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李玙直觉确定,叶君书的失踪和大皇子有关。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李玙焦灼的心冷静下来。
只是他该以什么名义离开上京?
孩子们十分敏感,稍有不对就能感觉出来。
子舟下落不明之事,李玙打算瞒着孩子们。
这时,余麼麼捧着一蛊汤进屋。
他见到李玙,先是福身,接着说道:“大夫人,老奴观您近日脸色有差,特地顿了只老母j-i汤。”
余麼麼一大清早就开始杀j-i炖汤了,熬了足足几个时辰,放了些好料,正可大补。
原本是准备熬到晚上的,但听下人说夫人回来了,余麼麼便先舀了半蛊,先喝上一碗,待晚上还可喝上一碗。
余麼麼放下托盘,将蛊里的汤舀到精致的碗里,放上汤勺,双手捧着递到李玙面前。
“夫人,趁热喝,暖暖胃。”
李玙一向很少拒绝别人的好意。
哪怕他现在实在没心情吃东西,也没说拒绝的话。
只是当汤碗到面前,李玙看着油腻腻的j-i汤,突然就觉得反胃恶心。
李玙皱着眉头道:“我不想喝。”
余麼麼愣了愣,似是没想到李玙会拒绝,不过还是温声道,“夫人,可是j-i汤不合胃口?”
“有点腻。”李玙忍着反胃,撇开眼不去看。
事实上,余麼麼手里这碗汤很清,浓浓的香气扑鼻,那些j-i油早就撇得干干净净,看着绝对不会觉得腻。
而且这些日子夫人的胃口一直很好,如今这么反常……
余麼麼心里隐隐的怀疑更是确认了几分。
他瞬间挺直腰板,眼神热切,“夫人,可有哪里不舒服?”
余麼麼仔细观察李玙,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心里一个咯噔,急忙冲出去喊一声,“去叫大夫来!赶紧的!”
李玙还未答话,就看余麼麼风风火火的,难得失态,待他又跑到面前,李玙努力缓和声音道,“不必请大夫,我没事。”
余麼麼崩着脸,一板一眼道,“夫人,身体之事可不能疏忽,大爷再三嘱咐过小的们,一定要随时关注您的身子。”
犹豫了下,余麼麼到底还是说出自己的怀疑,“夫人,我怀疑您是有了。”
有了,有了啥?
李玙原本漫不经心的,忽然身子一僵,看向余麼麼,“你确定?”
余麼麼越细想李玙的种种表现,再次肯定道:“一定是有了!”
余麼麼欣慰极了。
他们盼了那么久的孩子,终于来了!
李玙下意识摸摸肚子,不敢置信。
他自结契以来一直盼到现在的孩子,就这么来了??!
只是想到还生死不知的叶君书,李玙才刚升起的惊喜激动就压了下去。
他依旧眉头紧皱。
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只是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
或许是他们想多了。
大夫来得很快,余麼麼恭敬地将人请进来,“大夫,麻烦看看我家夫人……”
余麼麼将李玙这段时间都反应描述了下,然后紧盯着大夫,“您看是不是我们家夫人……”
请来的大夫不是太医,是附近的坐堂大夫,小有名气,探个脉还是没问题的。
大夫捻捻胡须,“劳烦夫人伸手,老夫探探脉相。”
李玙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于是伸出手。
第225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尽管李玙有孕之事已经八、九不离十, 但大夫来时,还是认认真真的让探脉。
余麼麼压抑着激动,眼神熠熠的看着老大夫。
果然没多久,老大夫就收回手, 朝李玙恭喜道:“恭喜夫人, 您已怀孕两月有余。”
李玙还没说话, 余麼麼就激动地道:“真的吗?太好了!”
谢天谢地!夫人终于有孩子了!
虽然大爷和夫人感情很好,但谁知能不能长久呢?唯有有了孩子,夫人在叶家的地位才能彻底稳固。
自夫人结契至今,余麼麼就一直着急下一代的事, 夫人年纪不小了,再不生养, 以后就更难了!
如今有了好消息,余麼麼心中那块石头也落地了。
余麼麼激动不已,想着过两天一定要去还愿。
李玙对这个孩子亦是期盼许久,确定下来之后心中亦是激动喜悦, 但想到下落不明的叶君书,心情又是一阵复杂。
“不过……”老大夫说话慢悠悠的,余麼麼一听事情似乎还有转折,连连问:“不过什么?可是夫人身体有问题?”
余麼麼刚放下的心瞬间提起来,紧张不已。
这、这要是有什么问题, 他怎么向皇后娘娘交代哟?
李玙也忍不住看向老大夫。
“莫急。”老大夫道,“夫人这是稍稍动了点胎气,静养几天就好。”
“夫人体质虽不错, 但平日还需多注意劳逸结合,前三个月需小心谨慎。”
李玙想到自己上午还跟人切磋了一场,若不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动了胎气。
余麼麼想到李玙今日去了军营,顿时紧张道:“夫人,这段时间可不能再去军营了。”
李玙没说话,而是道:“劳大夫帮我开几副安胎药。”
孩子自己是想要的,但是他也要亲自去找人。
否则他如何放心得下。
老大夫捻捻胡须道:“夫人只需喝两天药就好,是药三分毒。”其实不喝药也行,这位夫人底子好,只是运动过大才动了点胎气,平时多注意一下即可。
李玙道:“我有要事,不能静养,需要去一个地方。”
老大夫还没说话,余麼麼就吃惊极了。
但他还记着自己老侍的身份,这会儿恢复恭敬的姿态,没在主子面前失仪。
刚刚他是太过激动了,幸好主子不计较。
这会儿余麼麼理智回来了,即使有想法也不会说出来。
老大夫听到李玙的说法,当即皱眉,“这可不是儿戏,即使工作再轻省,还是需要先静养几天。”
李玙想着大夫那么厉害,说不定有他需要的药以稳住胎气,不惧长途跋涉的劳累,便将自己准备骑马去其他地方的事简单说了下。
这位大夫在上京还是有口碑的,和薛老的关系不错,李玙倒不怕泄露谈话。
更何况他只说了要出去办事。
“胎儿尚不稳定,如果夫人执意要骑马的话,恕老夫无能为力,保不住胎儿!”
老大夫一听李玙的话,十分生气,留下一张保胎方,就气匆匆地走了。
余麼麼送走了大夫,又迅速折回来。
他关切的道:“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胎儿。”
朝廷要事再重要,也不及孩子半点,又不是离了人夫人就办不成,朝廷能人那么多,还挑不出个能办事的人不成?
叶君书失踪的事还未在上京传来,叶府知道的也就李玙和一些亲信。
余麼麼还不知情。
李玙不是不在乎孩子,毕竟他也期盼了那么久,但是对他来说,叶君书更重要。
如果骑马可能影响孩子,但若是躺在马车里赶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吧。
不管怎样,李玙都是要走这么一趟的。
李玙道:“子舟出事了。”
余麼麼这会儿没话说了,更何况主子做的决定,他只有从旁劝解的权利,没有做主子决定的份。
余麼麼升起个念头想着要不要去请皇后娘娘帮忙,但很快就否决了。
他被皇后娘娘赐给夫人,他的主子就是李玙,打着为主子好的名义违背主子的意愿,那就是有了二心。
“你下去拿药吧。”李玙吩咐道。
余麼麼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另一边,近卫李丙迅速将事情安排好。
李玙让人将马车铺上几层软垫,可以减少马车震动,他可以休息好点。
李丙应声,不过他犹豫了下,没有当即退下。
李玙虽面色依然冷峻,但隐隐有些焦灼,见李丙迟疑的模样,便问了句:“可还有事?”
李丙立马回道:“公子,公子爷失踪的消息尚未在朝廷传来,咱们此刻兴师动众的过去,恐怕不大妥当。”
李丙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来自主子的威压,尽管如此,还是硬着头皮挺直腰板说下去,“是否该从长计议?”
李玙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被叶君书失踪的消息打乱了心神,一时没注意后果,此时李丙这么说出来,李玙哪能想不到。
怀川的消息还未传递到京城,连陛下都还未知道,他反而已经知道了。
这不是明晃晃的告诉泰安帝,他们李家有私人传递消息的网吗?
尽管是各自心知肚明的事,但这么展示出来,就太打泰安帝的脸了,恐怕朝廷会更起疙瘩。
这么一想,李玙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