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茂才和樊仁坐了个面对面,为了避免尴尬,两人分别一个坐车头,一个坐车尾。
马车晃晃悠悠的很不舒服,颠的人难受,本来就静默的气氛让人感觉更加难受。
“王爷,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有什么顾虑么?可以跟在下说说。”樊仁一边晃动着身子一边开口道。
“哦,呵呵……”楠茂才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刚才想的太入神了吧?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那种有点幻想,又有点期待,但是心里却总有种不安和担心,却不知道这种不安和担心的根源在哪?”
“其实你真的寻根溯源的话,你肯定能找到原因的,只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我的问题?”楠茂才皱着眉头。
“所有的想法都是你自己产生的,所有的情绪也是你自己施加给自己的,什么想法就决定什么情绪,你现在其实对那个人还是很有期待吧?”樊仁看向楠茂才。
楠茂才挤出一丝跟哭一样的笑容,嘴角在笑,眼角在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或许我还不能像现在这样,偏偏又让我抱有期待,如果真的满怀期待或许还挺幸福的,无论见面之后真相和结果是怎样的,至少这一路应该是幸福的,但是我还做不到满怀期待,因为我不信他会突然爱上我,所以我没法自欺欺人,于是就变成现在这样,哎……”楠茂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听到楠茂才的感伤,樊仁也不由得安慰道:“王爷,或许我这人说话直,但我觉得你现在必须分清一点,你是真的放不下那个人还是放不下曾经为这个人付出的感情?”
楠茂才一听,愣了一下,随即哈哈笑了出来。
“樊兄说的对,是我执念了,既然人都已经放下了,感情还念旧作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论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对他的感情也回不到从前那般简单纯粹了,更何况他从来都没喜欢过我……或许我纠结是这一点吧,不甘心,总觉得心中有一条裂缝,缝合上时不时的还会裂开。”
“放下有时候是一种大自在,坚持有时候也是固执罢了。”
楠茂才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再没说别的,晚上的功夫两人也没到地方,路过稻田的时候向附近的农户借助一宿,睡觉的时候樊仁直接在外面睡了,对他来说风餐露宿已经习惯,楠茂才则睡在了客房,屋里的气味对他来说有点不习惯,总有一种发霉的味道,更加加重了他的失眠,反正是睡不着,楠茂才突然很想出去呆一会儿。
走出去之后,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一棵大树下有两个交缠的人影,仔细一看,就是樊仁和昨晚那个俊美的男人。
那个俊美的男人背靠着树,身上的衣服没有全脱,风吹动着白纱完全遮挡着身体的大部分,而他对面的樊仁也被这白纱盖住了身体的大部分。
两个人吻的那样沉醉和忘我,楠茂才在一旁看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有一丝嫉妒,有一丝羡慕,有一丝失落,有一丝沮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章,就完结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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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成魔(大结局)
楠茂才静静的回到了民房里,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就来了。
再次回到马车里后,楠茂才发现樊仁明显眼底发青,精力透支的情况很明显,而那个俊美的男人又不知道去哪了。
樊仁一路上几乎都在睡觉,楠茂才也不便打扰,下午的时候总算是到了地方,名叫怀南城。
而楠茂才没有多做停留, 直接带着樊仁到了一个很气派的宅子里。
出来开门的门童似乎不认识楠茂才,问道:“请问二位找谁?”
“找赖咏思。”楠茂才淡淡的说道。
门童欠了欠身子说:“二位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一下。”
随即再出来的时候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精瘦男子背着双手站在大门后面迎接。
男子身旁有两排下人, 大门打开,楠茂才跨步进去,里面的男子和一干众人纷纷跪地磕头喊道:“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楠茂才面无表情的抬了下手说:“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师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樊仁第一眼就认出那个黑衣男子应该就是赖咏思,只不过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年轻, 不过即便这样,这个赖咏思却已然一副大人的模样了。
“多谢师兄挂念,师弟铭感五内,师兄请。”赖咏思先是行了个礼, 随后给楠茂才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楠茂才对樊仁回头说:“我进去跟他单独谈谈,随后有事会叫你。”
樊仁点了点头,他知道楠茂才可能跟他谈的是私人问题,不便打扰。
随后樊仁被人带到了一间客房, 等待结果。
楠茂才坐到上座,随口问赖咏思:“师弟妹呢?”
赖咏思闻言,脸色一黯:“去年偶感风寒,病情恶化,就去了。”
楠茂才惊讶之余皱着眉头问:“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师弟没有告知与我?我该来凭吊一下的。”
赖咏思挤出一丝笑容说:“师兄繁忙,师弟不敢用私事打扰你。”
“你这是什么话,师弟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牌位在哪?我去祭拜一下。”说着楠茂才就起身准备去了。
“师兄且慢,此事不急,师兄的情意师弟知晓,不急于这一时。”说着赖咏思就拦住了楠茂才的去路。
楠茂才看了看赖咏思,这句话很容易引起歧义啊。
“师弟,你知道我为何前来见你么?”楠茂才直言问道。
赖咏思头一低,算是承认他知道楠茂才为何而来。
“师兄是来兴师问罪的吧?”赖咏思背对着楠茂才说。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楠茂才把赖咏思的身体转了过来,和他面对面对视着。
“你真的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么?之前那些事情真的是你故意搞出来的?为什么?”
赖咏思闻言苦笑着说:“如果我说不是我故意搞出来的,你信么?”
楠茂才不解的问:“不是故意的?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么?”
两个人一直都在这里像打哑谜一样对话,楠茂才都有点担心赖咏思是不是真的明白他所说的话。
“我知道,这些日子我晚上总做奇怪的梦,梦里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师兄,每次都重复一个梦境,梦里面我总是想轻薄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前天的梦和之前的梦都不一样,梦里面师兄醒了,而且还有你身后跟着的那个道士。”
“你真的认为那只是梦么?”楠茂才问。
“昨天以前,我真的以为那只是梦,但前天那个梦之后,我昨晚做什么梦都不记得了,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今天看到你来了,我就猜到肯定跟之前那些梦有关。”
“如果我说那对我来说根本不是梦,你信吗?”
赖咏思定定的看着楠茂才,许久才开口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师弟自然是信的。”
楠茂才苦笑了一下,“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核实一下,既然你都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那我只能让我带来的道士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赖咏思看了楠茂才一眼,没有说话。
“师弟和弟妹大婚才多久?我怎么记得没多长时间啊?”
“一年多而已,想不到这么快就……”说着,赖咏思神色一黯。
“节哀顺变,带我去祭拜一下弟妹,对了,叫上那个道士,他叫樊仁,是个有真本事的,这件事我越发觉得蹊跷了。”楠茂才说完,直接向门外走去。
樊仁被下人通知和楠茂才一起去祭拜赖咏思过世的妻子,当时眼珠子就暗自转了一圈。
去了之后,樊仁和楠茂才都各自上了三炷香。
樊仁问赖咏思说:“赖施主,可否方便出来一叙?”
赖咏思跟着樊仁走出去后,樊仁问:“请问贵夫人死前都有什么病症?能否跟我说一下么?”
楠茂才也跟着走了出来,闻言c-h-a话道:“樊兄,弟妹的死你也觉得蹊跷么?”
“如果你的事和她的死两者相隔时间没这么短的话,或许我就不会多问了,但是这么巧合的事,在下还是想多问一嘴的。”樊仁解释道。
“师弟,如果没有什么不便的就说吧,这位樊仁道长人品我信得过,不会对弟妹的声誉有任何影响的。”楠茂才替樊仁做了个担保。
“既然师兄都如此担保,师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其实内人死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病症,就是像风寒那样,感觉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冷的直哆嗦,一会儿又热的大汗淋漓的,吃药也不见效,我用内力才勉强维持了她一阵子的生命。”
樊仁一边听一边点头,说:“嗯……赖施主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吧?在下问一句冒犯的话,请赖施主不要怪罪。”
“你问吧。”
“赖施主你妻子生病的这段期间,你们两个行过房么?”樊仁已经压低生意靠近赖咏思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