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山虽然不太放心,但见白行亭执意让他走,也只能离开。白行亭去摸李涧,边道:“那药汁好苦。”李涧道:“那我给你个糖豆吃。”他揽住白行亭的脖子,让他低下头来对着自己,嘴唇覆了上去。
璎珞给的丹药要近一个时辰才能发挥药效,他先把那丹药含在口中,亲吻白行亭的时候便渡了过去。一股甜味在两人口腔里蔓延开来,比白糖甜,比蜂蜜甜,甜的发腻,又觉得似乎还不够甜,微微带了丝苦涩。
天色发黑发暗,明明快到中秋了,却一丝月光也没见到。李涧去洗浴房冲了澡,特意只穿了一件单衣。他与白行亭的□□中,大多由他主动,因经验不够,男人的那处又不是天生适合承受的地方,所以总是痛苦多于快/感,但他却每次都是极力满足白行亭,只要他要便给,从不推诿。白行亭初尝情爱,且又年轻,自然热衷,虽然心中想要克制,但李涧一瞧出来他的心思,便多加引诱,最后都是又滚在一处去。
他眼睛看不见,不知晓李涧那处到底肿成什么模样,但听李涧言语晏晏,一点异样都没有,便放下心来。
李涧洗澡的时候已经准备过了,待白行亭吃了那假百弥果,已拉了他到床上去,提臀摆/胯,做尽平日耻于做的动作。白行亭双目上还缠着布条,额头少见的沁出汗来,呼吸急促。他泄了一次,不过片刻,李涧又将他含硬了,爬上去吞进身体里,他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心里酸楚,眼睛落下泪来。
白行亭亲到他脸颊上的泪,动作停了停,紧张的问:“阿涧,是不是太痛了?怎么哭了?”李涧低声笑道:“不痛,一点儿也不痛,是太舒服了。”他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呻/吟,把白行亭的□□全部点燃起来。
等□□一过,不消片刻,白行亭的药效发作,沉沉睡去。李涧抚摸着他沉睡的容颜,心中极为不舍。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唯有将身上收拾干净了,带上百弥果和如月剑,匆匆离去。他没有按璎珞说的留下字条,总觉得不能再这样骗白行亭,他已决定等蓝晃将军醒来后,他一定回来跟白行亭把所有事情说清楚,不管是他欺骗的事,还是他与陵月的事。
到时候,不论白行亭要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不要他也好,他都会接受。
而他心里知道,按白行亭的x_ing格,既不会打他,也不会骂他,可能还会谅解他。
他一边想一边难受,他轻功高绝,无声无息的从湘南剑庄出去,自然没让人发觉。只是他太过难受,没有留意到在他身后,有一个人影孤独的站着,朝着他离去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
璎珞坐在马车内,摆弄白夫人送她的东西。香囊手帕这些有,珍珠金钗这些也不缺,她仔细打量着那块金镶玉的观音,道:“这个我本来也要还给她的,可是她怎么样也不肯收,我就只能拿下啦。不过其他的东西我都听师兄你的话还回去了哦。”
李涧勉强朝她笑了笑,“嗯,这样很好。”璎珞将东西收好来,“可是我看你却一点儿也不好,我都告诉你了你换药的事情没有败露,他们只当传说是假的,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高兴呢?”李涧想到白行亭,心中一痛,哪里高兴得起来?
璎珞不懂他的心思,“等咱们去青宁把你们将军治好,你再回来陪他就好了呀,他眼睛瞧不见,你便做他眼睛好了,我今天看白行亭那苍白的脸色,隐忍的难过,想来如果真要在眼睛和你之间做个选择,他必然会选择你的。”
李涧道:“我知道他会选我,所以我更伤心。”他叹了口气,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色,“因为我在他和将军之间,舍弃的却是他。陵月说我没心,想来我真的是没心的。”璎珞道:“若你真的没心,怎么会伤心呢?对了,陵月是谁?”
李涧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璎珞说了一遍。他心中郁结,却找不到人诉说,而璎珞天真烂漫,与他的关系跟旁人又有些不同,所以反而容易说出口。璎珞睁大眼睛听完,表情吃惊,“师兄,你的意思是……你心里还有个叫陵月的人?”
李涧苦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他对我做了许多事,我半点怪他的念头都没有,但每次与他分别,我心中只有庆幸,不同于跟行亭分别的伤心难过,所以我也理不清到底对他是怎样的感觉。”璎珞说到底只有一个追白行山的经验,其他的都没接触过,也给不了他答案。她见李涧苦恼,连忙转移话题,“我出来的十天前,玄音已经将你们将军带去青宁了,他说到了后做记号给我们,我们到后便先去找他吧。”
李涧点点头,又担忧道:“不知道大师兄他们怎么样了,前段时日还能收到雀儿的来信,这半个月已经半点消息也没有了。”璎珞道:“那卿卿郡主既成了青宁王妃,想必难见的很,那血液又是要新鲜的,要把一个王妃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来,自然难上加难,兴许他们在想办法,你别担心。”
李涧摇摇头,“璎珞,你没见过凌日,不知晓他是怎样的人,我们却是见识过的。陵月虽x_ing子有些乖张反复,但还是个正常人。他那皇兄却是y-in冷狠毒了,且他面上一点也不显,寻常人见着他,都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唉,我们将军便是这么被他诓骗的。”
第50章 第 50 章
璎珞虽听他大致说过那段往事,但所知不甚详略,“你们青宁跟大原结盟,先灭了咱们赤哈国,大原再灭了青宁,这也属正常的事。你们国君当时就不该轻信大原,不然不至于灭亡的那么快。”李涧苦笑道:“小国夹杂在大国中间,想要生存,实属艰难。那时候大原人算得上谦和有礼,赤哈国却是野蛮霸道,来势汹汹,国君自然更倾向于大原一些,谁知他们竟是笑里藏刀。青宁未到最后关头之前,国君递了数封书信去求救,大原都不理不睬,直到我们最后一战前才签订了盟约。我们的将士只当已踏入了鬼门关,谁知道竟有了转机,自然大是感谢他们。”
璎珞听不太明白,“这样说起来也只能说是你们国君受了欺骗,为什么又要扯到你们将军身上?”李涧道:“因为陵日是从将军这边入手的,他说大原皇帝并不愿挑起战争,只因他佩服将军的人品,向大原皇帝请命,才有了后来的结盟。所以青宁一灭,将军自然背上了骂名,成了青宁的罪人。”璎珞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道:“听说你们国君在城破那日就自尽了?唉,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不像咱们赤哈,大军一到城门前,他竟叫人不抵抗,直接开门投降。我那时候还小,远远的见到他卑躬屈膝的对着陵日,真是十分丢脸。”
李涧沉默一阵,显然不太想回想起过去的伤心事。璎珞道:“对啦,说起你们卿卿郡主,怎么又嫁给凌日当了王妃?她这样做,青宁人不唾骂她么?”李涧缓缓道:“不是这样的,我听说国破之后,卿卿郡主被软禁在宫中,数次自尽都被人救下了。凌日迫她嫁他,她极是不愿,以死相抗,直到凌日拿青宁城里百姓的x_ing命威胁于她,她才答应的。”
璎珞道:“这样看来,那凌日对那郡主必然极为喜爱,不然以他灭了两国的功勋,要娶更高阶的女子也办得到,何故一定要一个旧郡主。”女孩子对爱情天生向往,按她的想法,听到这样的事,竟不觉得凌日卑鄙,反而觉得他极其深情。“而且我听说青宁王只有一个王妃,连个侧妃也没有,更没有姬妾,就连唯一的世子也是卿卿郡主替他生的。唉,若编成一段戏文,一定是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她越想越来劲,“大师兄,有没有可能那个凌日开始不想出兵,是见到卿卿郡主后想得到她,才设计这一连串的y-in谋的?”
李涧失笑,“你的小脑袋瓜啊……”璎珞凑了过来,双眼亮晶晶的,“师兄,是不是这么回事?”李涧摇摇头,“我也不知晓,但是青宁国灭亡前,卿卿郡主养在深宫,凌日应当没有见过她才对。不过郡主跟将军是双胞胎,五官极其相似……”说到这个,他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璎珞却已经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大师兄,你说凌日喜欢的是你们将军?娶卿卿郡主是因为她长得跟她哥哥相像?”
李涧非常尴尬,“我……我说的不一定是这个意思啊……璎珞,咱们聊点其他的吧。”璎珞不肯,“大师兄,你就告诉我嘛,你那时候跟在你们将军身边做暗卫什么的,肯定知道的很清楚,是不是?”李涧对蓝晃将军甚是敬重,涉及到他的八卦,自然不肯再讲。璎珞缠了他半天,见没什么效果,眼珠子一转,“那你就同我说说那个陵月,你们那时候能逃出来,全靠他帮忙是么?”
李涧点点头,“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晓,以为是运气好。”他想到将军让大家抉择的那三日,其实迎来了两个变数。一个是凌日,一个是陵月。只是两个都是设计好的,凌日设计将军,与他相识,故意帮他,其实是利用他灭了两个国家。陵月设计与自己见面,缠着学了一套剑法,却是在他们穷途末路之时,千方百计救他们于危难。
想到此节,他又对陵月的好感加上了几分。他知道那时候捉拿他们的官兵多如牛毛,陵月能在重重关卡之中,设法替他们清除障碍,想必是费了许多心神。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陵月,如果还有机会能遇上,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璎珞见他神色平静了许多,心中安慰,微笑道:“那他对你也算是顶好了,唉,可惜你有了白行亭,不然跟那陵月在一起也很好。”李涧心中一惊,连忙摇头,“他府上有许多人,他也说过对我有情意不过是从前之事,现在早就放下了,他这样对我,不过是……”他想说“不过是折辱而已”,但眼前突然闪过那日陵月脸上的痛苦神色,这句话便再说不下去了。
璎珞见他这般,微微一笑,“好啦师兄,纠结也没有意义,咱们先把你们将军救好,等你自由了,你便是去找白行亭也好,找陵月也好,都按你心意做便可以了。不过呀,我还是希望你找白行亭,因为我嫁了阿山,咱们便能算是妯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