姐姐吗?”
小露水揉了揉被九清捏红的脸,气鼓鼓地想,他才不喜欢那个郡主呢!他只喜欢小鹤哥哥!小鹤哥哥怎么还不回来!
还没等九清说完,他就一溜烟地跑回了司家住的宅院。
——这件事很重要, 千万不能忘了!
九清望着小露水跑远的身影,无奈地瘪瘪嘴。
果然小孩儿现在都不喜欢和他玩了,他是不是老了?
“小露水,你说的可当真?”最急切的是司夫人,她蹲下身,抱着小露水的肩膀,追问道:“那这位郡主为什么要住在瑜王的隔壁?”
小露水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好像他没有问诶……
“那瑜王有没有说过,日后迎娶瑜王妃的事?”司雁抱肘站在一旁,适时出声问道
小露水哭丧着脸,这个问题他好像也没有问……
“小露水,”坐在一旁的司鹭,闻言皱眉问道:“瑜王可有说过这位喜乐郡主的身世?”这位郡主不声不响的就住在了瑜王的隔壁,按理来说,即便是同王爷亲近的嫡女小姐,也理应避嫌,况且这位喜乐郡主,他们曾经也并未听季妄怀说过。
单从女人的直觉来讲,司鹭的直觉无异是最为敏锐的。
“这个我知道!”小露水点点头,终于问了一个他可以回答的问题了,“九清哥哥说,她是安平侯的孙女!”
安平侯……
司夫人只觉得有些眩晕,关于司鹤的生父——曾经玄姑就告诉过她,是位姓暮的郎中。她后来又听玄姑说过,这位暮郎中的身世不简单,二十多年前,启国姓暮的人家独有一户,便是赫赫有名的启国“神眼”暮云归。
暮云归逝世之后,文王念其功德,追封为安平侯。
那司鹤的生母生父……
岂不是……就是这位安平侯的子女……
可玄姑说过,这位暮郎中的妻子,只生了司鹤一个儿子啊……
“夫人,你怎么了?”司平川见她眼神呆滞,嘴唇惨白,还以为司夫人又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连忙安抚道:“或许这位郡主只是恰好路过,同王爷走上一段路罢了,夫人不必太过担忧。”
如今他们已经把季妄怀当成自家姑爷了,季妄怀虽是个王爷,但他们鹤儿也不赖啊,好歹是位术师,日后若是入了文王青眼,指不定连瑜王都要给他们鹤儿行礼。要是瑜王做了什么对不起司鹤的事,他们司家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
“我无事……”司夫人惨淡地笑了笑,她揉了揉眉心,显得有些疲惫,诸事还是等司鹤回来再做商量吧。
司夫人第一次发现,自己已经如此依赖这位小儿子了。
***
自陆钰登基以来,似乎一心只留在了攻打邻国的主意上,由是军队需要军粮。北部雪灾的赈灾钱粮不仅被当地官员贪了七七八八,次月南部饥馑,当地官员和缙绅迫不得已只得拿出自己的俸禄捐款赈灾,然而陆钰只是派了一位钦差大臣前去试探灾情,丝毫不提赈灾的事。
“陛下——如今的情况,是万万不得出兵啊!”
坐在皇位上的陆钰更是心急如火,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
攘外必先安内,连内都治不好,又有何底气去攻打临渊!
“孤明白……”
“袁卿,若不是你手下的人贪了赈灾的银两,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局面。”陆钰还未说话,就被一旁帘后的男人打断。
是广柏。
陆钰之前为了替广柏树立他的威信,特让人在他的皇位之后拉了一道珠帘,而广柏就坐在那里。广柏名义上虽是辅佐陆钰治国的国师大人,而实际上,陆钰的一举一动都受着广柏的监视。
而陆钰的这一措施,承国百姓背地里都称之为两君治国。
早朝又是在两方朝臣的争吵声中宣告退朝。从殿里走出来,陆钰越发觉得如今广柏的欲望已经太大了,大到他已经无法控制的阶段了。
起初他只是为了能让广柏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卖命,而给广柏抹的蜜糖而已。没想到这广柏居然借了他的好心,来将这蜜糖变成了砒霜。
看来,是时候让广柏认清出谁才是承国唯一的国君了。
思至此,他皱眉吩咐道:“去永神宫——”
随着步撵慢慢地朝着永神宫走去,一想到日后他终于不必再看广柏的脸色,陆钰的嘴角也渐渐上扬起来。
……
“司鹤回来啦——”
司夫人正在屋里绣着女红,突然听屋外司雁大声喊道,又断断续续地有人交谈的声音,她连忙扔下绣线,急匆匆地走出门去。
等到了门口,司夫人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小儿子。
“鹤儿啊——你看你走了这么久,怎么一封信也不给家里带个,爹娘还有你二哥大姐该有多着急啊!”司夫人将司鹤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吗?有没有被临渊的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