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作势要打,“再胡说小心我扇你。”
许如头一缩,“哎呀,我妈妈什么时候变成母夜叉了?”
谢泉笑骂,“滚犊子,去睡觉。”
“是是,母亲大人。”许如笑着作揖,哼着小曲上了楼。
在她看来,妈妈对她越来越严厉,不过,她却不反感,因为,这也是一种关注,不是吗?
谢泉见许如离开,又继续之前的话题,“乐乐在慢慢恢复,学的东西越多,越懂事,他的需求也不再只是简单的吃饱穿暖,还有感情需求。就好像他的音乐,表达的情绪不再只是单纯的快乐和伤心,还有更饱满复杂的东西在里头。”
不管乐乐是不是真的喜欢韩至,他都在慢慢进步中,谢泉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是个有独立思想的人,你怎么能把他的感情蛮横地否定掉。他比其他人表现的更加乖巧听话,不代表他不会偷偷伤心难过。”
对于乐乐,他们总是心软些,许明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
这边,许丞把韩至带到客房,轻轻拍了拍手,“韩总今天的表演很精彩,差点把我也绕进去了。”
韩至挑眉,“哦?你怎么不拆穿我?”
许丞冷笑,“现在还不是时候。”
韩至不解。
“乐乐的自闭症一直是我们家的心病,我爸妈第一次同意让他出门,参加歌王,是因为遵循了医生的建议;第二次让他参加综艺节目,是因为你先斩后奏。不得不说,乐乐的进步我们都看在眼里。”
许丞轻笑,又接着说道:“我本来还在纠结该用哪种方法,让他们同意乐乐跟外界有更深层次的接触,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不管手段如何,我们的目的却是相同的。”
原来如此,韩至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进击的韩总~
第35章 第 35 章
许丞话锋一转,“不过,我是不会把乐乐交给你的。”
“就因为我是男人?”韩至笑笑。
“哼,放心,我的思想没那么古板,能让乐乐快乐,是男是女不重要。”许丞说完,凝视着他,眼里暗藏着什么东西,叫人看不透,深邃又坚定,“我之所以反对是因为你姓韩。”
“呵呵,在我看来,完全不是问题。”韩至笑道。
韩家内斗不止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许丞挑眉,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至笑笑,说道:“你放心,韩家的事其实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复杂。”
许丞笑笑,不置可否。
有些事情迟早会明了,韩至不准备解释太多,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许丞出了门,见韩至也跟着出来,立刻警惕地问道:“干嘛?”
韩至指了指许乐的房间,“还没跟乐乐道晚安呢。”
许丞脸色微变,防备看着他,“一起。”
嘁,这家伙肯定把他当成饥-渴的色中饿鬼了,韩至盯着许丞的背影想。
许乐听说韩至要搬到客房住,纳闷的同时也有些许失落。
韩至摸摸他的头,“晚安。”
许乐亲亲他的嘴巴,“晚安。”
许丞见此,便想起了上次录节目时,乐乐把他错认成韩至,亲他嘴巴的事情。顿时咬牙切齿,原来,韩至这么早就开始动歪脑筋了,亏得自己先前还在爸妈面前对他大加赞赏。呸,人面兽心的家伙。
*
春节之后,许乐进军演艺圈的基本方案经许家人和韩至协商之后,全票通过。
韩至的办事效率高,正月初七刚过,为许乐聘请的表演老师已经就位。
唱而优则演,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谷跃看着面前有些拘束的年轻人,想起之前查阅的视频资料。作为沉浮演艺圈二十多年的老演员,谷跃还有另外几重身份,京都电影学院表演课老师及导演。
上门授课对谷跃来说,还是头一回,新锐高薪聘请他单独教导这个叫乐乐的歌手,显得太兴师动众了。
简单自我介绍之后,谷跃问道:“以前学过表演吗?”
许乐茫然,摇头。
谷跃早有准备,简单解释道:“通过你的动作、表情,向别人传递一种情绪,就是表演。我看过你在歌王的表现,让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最后一场。从那短短的五分钟里,我感受到你的伤痛、绝望。其实,那也是表演,只不过表现的方式不同,你采用了唱歌的形式。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许乐点头,“明白。”
谷跃见他点头,微笑着说道:“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模仿。”
谷跃做了几个简单的示范,许乐一一模仿,堪称完美,但是渐渐的,谷跃开始为难起来。
*
中午休息的时候,谷跃单独面见了韩至。
韩至问道:“怎么样?”
谷跃皱眉,叹息,“有些不对劲。”
“演得很差?”
“不是,完美复制。”
“嗯?”
“完完全全复制了我的示范,走位、台词、表情……连我特有的小动作也复制了。”
韩至想了想,了然,“就像考试抄答案的同学,连名字也抄了的意思?”
还真贴切,谷跃笑着点头,“对,对。”
韩至联想到许乐呆萌又认真的模仿别人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谷跃见韩至面色轻松,笑着说道:“他的记x_ing一流,我的意思是多给他灌输一些视频资料,之后,再慢慢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戏路。”
韩至点头,“嗯,可以。”
等谷跃走后,严名抱着一摞资料进来,“韩总,卓家今天上午收购了天皇。”
韩至埋头翻着资料,问道:“执行人是谁?”
“卓兴城。”
韩至抬头,“卓家这么早就把继承人招回国了?”
“是,”严名瞥了自家boss一眼,眼里划过一丝犹豫,“这几天有传言,卓家开始抢占韩家在海外的市场,手段强硬,而且,已经摆到了明面上。”
韩至勾勾嘴角,“难怪老头子坐不住了。”
严名扫了眼他冷静的脸,没说话。
韩至看了一下时间,“准备一下,去韩家。”
*
韩家以黑道起家,到了韩至爷爷那一辈,彻底漂白成功,在造船行业独占鳌头,覆盖华国大半海运。
近十年来,海上运输约占华国进出口货运总量的百分之80-90,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大家族看不惯韩家的虎狼做派,却又不敢公然得罪他们的原因。
而卓家,正是韩家唯一顾忌的对手。
车子缓缓开进半山腰,隐匿在其中的豪宅只露出一个头顶。雕梁画栋,碧瓦朱檐,越是被人嘲笑为土匪流氓,越要矫揉造作、附庸风雅。
韩至看着渐渐逼近的大门,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这个地方,犹如地狱。
守门人隔老远便认出了他的车,连忙打开路障和大门,按了对讲机,说道:“少爷回来了。”
韩家只有一个人被称为“少爷”,就连现在风头正盛的韩驰,也只能被称为“驰少”,听起来倒像是个尊贵的客人。
而韩至,是韩元龙唯一正名的儿子。
韩至目不斜视,熟门熟路的穿过大堂,小院,亭台楼阁,走廊,来到一个露天的厅堂。
厅堂是半开放式的,一个小小四合院院子,墙面上挂着书画古帖。
正中间有一个圆桌,几个穿着改良旗袍的年轻貌美的姑娘或坐或立,围绕在圆桌旁。
桌子的正中央坐着一个人,侧身背坐着,看不到脸。
桌上摆着茶具,漂亮的瓷盘上随意摆放着几个茶杯,杯中热气蒸腾,茶香扑鼻。
小姑娘们见韩至未经通报,径直进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因为韩至常年不在韩家走动的关系,多数人看他眼生,要知道,韩家换的最勤的就是这群鲜嫩小姑娘。
年纪小点、活泼点的姑娘们都侧头看他,仿佛打量什么稀奇物件。
韩元龙五十不到,穿着一件质地轻薄的黑色大褂,赤脚坐在一个老旧的蒲团上,面色祥和,如同一个隐居的修道人。只有韩至知道,这幅平静面孔下暴躁的本x_ing。
韩元龙捏着袖珍紫砂壶将茶杯倒满,听到毫不掩饰的脚步声,斜眼瞄了他一下,又将茶壶放下。“来了?”
韩至应了一声,在桌子旁边坐下。
韩元龙哼了哼,端了杯茶放在他面前,“非得我亲自下山去请你,你才肯回家?”
韩至轻笑,“当然,大家都是惜命的人。”
“惜命?”韩元龙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又问道:“听说你最近跟许家走得很近?怎么,看上他们家闺女了?”
韩至瞥了一眼四周活动的女人,燥热的空气中夹杂着各色的香水味,让人厌烦。“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