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焕看著华淮潇洒地舞著那把剑,却似是看痴了,直至华淮收回剑势,一脸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的时候,才回过神,冲他一笑。
“溯日那小子要来寻仇了。”
“那又如何?”若是惧怕那些个无能之辈,他灼眼族还能在此地居住这麽多年?
“你不想个退敌方针吗?”
“需要吗?”华淮扯了个笑,灼眼族开创之初便以骁勇善战为名,有了异能之後更是如虎添翼,又何须想对策。
“总是有个万一的啊。”若有所思地看著对面的华淮道。
“没有万一,有我在,谁都动不了灼眼族一根毫毛。”
华焕轻笑了声,转过身,往外走,道:“走,去竹林见见旧人。”
华淮一惊,抓紧手上发热的剑,跟上华焕,两人一路走著,走至竹林前的时候,华淮已经隐隐发觉了入侵的味道。
过了竹林的一半,华淮便看到了不远处那一排人……为首的便是已比四年前成熟了许多的皓呈戮,心中一阵莫名地心慌,还未等刚进得灼眼族之地的皓呈戮发现抓紧之时,便起身,迅速欺身上去,一把捏住皓呈戮的脖子,杀了他……脑子里给自己下了这麽个命令……
那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就如华淮同他第一次相见那次一般,急躁地抬起手,甩了过去,“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谁准你这麽看我的!”冷冷地看著生死全在抓紧手上的皓呈戮,此时心才稍稍平静了些……
身後华焕的声音传了过来:“淮儿,下手轻点,好歹他与你也有一夜之缘。”
不提也就罢了,华焕一提,华淮心中的焦躁更甚,若不是华焕要他同皓呈戮做了才肯离开,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老头闭嘴!没你事情!”
捏在自己手心的皓呈戮似乎是挣扎了一下,道:“当年……在後花园,你说的那句……”
华淮已然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了什麽,不过开口便是:“骗你的,我所要的不过是你的种子,因为你够纯。”
“怎麽?难不成4年来,你一直在找我?还想娶我做你的太子妃?哦,不。应该是皇後才是。”转头又对身後的华焕道:“老头,就跟你当年一样的位置,我可比你轻易拿到。”
身後那道悦耳的声音传过来:“淮儿,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做了那麽多牺牲的,天知道要每天用自己的身子给那昏君喂毒药,是一件多麽辛苦的事情……”
眼看著皓呈戮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烈,华淮倒是不想在此时杀了皓呈戮,一脚将皓呈戮踢远,冷冷道:“你们不是灼眼族的对手,奉劝你们别不自量力。”说完,转身便同华焕一同离去……
华淮一直注意著身边的华焕的表情,但他所看到的华焕一直一直就这麽微微笑著,没有其他表情……
到底他是怎麽想的……
一个月後的那场战争却是场毁灭般的屠杀,华淮脑子昏昏沈沈的,就如那次孩子流掉时候的感觉一样,只是……没有下坠的感觉,肚子一阵一阵的绞痛,事实告诉他,他中毒了,看著东倒西歪或躺著,或倒卧著,或靠著的灼眼族勇士,华淮担心的是,若是此时刚来外敌来袭的话,必是全族毁灭,撑著欲倒下的身子,他要找到华焕,找到他,至少要带他到安全之地,也不枉他这一身的武艺……
身後传来了一阵士兵的号角声……
心里咯!了下,没想到,刚才才担心的事情却是发生了,心慌张了起来,不行,他得找到华焕。
四下拼命寻找著,却找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哪去了……
“淮儿……”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过来,熟悉的声音让华淮一阵惊喜,只见华焕正在不远处轻声得唤著自己,忍住肚子蔓延到了全身的剧痛。华淮撑起身子,快步走到华焕面前,厉声道:“老头,这是怎麽回事?!”
华焕摇头,他也想找到为什麽才一个早上,就这麽多人倒在地上了,一路走过来,他发现,无人幸免,看著华淮那苍白的脸,怕也是中毒了。
杂乱的脚步渐渐临近,华焕直觉敌人就要过来,一把将华淮拉进直觉的居室,推动机关,一道暗门开了起来。来不及做任何解释了,将华淮推进去,道:“安全了再出来!”说完,便合上了门……
一切都像是隔绝了,华淮听不到外面的动静,暗门内黑乎乎的,什麽都没有,心里焦虑著,生怕华焕出什麽事情,摸索著找开门的机关,只是越是慌张越是找不到机关,徒劳了一段时间,依旧是一如所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淮终是触及到了暗门的开关,门开了……
华淮一直觉得如果自己那时候将华焕一同拉进暗门,那该有多好,从没有如此後悔过,从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没了华焕,他的一身武艺为了谁,没了华焕,他之前做的一切是为离了谁,没了华焕,他今後将何去何从……
一片茫然……
“世……世子……啊……你可要答应我哦……啊……”
“美人……那是当然的……只要你伺候好了我,做什麽都愿意……天……你的滋味太好了!……”
床上纠缠著两具赤裸著的身子。粗重的喘息声和娇媚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 y- ín 靡充斥著这个房间。
“呵呵……”呵呵,皓呈戮,我定要你为当年的事情付出代价!
云雨过後,刘顺被下人一声轻语给带走,华淮披上衣服,走出房间,堂而皇之推进隔壁的房间,里面床上正卧著一年轻男人,华焕走过去,居高临下望著男人道:“皓呈戮派人搜到南遥王府了,起来,我们得躲躲。”
那男人一阵惊异,忙坐起身,穿妥衣服,正要下床,华淮上前一把将人抱起身,道:“你受伤过重,别动。”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既然知道他受伤过重,就不知动作轻点?一看便知从未照顾过人的世家子弟。不过还有没有哼唧出口,硬是忍住了疼痛,任由华淮抱其出了房间,朝前厅走去。
“喂!你不会是想把我交出去吧!”官兵来搜人,必是从前厅过来,他们从这边过去,岂不是正好对上?
华淮昂起头:“你不知最危险之处必是最安全吗?原想你们定是比我们聪明,不想却是比我们笨多了。”
男人识相地闭上了嘴,同蛮横的世家子弟斗嘴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刘顺早就前去迎接官兵,华淮趁人还未进前厅,便溜进了前厅,飞身上了梁,找个隐蔽些的地方放下男人,小心地看著下方的情形……
华淮似乎没有想到不过是抓个朝廷要犯,却是皓呈戮亲自出马,看那刘顺唯唯诺诺的蠢样,华淮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这些天的努力有些白搭,心稍稍紧张了些,但愿刘顺没蠢到会将自己给供出来。
直到皓呈戮一脸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之後,华淮才下来,刘顺一脸地紧张,华淮却是不在意,发现了又如何,早晚的事,待确定了府内已没了官兵之後,便飞身上去将男人抱了下来。
然而却是在半盏茶後,华淮正在惬意地享受著刘顺的服侍时,却是见了半途而返的皓呈戮冲进了南遥王府。
华淮只是微微一愣,发现之前自己救的那个男人并不在场,叹息了声,就算是被发现了,此时也躲不过去了……
“好久不见。”似是轻松地开口说道,华淮不知道再次面对这个自己肆意伤害的男人,自己该说些什麽。
华淮是毫无反抗地被带进大牢的,他不想动用武功,事实上,自从华焕死了之後,他就不再用武了,没有必要了,不是麽?
潮s-hi的牢房,四处鼠蚁毒虫,华淮皱眉,这辈子他都没待过这样的地方,此时他多倚靠著的牢房的口算是最为干净的一处……
皓呈戮抓了他便将他扔进了这个鬼地方,整整一天,没有任何动静,也没人给他送饭吃,听说他那丑陋的弟弟被人逮进了宫里,呵呵说不定,皓呈戮还能好心地将让他们兄弟相聚一场,呵呵,他倒要看看毁了整个灼眼族的凶手,现在的下场如何?
正想著事情,狱卒进来一把抓起他,拉出了牢房……总算离开了那令人难受的地方。
华淮很佩服自己,可以媲美他那有异能的华笑弟弟了,皓呈戮果真带著他去见了他弟弟,只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个带著铁面具,挺著肚子的男人。
……怀了皓呈戮的孩子。真是可笑,他们兄弟两人真像一个天大的笑话,相继去怀同个男人的孩子,他想笑,笑华灼,也是笑他自己。
只是他没笑出来,只是依旧以他的高傲对著华灼,看著华灼那爽烧红的眼迸发出仇恨,就如同皓呈戮当年听完自己那番後的表情,两人真是绝配呢……
他不知道华灼为何恨他,也不知道华灼哪来的恨意灭了整个灼眼族。
就像是闹剧一般,闹剧完了,他就被拖回了那潮s-hi,蚁虫满爬的地方。
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华淮开始回想,回想著以前的日子,却是满满都是华焕,抱著自己,此时的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曾几何时,他居然如何孤独……他活著还有什麽意思……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