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掸了身上的土,又发现背后有一大片水渍,伸手碰了碰,发现没渗到衣服里面去才放下心来。
“外面有两家人打起来了,我去拉了两下,就被那两家女人给抓了两下。"
梁建良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大惊讶,毕竟儿子醒了,媳妇儿高兴也是自然的。只是......梁建良还是有些.......这么说呢,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梁建良还是很了解她的。虽然田芳有很多的加分,但大环境如此,田芳平常都是比较低调的,除了相貌和气质不像农村人,其他的可以说比大多数村里的媳妇都要好。
听他这么说,田芳隐约猜到是哪两家人了,但她顾虑到旁边的那个姑娘,什么话都没说。
往盆子里倒上热水,掺好了温水,让梁建良洗了把脸,然后把自己的袖套脱下了给搓了,不过梁季文流的血有些多,血都渗到她袖子里面去了,不过好在不是很多。袖套上的血很多,而且早就凝固了,不好洗,只好一直泡着。
在医院里没什么事情干,田芳就去找病房里的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聊天,梁建良趴梁季文身边补觉,邻床的姑娘两眼放空地盯着他们俩,不过梁建良一贯大大咧咧,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在床边趴下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梁季文在梁建良睡过去半个小时左右就醒了,额头上有些汗水,他是被疼醒的。他没有喊人,现在他的x_ing命已经无忧,虽然疼痛,但无大碍,要是不痛的话,那才糟。
不过......梁季文有些感慨,这辈子虽然生在农村,但他没吃过什么苦,也就是这几年闹饥荒,吃不饱罢了。想起上辈子那些年受的痛,有些微妙。
上辈子的世界是一个人人习武的时代,那些个野兽和这里的野兽都差不多,但凶猛程度却不止高了两三个档次。
梁季文心中是有些焦虑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个世界习武十分困难。如果说前世的难度是普通的话,现在的难度就是地狱模式了。他虽然不想称霸世界,但他也想要拥有自保的能力,虽然这次受伤有他脑子不清楚的原因存在,但他差点死了却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急不来,现在还在重伤阶段,不能急于求成,他将现在翻腾的不安压下,慢慢睁开眼。
眼睛对上眼睛,一双是刚醒来却没有睡意的,另一双看着没有神彩,但却露出一抹惊讶的。
邻床的那个姑娘装似不经意地挪开,心里却打了个突。梁季文在她挪开眼睛后又盯了两秒才挪开。
内脏疼得有些厉害,梁季文闭上眼睛,静下心想找一下空间里有什么适合他现在这个状况的药。
可雾蒙蒙的缩小版3D空间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时候,梁季文的心立马就颤了好几下。
即使这个缩小的空间比前天看的大不了多少,但这里面的东西却让他吃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好像,昨天你再盒子里装了一块钱,同样还是这个盒子,今天打开里面就装了上千万的百元大钞一样。这个比喻听起来挺夸张的,但实际上......比这个比喻还要再夸张一点。
之前说过了,他家庭不和睦,但也是个富裕之家,父母双方都是有家族产业的,十八岁以后每年也能拿到百来万的分红,再加上军中福利好,每月津贴也不在少数,他又是孤生一人,没什么大开销也对钱财没什么概念,除了银.行.卡上有几十万拿来做应急,其他的钱每年捐一半出去,剩下的全来买各种食物和应急东西了。
他是秘密部门的,每年去的地方不在少数,各地特产都买了不少,尤其是他喜欢的,空间里吃的喝的,不在少数,格式各样的水果也堆了好几堆,工艺品也不少。兵器有,药物有,野外生存工具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都能在这找到,有些个东西在空间里放了都得有二十来年了。
但是,他的东西多归多,但也没现在看到的多。梁季文把意思潜入一个角落,密密麻麻的的箱子一看看去能让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发疯,而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角。
看到箱子上的字,梁季文大概能猜出这些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了。
像他这种在秘密部门工作的,接到的任务都是重要且危险的,他和队友为了把任务物品安全地抢回来并送还实验室,兵分三路。一路隐藏身份逃亡后,他被逼得潜入一家公司,又发现了这家外资工厂私底下做的制毒秘密,在队友传回任务完成后就把这家工厂制毒证据给传给上头。
这家工厂的背景不简单,是个很有知名度的国际外资工厂,背后还有外国军方支持,在两个月的潜伏下,他找到了一点证据,却没想到打Cao惊蛇,证据虽然传回去了,但他也和这个工厂一起被炸上天,连渣都没剩下。
虽然有波折,但梁季文猜这个外资企业肯定是完蛋的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他最兴奋的不是这个,这个事早已经过去十年了,时空也不同了,再怎么样都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最为一个国际知名的大公司,他们做的是副食品加工,而且是涉猎十分广的副食品加工,像什么面包、饼干、罐头、零食、鱼干......什么都有涉及到,尤其为了打开花国市场,这几年做的大部分都是花国美食。作为一个大工厂,而且是连着三个大仓库并且兼有中转站功能的超级大厂,如果空间里多出来这些东西是哪个厂子里的全部,梁季文都不敢想象这里到底有多少食物。
梁季文呼吸都有些不稳,向来淡定如他也恨不得现在却跑他个三天三夜。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是钱,是粮食!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粮食是大过天的东西。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梁季文一连做了几十个深呼吸,还是没有压下心中的激动,直到他动作大得把梁建良都给弄醒了。
梁建良以为他疼得厉害,给他叫了医生,医生说他也没什么办法,梁建良只好和田芳一起在床旁边守着。田芳不断摸着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疼痛似的。
梁季文被这事弄的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他一个没把握住又让爸妈担心了。
他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睡。不过激动的心情倒是平复下来了。
他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在空间粗略的扫了一下,空间里东西都是体积比较小的,大物件的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省的哪个厂子里面的机器占地方。这家给他陪葬的工厂因为地位重要的缘故,他没有怎么来过,不是很熟悉,而且作为一个标志x_ing模范工厂,每月都会有专访宣传,所以这个工厂很“ 干净”,不担心有“脏东西”会藏在这一堆东西中。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想到幕后黑手会下这么大的本钱来给他陪葬。
在空间的中央,终于找到了适合现在伤势的药,默默控制着药到他的手心,眼皮轻颤,装做刚醒来的样子。
“水......”梁季文小声说。
见梁季文醒过来,田芳立马高兴地跑去给他倒,原本就有晾凉的开水,在掺上一点热水,温温的不伤胃。
梁建良看着儿子醒来,目光清明地要水喝,整个人都是懵的。田芳想给他惊喜,让他自己去发现,自然不和说。倒完水转头看着梁建良那大个子傻呆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傻愣着干什么呢,还不给儿子喂水。”
“哦......哦哦。”梁建良连忙接过水,小心翼翼地把碗凑到梁季文的嘴边,又声音缥缈的问了一句,“儿子,你要什么?”
梁季文不说话,就着水,把刚才乘着他俩不注意放入嘴边的药丸给吞下去。看到梁建良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轻轻地喊了一声:“爸......”
第5章
在医院里躺了三天,身体上的伤口看起来还是狰狞可怕的,但从内里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怕被看出异端,一直就让伤口比正常快上一点的速度慢慢愈合。
田芳和梁建良收拾完东西,梁大伯下了工,推着铺了厚厚没被的手推车,黝黑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喜悦手脚轻快地来接他们了。
梁建良现在就是一个傻爸爸,见了梁大伯就迫不及待地把梁季文好了的消息说了,梁大伯高兴得买了一斤红糖,原本只打算买半斤来着。现在买什么东西都要票,他们农村人没什么得票的途径,这一斤红糖票还是已经存了大半年的。
四人还没到村口,远远地就能看到梁n_ain_ai带着家里几个小崽子伸长了脖子,一看到他们,梁n_ain_ai连忙往前走,梁町扶着梁n_ain_ai,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大从,n_ain_ai的小心肝呦,n_ain_ai给你做了好多好多r_ou_,咱大从可要多吃点!”梁n_ain_ai抱着梁季文的头,心疼地摸着梁季文苍白的脸。
梁町站在梁n_ain_ai身后,眼睛里面有着泪光,却没有上前。梁町是梁季文这一辈和梁季文闹得最凶的。平常田芳和梁季良没什么重男轻女的想法,两人都挺宠她的,比别家的闺女好上许多,她对田芳和梁季良也是充满了孺慕之情,但田芳和梁季良虽然疼她,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梁季文身上,关心是有的,但远远比不上对梁季文来的多。加上村里、学校里有些小孩老是拿她哥是傻子来取笑她,时间长了就对梁季文生出了一点不满。
有时候长辈给梁季文留点好吃的,她闹着也要,有什么田芳说她两句,她就拿梁季文说事。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但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她也知道梁季文对她好,但每次对着梁季文都没什么好脸色,她会对梁季文尽心,但有时候总是会埋怨是个傻子。
梁季文看着梁n_ain_ai泪光闪闪的样子很不好受,梁家这么多人里面,梁n_ain_ai是最疼他的一个了,什么好事都想着他,谁说他一句不好她都要顶回去。他把头埋进梁n_ain_ai的怀里,抱住老太太,喊了一声:“n_ain_ai!”
梁n_ain_ai的身子一下就僵住了,随即是欣喜若狂地落下泪来,抱着梁季文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她这一生吃了很多的苦,但她早已养成了不会落泪的习惯,她以为自己的眼睛早已经干涸了,没想到今天能落下这么多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