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面具会自己移动呢?”许尔反问道。
路白愕然,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尔,然而许尔认真的样子告诉他他没有开玩笑,一旁的老舅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路白有些艰难的说道。
“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太多,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许尔诚恳道。
路白又想到那次许尔受伤的事,于是抿了抿唇。
“好吧。”
是夜。
两道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
“喂,许尔,你踩到我了!”
“不好意思,没看到。”
路白愤恨的回头瞪许尔一眼,后者只是勾唇一笑。
“喂,你们眼里还有我吗?!”老舅在墙上小声地喊。
二人转身接住往下跳的老舅,然后轻声的走到窗户旁,探头往里看去,里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显然小玉一家人已经睡下了。
路白蹲下,看着许尔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许尔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脚踩了上去,路白摇晃了一下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
小玉家住的还是老式的瓦房,一共有两层,一楼大门顶上就是二楼晒衣服的阳台,没有防盗网,只有木质栏杆。
许尔抓住两条栏杆,晃荡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借助惯x_ing将脚搭了上去,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朝下面的路白和老舅做了个手势,然后翻过栏杆来到了阳台。
阳台通向二楼大厅的过道有扇门,许尔推了一下。
没锁。
许尔推开门进去了,二楼的大厅不过是个大型的储物仓,和一楼用来接待客人的客厅完全不同,这里放满了破旧的家具,只留下一条过道。许尔避开杂物,发现二楼还有两间房间。
许尔走到其中一间门前,只见门上贴了张粉色卡纸,上面写着:进来前先敲门。
应该是小玉的房间。
许尔又走向另外一间。
这间房间没有锁,许尔一推,门就开了,发出“吱呀”的一声。
许尔连忙扶住了门。
里面还算整洁,一张木床旁边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了很多杂物,但大多数都是药品,床脚处是一个旧式衣柜,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想必这就是何爷爷死前住的房间了。
许尔走过去拉开了桌子的抽屉,里面不过是一些针线,纽扣,电池什么的,许尔又去看了看衣柜,里面除了衣服也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烦躁,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思考自己到底想漏了什么地方。
突然,他弯腰向床底下看去,靠近墙角的那里,赫然是一个脸大的雕花盒子。
许尔趴在地上,将那个盒子拿了出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将它打开。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面具。
可惜,是木制的,看得出是新制的。
巨大的失落弥漫在许尔心头,他抿了抿唇,将盒子盖上放回远处。
许尔走出房间,将门轻轻的关上,而后来到阳台,老舅和路白还在楼下焦急的等待,看到他出来连忙向他挥手。
许尔跳了下去。
“怎么样?”
“有一副面具,但不是我们要找的。”
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舅拍了拍他的背。
三人沉默着回去了。
虽然没有在何爷爷的房间里找出黄金面具,但许尔还是不死心,来到小玉家找到小玉爸爸询问面具的事情。
“面具?我们家确实有,但是是祖传的。村子里每年秋祭都会跳祭祀的舞,我们家做这个舞的领舞人已经好多代了,那个面具就是跳舞的时候戴的。”小玉爸爸笑道。
“我可以看看吗?”
“可以啊,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村子里的人没什么古董的概念,小玉爸爸立马就把面具拿来了。
这幅面具也是木制的,但是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上面有奇怪的花纹,和昨晚看到的木制面具一模一样。
“老爷子生病后就由我来当当方相士了,但他还是舍不下,天天在床上用木头雕刻面具,也是奇怪,他走之后我就没看过他做的那个面具了。”小玉爸爸在一旁道。
真相如何,不言而喻了。
许尔放下面具,告诉了小玉爸爸这幅面具的珍贵并让他好好保管,而后离开了。
没过几日就是秋祭,小玉爸爸穿上特制的衣服,戴上面具,领着一群人围着燃烧的火堆跳舞,有游客在一旁照相。
跳完舞后是丰盛的大餐,吃过饭后,三人就要走了。
翠玉一家和小玉家都前去送他们,老舅和东子依依不舍,表示一定会再见面,路白和小玉一家寒暄,许尔则站在车旁。
“好了,走了啊!”老舅挥手上了驾驶座。
路白也跟了上去。
许尔突然走向小玉爸爸,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小玉爸爸睁大了眼睛。
三人出发了。
路白问:“你跟小玉爸爸说了什么?”
许尔道:“我说,盒子在何爷爷床底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章存稿了!!(哭)没有灵感~
第6章 第六章
三人再一次停下已经是几百公里外,这时候行程已经过半了。
这里又是一个偏僻小镇,因为当年出于安全问题,他们都是在人烟稀少的地方停下。但是四年过去,这个小镇也慢慢发展起来了,变成了小县城。
他们在这里下车,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
路白和许尔放好行李后就出去继续闲逛,小县城毕竟是这几年才从小镇转化而来的,所以并不大,不过半日就逛完了。
仍然没有收获。
回去的路上,许尔突然对路白说:“别回头。”
“怎么了?”
“有人在跟着我们。”
路白闻言立即紧张了起来,他忍住回头的欲望,梗着脖子直视着前方,许尔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拐角的地方,拉起了他的手开始狂奔起来。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条街道才停下来,路白气喘吁吁的靠着墙,许尔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几口气,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他,突然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我,”路白白他一眼,问:“跟着我们的是什么人?”
“有可能是胡伟派来的。”
“这么快吗?”他喃喃道,“离北市明明还有几百公里。”
“别担心,只要你们一直在我身边,我就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
路白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两人小心的走小路回去了,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老舅,老舅倒是没有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那我们要小心了。”
“路小白,晚上你和许尔一个房间。”
路白点了点头。
洗完澡后,路白率先躺在床上打算开始工作,但是心里却始终弥漫着不安,无法专心投入。
许尔也洗完了澡,穿着一件白T,拿了条毛巾正擦着头发走过来。
路白眼睛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许尔衣服领子下露出的一道伤疤,他对许尔勾了勾手指,许尔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来坐下。
路白扑过去,扯开许尔的衣领,一条长约15公分的伤疤露了出来。
他一下子就呆住了。
许尔也没想到他有如此动作,愣了一下之后才把衣领扯回来。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对不起啊,”路白有些愧疚,“我只是想闹着玩的。”
“没事。”许尔语气淡淡的。
“那个......”他小心翼翼看了眼许尔,“你的伤疤是怎么弄的啊?”
许尔低头想了想。
路白见状连忙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方便说也没什么的。”
他抬头笑:“好,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两人随后就各做各事了,路白早早的盖上被子睡了觉,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许尔的伤疤,到底是怎样才会有这么长的一道伤疤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睡着了,但是又被一阵翻东西的声音吵醒,他以为是许尔起床上厕所,但是听了一会儿后发现是有人在翻行李箱,而且不是许尔。
他一下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白天的那些人,他们可能以为面具会在行李里。路白忍住没有动弹,那些人没有找到面具应该就会走了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后,他们就走了,他听见许尔的声音说:“他们走了,你可以睡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醒了的?”
“你一醒我就发现了。”
“呼~”路白面向他,“吓死我了。”
“没事的,有我在。”
路白吐了吐舌头,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日三人一大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但老舅还是担心对方已经记下了他们的车牌号。在路上的时候,三人都没了平时的随意,气氛显得很是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