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在新兵里,也是有威望的。
所以他们两人作为最优秀新兵之一直接被选上去,没有人有异议。
这很公平。
凡是得到这个名额的,都是平时表现得很优秀,为军官和新兵们熟识的,不存在走后门的可能。
新兵们甚至是感激的,因为这些最优秀的士兵,不在名额范围内,他们就有了更多的希望。如果他们都参与进来,名额被他们占去一部分,他们这些相对没那么优秀的,就更少机会了。
其他新兵想去,便是参加一场场比试。
叶君山和南承和这几天都住在家里,他们想知道叶君书此时的意见,但是叶君书一副拒绝再谈的样子,让叶君山和南承和也难免急躁起来。
他们那天不小心听了一耳朵,本来面对李玙还有些尴尬,可看着军队出发的日子没两天,他们就忍不住了。
两人硬着头皮去问李玙,李玙也没直说叶君书到底答应不答应,只让他们放宽心,就没说其他了。
叶君书一看到他们就板起一张脸,叶君山也不敢说话。
叶君山两人都急得上火了。
为此发动叶家所有兄弟,因着这事,还和几兄弟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答应了无数个承诺保证。
南承和想要出人头地的心思比叶君山还更甚。
他的卖身契还在叶家,但是叶家并不将他拿下人看待,反而将他和叶君山一同培养。
南承和是充满感激的。
叶家对他们祖孙恩重如山,他们便是一辈子为叶家卖命也是应当的,但是南承和并不满足于此,他想为自己赎身,想干出一番事业。
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白眼狼,南承和是想自己有个能配得上勤哥儿的身份,。
起码脱离奴仆的身份,还要有能为勤哥儿打造一个温室的事业,让叶家人能看得上眼。
他算过了,在边塞待上六七年,他拼命去攒军功,几年的时间应该可以做个小将。
到时候勤哥儿也长大了,他就求亲。
当然,南承和的这些小心思是一个人都没敢说,不然叶家长得当场翻脸了。
他连叶君山都不敢说。
只等将来有了成就,他可以挺直腰板光明正大的求亲。
李长川不去皇宫了,李宏英最近倒去得频繁。
泰安帝对李宏英没什么意见,甚至是相信他的,不然也不会将兵权移交到他手上。
但对他的信任到底比不过李家兄弟。
或许这涉及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不过这不影响泰安帝对他的信任。
李宏英进宫进得频繁,自然无可避免遇到些有心人。
大皇子夏侯宣玳最近在李宏英面前出现的频率似乎有点多。
李宏英刚出宫门口,就再次偶遇了。
夏侯宣玳态度和煦,衷心祝贺道:“恭喜李将军……哦,现在该叫大元帅了,恭喜大元帅得偿所愿。”
李宏英拱手道:“多谢大皇子。”
夏侯宣玳道:“姆妃身在宫中,不方便亲自出来为大元帅贺喜,特地嘱咐本皇子代为恭贺一声。”
李宏英道:“贵妃娘娘有心了。”
夏侯宣玳注意李宏英的神色,面色不喜不悲的,不过这个态度,正说明他心里对明家还是有份愧意的。
他心里满意极了。
“本皇子特地设了桌宴,为大元帅庆祝,还望大元帅赏个脸。”
李宏英拱手道:“本官谢过大皇子美意,不过实在可惜,本官还有其他要事,恐要辜负大皇子的一番心意了。”
夏侯宣玳再三被拒绝,心里有些不虞,不过他正是要拉拢李宏英的时候,自然不会表现出来。
夏侯宣玳大方一笑,理解道:“要事更紧,如果有需要本皇子帮助的,只管说。”
“一定。”
李宏英拜别大皇子,随即昂首大阔步离开。
威武军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离开,一同离开的还有一位自己是偷偷溜走的叶君山和南承和。
眼看大军出发的日子到了,叶君书还是没有给他们个肯定的答复,叶君山和南承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天还灰蒙蒙的时候,偷偷收拾包袱,悄悄翻墙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叶君书和李玙等人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没阻止而已。
不然以他们那点小聪明,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溜出府?
李玙睁开眼,没看到身旁有人,他坐起身,穿上鞋子,随手穿了件衣服走出去,就看到叶君书披着单衣站在打开的窗户前。
李玙走过去,见叶君书这副失落的样子,忍不住道:“何必呢?”
既然已经松了口,接受他们离开了,就直接跟他们说不就好了?
看孩子急得心撩火撩的,自己也不好受。
李玙虽然也担心叶君山他们,但是他在边塞待过,更了解那边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危机四伏。
而且,此次回边塞,卜元豹也跟着去,有他关照着,无须太过有心。
更何况还有小叔。
可以说,叶君山在威武军军营里,是如鱼得水。
叶君书嘴硬道:“敢让我们这些家长牵肠挂肚,还不许惩罚一下?”他们毫无负担的跑去边塞放飞自我了,他们这些在家的,整天担惊受怕。
怎么也要他们提心吊胆一阵子,待将来遇到艰难险阻才会多想想家人,行事谨慎些,不会那么冒进。
李玙无语,行,你就是道理。
不过叶君书现在又后悔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孩子呕什么气,万一因为记挂的事分心,可如何是好?
叶君书想想,就站不住了,琢磨着什么时候要写信过去。
真是严厉不过两天,就忍不住示弱了。
要不怎么说一旦家长和孩子意见相左,最终先示弱的还是做家长的。
“臭小子,敢少根汗毛回来,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叶君书嘟囔道。
第199章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过叶君书还没来得及多伤感几日, 就被另外一件大事吸引了心力。
外放多年的方邈曦,也就是卓贤之的大弟子,他的大师兄,回来了!
叶君书刚收到大师兄的来信不久, 方邈曦一行人, 就已经在城门外了。
叶君书和这位大师兄神交已久, 虽然一直未正式见过面,但他们维持书信往来多年,可以说是笔友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这么一层亲厚的关系。
得知他们回京的日期,再掐指一算, 按行程,回京就是这一天了啊!
叶君书特意请了半天假亲自去接人。
他的老师卓贤之, 迄今为止只收了两个弟子,一个是他,一个是师兄方邈曦。
有了这层关系,叶君书自然郑重以待。
叶君书估摸着时间就和李玙一起在城门口等着了。
对方是叶君书同门师兄, 为表重视,李玙亦是特意一起前来迎接。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就看到几辆马车保持不紧不慢的速度前进。
看其前后的距离,应当是同一拨人。
叶君书突然有感,直觉这一行人, 应当就是师兄他们了。
果然,马车行至他们前面不远,就停了下来。
不多时, 第一辆马车的车夫跳下马车,随后打开车门,接着,一个深色常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中年男子环顾一圈,随后目光落在叶君书身上,朝叶君书走过来。
叶君书原本的五分确定,变成十成的肯定,这便是大师兄无疑了。
叶君书扬起一抹笑,“师兄。”
方邈曦是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不过脸上的笑容很让人觉得舒服,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
叶君书和方邈曦通信多年,对彼此还算了解,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没有陌生感。
方邈曦亲切地喊了声:“子舟。”
叶君书虽然意外方邈曦的身材相貌和自己脑补的高大儒雅如人生导师般的形象不符,但不影响自己对他的友好。
“子舟果然是一表人才呐!”方邈曦笑眯眯地赞道。
“师兄亦是温文儒雅。”叶君书笑眯眯的回赞。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过城门口不是谈话的地方,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便入了城,随后坐着马车一同往方府走。
方邈曦的家眷在后面马车里。
听方邈曦说他的小儿子不习惯赶路,可能也有点水土不服,生病了,他夫人正在照顾他,不好出来,免得过了病气。
叶君书一行人回到方府,叶君书才正式向方邈曦介绍。
“师兄,这是我的夫郎,李玙。”
李玙朝方邈曦点点头,“师兄。”
方邈曦笑呵呵的,和善地喊了声:“弟夫郎。”
方邈曦虽然没有亲自回来参加喜宴,但却知道师弟叶君书去年和李家三公子结契。
他对这位三公子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叶君书和方邈曦聊了一会儿家常,态度更加亲近自然了。
不多时,方夫人从外面走进来。
方夫人也是个胖胖的中年哥儿,脸上笑容和方邈曦如出一辙,温温和和的,看着人由里到外都透着亲近。
“这就是子舟吧?”方夫人笑眯眯看着叶君书,随后看向李玙,看到他脸上的疤也没有惊惧,表情丝毫未变,“这是弟夫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