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新伤加旧伤,筋骨传来的剧痛让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伤不能再拖了,翻身滚下床,身体跌落在地方,全身的震动带动了脸上皮r_ou_的扯动,倒抽了口气,火辣的疼痛逼地他流出了眼睛,暗骂了一声,他现在得去找Cao药敷伤口和想办法治自己身上的伤。跌撞地站起身,扶著伤口,脸上一丝s-hi意让他止住了脚步,不行,他现在这麽出去,会吓到人的……左右查看,找到之前那大汉擦手的布,轻敷上那满是鲜血的伤口上,轻轻擦拭著……
“你……怎麽了?”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华灼僵住了,手不敢动,话也不敢说……轻轻的脚步声一步步地接近自己,华灼恐慌地喊了一声:“别……别过来!”
脚步声停住了,那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你是谁啊,我怎麽没见过你,为什麽你要背对著我呢?”
“没……没什麽。”慌张地说著,他……现在这副德行,谁看了都会害怕吧。
“你的声音在抖耶,哪里很痛吗?”抬起脚,想过去看看一直跪坐在地上的人。
“站住!别过来,我……我需要一些止血的药和治内伤的药……”他这样的身份的人 ,想必这里的人都不会帮自己的吧,不过也罢,他的目的……不过就是希望自己现在的样子别被人看到了……
“好!你等著!”脚步的跑动声传进耳朵里……,华灼确定人已经走远了以後,才站起来转过身,扔掉手上满是血的布,踉跄著走出房门,往外走去……
华灼怎麽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想去找点Cao药给自己敷伤口而已,怎麽会变成自己企图逃跑呢,望著冰凉的牢房四周,比之前的下人房还要脏的地方,苍蝇肆意地飞上自己的脸,不时啃咬著自己破著的伤口,刺痛地他拼命地驱赶著这些小家夥……
两天了,他已经感觉著自己脸上的伤口有化脓的现象了,再不去治疗的话……恐怕他这条命……保不住了,自己十多年像蝼蚁一样的生活,虽然痛苦地让他太多次想到绝望……只是他不甘心!凭什麽就只因为自己貌不似人就怀疑自己的血统,排挤他,他只想……只想有朝一日拿回自己所有应得的……
牢房外面传来西索的声音,接著 门从外面被打开,来人面无表情说著:“出来!”
华灼站起身,走了过去,反正自己怎麽也不可能死,管他去哪……
被人边推边走著,华灼需要花自己现在一半的力气才稳住自己要倒下的身子,穿过一坐坐走廊和池塘,还有一间间房间,终於在一座宫殿门前停下来,华灼抬起朦胧的双眼。
────俘华宫
三字映过自己的眼帘,思绪又回到之前自己被烙上面具後在这里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心一阵颤抖,呼吸又开始急促,恐惧让他有了转身往回跑的冲动,只是……刚抬脚,就感觉自己脑袋一阵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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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全身无力的华灼全身一阵麻痹,人瘫软了下去,之前的两个人架起他,拖进去……
华灼只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子被半空提著,往里面拖,他只能睁著眼睛,看著俘华宫的楼顶的琉璃瓦片,刺著自己的双眼……
忽然行进停了下来,华灼的眼也定格在一处,“啪”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华灼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嘴一张,吐出一口血,痛苦地蜷缩起来……
皓呈戮皱了下眉头,冷言道:“拉下去,洗干净了再拉回来。”
身子再次被提起来,华灼觉得自己喉咙还有一口血没有吐出来,梗在了喉咙那边,一阵猛烈的呕吐和咳嗽,血腥味充斥著展开的鼻腔,口腔和喉咙直至肠胃……
“哗啦”一声,华灼被扔进了出俘华宫不久的小荷塘里,水直接灌进嘴里,鼻子里,任自己的身子往下沈,好痛,全身传过来的疼痛使他什麽都动不了,水渗透进面具和自己脸上皮r_ou_之间,尖锐的刺痛……闭上了眼睛,就这麽下去吧,不要了,他不要再看见那白昼的阳光和黑夜的月光了,不要看见人,不要看见花Cao……他现在只想就这麽结束了……
脸夹传来火辣辣的感觉,华灼迷糊著睁开眼睛,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恩……是谁?”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爬起来。
那张陌生的脸见他醒过来了,笑嘻嘻地说:“你终於醒了,我还以为你就真这麽过去了。”
华灼苦笑了下:“我也是这麽想的……”他没死吗?他以为……
“你真是命硬啊,按照正常人来说,你现在的伤势只怕是熬不到两天。”
华灼黯了下脸,是啊,就是因为自己的不正常,自己不是正常人,十多年的不正常生活经历造就了他现在的命硬,真不知道他该觉得幸运还是悲哀……
“这是哪里?”看了下四周,他实在看不出这会是哪里?他最晚的记忆就是自己在水里……
“你以为你能到的了哪里?这里方圆几百里地全是皇宫……”
心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是在牢笼中,但这难得的安稳,倒是让他倍感幸福:“我的伤……”他记起他受著严重的内伤,如果再不治疗,不到半个月,他就真的要去和阎王报道了。
那人眉头皱了下,“你的伤,真挺重的,哎~~可惜……我很想让你留这里治好了的。”华灼一听这话,心里明了了大半,也许再过一会,他就会被带回那个牢笼里去……
“不过你真幸运,他们把你丢到荷塘里的时候刚好被四皇子看到了,要不然……”怜悯地看了眼床上的华灼。
“四皇子?”他没什麽印象,其实他倒这里,也就见到过这麽几个人,都是一些像恶魔一样的人,只除了……那双明媚的眼……
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华灼心咯!了一下,这麽快……
几乎是马上,一群人冲了进来:“皇上派我们到此来要人。”
“要人?谁?”
“床上的这个人是上月攻打灼眼族的活口,皇上说了……”
“好了,废话那麽多,我只听从四皇子的话,拿他的话来,我马上让你们带走人……”众人 面面相觑,犹豫著……
“费大夫,您应该知道……我们……也是情非得以……这皇上的脾气,您也应该很清楚……”
费鲁厉声道:“那就叫皇上自己来问我要,这病人是四皇子交给我,并且吩咐我照顾好的人,你们就这麽带走人,我如何向四皇子交代!”
“这……”众人犹豫踟躇著……
门外一道声音传入,华灼和费鲁都全身一震。
“费大夫,朕这就来跟您要人,那您给不给?”
费鲁咬了咬牙,把脸别向一边。
“还不快上去带人!”皓呈戮喝声一起,众人快步上前,拽起床上的人,华灼刚刚稍微缓和了一下的伤口又被扯动,殷殷的血又从伤口溢了出来,染红了身上的白色布条。
“你们……轻点不行吗?”
众人充耳未闻,胡乱提起华灼的身子就直接走了出去。华灼只是咬著疼得发白的嘴唇,那双烧红的眼直直地看著费鲁……
“费大夫,看清楚了,这天下是谁的。”扔给费鲁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华灼又被带回到之前给他带面具的地方,灰暗的地方,满是刑具,害怕地缩著身子,他能清楚记起那面具贴上自己脸的时候那烧焦的味道还有那滋滋的声音,全身又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头发又被抓起,头皮上的传来麻痛,接著自己的脸被狠狠地撞在地上,用力地压著。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脸……他的脸。那r_ou_贴著面具被猛烈地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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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呈戮闪著邪恶的笑,抓起华灼的头,靠近那张带著面具的脸,轻轻吹著气:“疼不疼?疼不疼?哈哈,带著这麽个铁面具,应该不疼才是,可是……你刚才叫什麽?”眼看著那血从之前才上药的地方流了出来,那笑更加地狰狞,放开抓著华灼头发的手,起身说:“把他吊起来。”然後自顾自在一旁坐下。
之前的那两个刽子手架起华灼,小心地用下身抵著华灼的身体,避免扯的太用力,抬著华灼的身子,用绳子绑上。
“阿六,我叫你去准备用的盐水,准备好了吗?”抬眼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皓呈戮说著,两人同时一震,那个叫阿六的刽子手,小声地说著:“皇,皇上,这……恐怕不妥,多年来这里没出人命了……”
“桄榔”一声,茶杯被砸在地上,皓呈戮横眉竖眼地对著两人说:“朕想要个人死,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朕见到这个人就恶心,就不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