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现在就算是皇宫在眼前,他也照冲不误……
慕容将军府,华灼正躺在床上,喝著之前刚刚替他熬好的药,苦涩的药汁含入口中,说来自己这五年来一直在服药,却远不及现在喝的药苦,常常喝得他口苦如嚼黄连,几次差点吐出来,伺候著他的侍女跟大夫提了下,大夫摇头说:“良药本就苦口,大人忍著点,这药是效果最明显的,老朽必须在皇城那边派人来前,把大人您的身子调好啊……”
“不能放些甘Cao吗?”
“不能,大人长途奔波,加上途中未有妥善地照料,所以一直有腹水肿胀的症状,不过还较轻微,这药就是用在这个上面的,此药不宜用甘Cao合用,大人的身子骨弱,复元得不够快,如果内伤来不及的话,起码外伤必须让人看不出来……否则……原本这皇宫就不太平……大人又身体欠佳……”
华灼知道大夫是为他著想,也不再嫌这药太苦,忍著满口的苦味,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
窗外一道身影伫立在那,看著里面,一个年轻的身影走过来,站在旁边……
“父亲,看来这位大人,皇太子的爹,没有传说中的那麽没有人x_ing嘛。”
“恩……”转过身,原先那道身影转身走开……
“爹……”那道年轻的身影匆匆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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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研月跟在父亲的身後,亦步亦趋,快要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慕容老将军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著自己这个还年轻的三子,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不太懂。”
“为什麽?难道爹还是对大哥的死耿耿於怀吗?可这也跟他无关啊。我倒觉得这人还是挺随和的。”
“灼眼族人向来以妖异为其特色,当年华灼的父亲华焕迷惑先王,那就是一个例子,当然还有那个已死的华淮和朗月三王子。”
这些都是事实,慕容研月无法辩驳,但是……
“他们都不是他啊,我倒不认为自己的家人不是好人,那这个人也就不是好人的想法。”
“月儿,你别忘了,传闻这个人是杀了灼眼族全族人的凶手,这样的人会是好人吗?”
慕容顿时愣住了,皱也眉头,可他还是不相信,那个被人折腾成那个样子的人,会是个心肠如蛇蝎的男人。
身後一个家仆小跑著过来:“将军,少将军!”远远地喊著,然後在他们面前站定。
慕容研月上前一步,说:“什麽事,这麽急,但是有什麽消息从皇城传来不成?”
那小厮摇了摇头,大喘著气说:“不,不是……刚门外冲进来一个人……门卫拦不住,那人抱著个孩子,说是要找慕容老将军,还说认识慕容老将军……”
慕容研月转过看了父亲一眼,慕容老将军跨步向前:“走,去看看。”
皓呈戮见到慕容将军的时候,心中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赶紧上前一步,说:“将军,求你救救著个孩子。”
慕容研月忙上前抱过那孩子,往里面冲,现在大夫应该还在华灼那边,皓呈戮一路著急地跟著他……
“大夫!大夫,还在吗?”慕容研月还没走到,便大喊了起来,华灼的侍女应了声,说大夫还没有走,慕容研月心中一喜,慌忙把孩子抱进去,华灼见是个孩子,往里面挪了挪,空出了点位置,方便大夫看病……
此时的成竹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状态,脸色发青,嘴唇暗紫,全身冰冷,很明显的中毒症状。那大夫把了下脉,皱下眉头,说:“是什麽人,居然做下如此残暴之事,对一个小孩子下这麽重的手,简直就是丧尽天良。”站在後面的皓呈戮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直直盯著那大夫说:“大夫!你说有奥妙办法能救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大夫皱了下眉头:“办法倒是有,不过恐怕是来不及了……”
皓呈戮大惊:“大夫您先说到底是什麽办法,您都没说,怎麽就知道来不及了呢。”
“这位小公子中的是西域的寒毒,此毒甚烈,且至y-in至寒,所中之人必须在三天内服下解药。可现在,我们先不说不知道解药在哪?就算是马上研制,也没有办法在三天之内完成,而何况还是个孩子……”叹了口气,大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摇著头,咒骂著世上居然有如此没人x_ing之人。
皓呈戮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呆楞在了原地……
华灼看著那孩子被放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那张脸,明莹中透著青色,虽带了丝死气,但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孩子生得很得人喜欢,脸的轮廓柔柔的,第一眼就很舒服……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华灼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美丽的小竹……
“小竹……”华灼咛喃著,双手摸上那张脸。
皓呈戮听到有人叫了成竹的名,稍稍回了神,这才看到床上还有一个人躺著,那人低著头,看著成竹的脸,看不太清楚脸,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识成竹……
“这位公子,你认识成竹吗?”
华灼反s_h_è x_ing地抬起头,看向说话的人,只一眼,脸色刷地苍白,身子不住地往後退……
“出去!把这个人弄出去!”华灼近乎於歇斯底里的叫声,让在场的人都一阵莫名,不过皓呈戮此刻除了莫名,另一种情绪涌上了心头……
红色的眼睛,他没有想到,除了5年前华笑在自己面前无意中露出了他那双红色的双眼外,他没有再见过这样的眼睛,而此刻……坐在床上的人确实拥有一双红色的眼……可是他明明记得灼眼族就这麽几个生还者……而这个人又是谁?那张同华淮相似的恋,到底又是什麽样的身份?
一时场面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慕容研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急忙将皓呈戮拉出房间,说:“华大人情绪不太稳定,我们先出去。”
两人出了房间,皓呈戮不解地看著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夥子,说:“华大人?哪个华大人?”不会是城外那些人在传的华灼吧,不可能,华灼的脸他见过一次,奇丑无比,跟刚才他所见到的那个人简直无法比拟……
“华灼,华大人啊,听说5年前还戴著面具,我也奇怪,明明不丑啊。”
“不可能!他不是华灼!”皓呈戮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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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研月奇怪地看著激面前激动的男人,有丝疑惑,这个人表现得……好象认识华灼,据他所知,连家父都未曾见到过华灼的真面目,当日救人也只是根据传闻中的红色双眼做为证据的,纳闷地看著男人说:“这位……”这才想起来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麽,忙把话锋一准,说:“请问阁下是……”
皓呈戮呆楞了下,想起自己到了慕容府,那时候急著找大夫,也忘了做自我介绍,看了下这张年轻却俊朗的脸,他记得慕容老将军的长子在5年前的那场变故中丧生在沙场上,次子在朝中做官,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三子,慕容研月了,好一个英气风发少年郎……
皓呈戮自觉此时自己的境地不能将自己真正的名字告诉这个人,之前无意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了两个孩子,他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在下……在下是老将军的一位故友,多年不见了,这次……真是叨扰了,在下确定成竹无碍後自会离开,所以在下的身份就不便与少将军说了。”
慕容研月一见他知道自己便是少将军,知晓这人必定同父亲有关,但对方明摆了不想说明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好强迫他说,只得作罢。
皓呈戮忽然想到了成辉,左右环顾了下,然後问道:“在下冒昧,可否问下,今天有没有一个差不多5岁的孩子来到府上?”
慕容研月思索了下,摇了摇头,说:“5岁左右的孩子?好象没有见到,今天我一天都在府中,如果有这麽个小孩来的话,我该知道才是。”
皓呈戮心中一颤,没见到?那人呢,自己和成竹在城门口的时间也不会短,一直都没有看到成辉的人影,可是自己明明看到成辉顺利混进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啊……皱著眉头,真是的,成辉没了踪影,成竹又中了毒,这……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月儿,你带些人出去找找。”慕容研月的背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皓呈戮越过慕容研月的肩头,看到了那张历尽沧桑的脸,心中涌上一阵愧疚,恭敬地喊了声:“慕容老将军……”
慕容傲只是淡淡看了眼皓呈戮,转过眼看了眼慕容研月,慕容研月本想继续呆著看看父亲和眼前这个年纪也不算大的男人到底有什麽样的关系,但是父亲递给他的眼神分明是让他马上离开,只得应了声,转身匆匆离开……
慕容研月的身影一消失,慕容傲便转过身,淡淡地说了声跟我来,就往另一头走过去,皓呈戮举步跟了上去……
两人进了一个房间,关上门,慕容傲俯身下跪,皓呈戮慌忙上前挡住:“我现在不是溯日的王,老将军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