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解酒汤(出书版) 作者:绿光【完结】(12)

2019-05-19  作者|标签:绿光

  就在婚事定下后,他特地去了趟李府,一来是告知喜讯,二来是想探探宋繁和许久未见的李叔昂,岂料一进李府,却见李府里竟闹得j-i飞狗跳,而主因竟是——

  “就让她将孩子生下,届时再将她送到庄子里。”坐在主位上的执杖怒斥,立刻作出决定。

  他瞧见,李叔昂和个做丫鬟打扮的姑娘双双跪在厅上,而高氏的决定一落,那丫鬟随即哭得死去活来。

  他不敢相信,那乖巧的李叔昂竟然会欺负丫鬟,甚至让丫鬟有了身孕……

  正忖着,坐在主位上的高氏唤了他,他一抬眼,瞧见李叔昂惊慌地回过头,像是想对他解释什么,他却不想睬他。

  他曾跟李叔昂说过,既是庶子,要明白庶子的苦,所以往后记得娶妻不纳通房与妾,可他竟然尚未成亲便与丫鬟私通有子……这个混帐东西,到底是把他说的全记到哪去了!

  那年年底,他成了亲,宋繁与李叔昂双双到场,他却从头到尾都没瞧李叔昂一眼,只因他教他寒透了心。

  隔年,他当了爹,总算赶得及在父亲阖眼之前让他瞧见孙子,让父亲毫无遗憾地离世。

  同一年,他听说宋繁和李叔昂在高氏的资助下,开设了一家牙行,而他并未前往祝贺,只是路过时,曾见李叔昂笑脸迎人地周旋在马队商旅之间,陌生得压根不像他识得李叔昂。

  再隔年,他听说高氏去世,宋繁和李叔昂一起离开了李府,在牙行附近又开设一家铺子,因为太想知道两人近况,所以便前往一探,谁知道不去倒好,一去气得他险些吐血。

  “瞧瞧,这赭红色多映肤色,多美。”

  打他进铺子,,发觉是家赌坊时,他就忍着气准备狠狠训斥两人,岂料走到后院,竟见李叔昂牵着个作小公子打扮的小姑娘,一双桃花眼不住地往小姑娘身上瞧,又是搂又是抱的,教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瞬间消失无踪。

  “李叔昂,你到底是在搞什么?”

  李叔昂吓了一跳,松开了小姑娘的手,快步来到他面前,扬笑正要开口时,他怒声打断他,“你这是在做什么?让个小姑娘扮成如此,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你以往读的到底是什么圣贤书?”

  “大哥……”

  “不准再叫我大哥,从此以后,就当我从来不曾识得你,你要是在街上撞见我也不准与我交谈!”话落,他转身就走,至于李叔昂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感受,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快气疯了,他简直快吐血了!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那小子竟然堕落到这种地步,简直教人难以置信!

  从此以后,再面对李叔昂,他俨然当他不存在,不与他对视不与他交谈。而他,状似不甚在意,在牙行赌坊里,与人谈笑风生。

  没多久,皇上有意将他外调,他随即欣然答应,单身前往掏金城赴任。

  他未告知宋繁,也没让家人送行,搭着马车出城,却见李叔昂静静地站立在城门外一隅。

  他没有回头,但他知道李叔昂一直注视着他。直到马车走了好远远得再也看不到城门,他才掀开车帘往后望去,仿佛还能瞧见李叔昂一脸失落地站在城门外。

  失落什么?他有什么好失落的?

  谁要他愈走愈偏的?若非他如此,他又怎会对他置之不理……

  独自上任,宋绰没有半点思乡之情,但却偶而会想起李叔昂穿着月白色袍子站在城门外。

  有时当他特别想他时,他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走出衙门,宋绰眯紧了眼,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可再仔细一瞧,站在对街的确实是李叔昂。

  远远的,他朝自己作揖,而他只是无声地看着他。

  没有交谈,只有视线交会。

  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日,他就会瞧见李叔昂,后来他受不了,还是跟李叔昂搭了话。“你怎么老是会在这儿?”

  “大人不是说了不准我跟大人交谈?”

  宋绰抽了抽眼角,转身就走。不交谈就不交谈,稀罕吗?

  就这样,赴任三年里,他撞见李叔昂的次数实在是多得惊人,尤其在第三年时,他遭人诬陷入狱,而后证人在堂上翻供还他清白,甚而破了大案,揪出了欲陷害他的巡抚,那时也见李叔昂就站在衙门外,他假装不期而遇地出现在他面前,甚至等在掏金城一整个月,陪同他返京。

  这家伙……真懂得怎么教他心软。

  但最可恨的是,他才对他心软,这小子回程的路上竟拐到蟠城,只为了替一位花娘赎身,当时他连掐死他的念头都有了。

  幸亏那花娘只是成了他的大掌柜大账房,压根不是打算纳她为妾……那时,他松了口气。

  为什么呢?为什么他非得要为李叔昂牵肠挂肚,为什么要因李叔昂的一举一动而患得患失?李叔昂到底是凭什么如此左右他?

  宋绰想想个明白,但思绪却不住地溃散,只觉得身子发烫。

  迷糊之间,他感觉身下仿佛压了个人,他张开了眼,注视着身下的人,瞬地,他心旌动摇着,只因在他身下竟是肌肤染著绯红的李叔昂,他的双腿被他扳开,他甚至可以瞧见他腿根的痣,他强硬地进入他,将渴望埋入他的体内,看着他的灼热同样昂扬着,他莫名亢奋,疯狂地一再渴求。

  像是怎么也要不够,他沉沦其中,一次又一次地宣泄着。

第五章

  宋绰猛地张眼,随即翻身坐起。

  他粗喘着气息,环顾四周,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发觉这里是柳园的客房。

  怎么又是在这儿?

  他皱着眉托着额,却是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为什么又睡在这儿,而最鲜明的记忆,竟是梦境里火热的交缠。

  才一回想,竟觉得口干舌燥了起来,隐隐有了反应。

  几乎同时,有人开了门进来,他心虚地抬眼望去,惊见是宋纭。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宋绰不解问着。

  宋纭看了他一眼,将水盆搁在花架上,才凉声问:“大哥又忘了吗?”

  “忘了?”宋绰是何许人也,哪怕什么都记不得,但凭宋纭一句便知道——“我又喝醉了?可我昨儿个不是只喝茶吗?”

  什么时候他连喝茶都会醉了?别吓人了。

  宋纭用万分无奈的神情注视他半晌。“大哥,你喝了我的酒。”

  宋绰愣了下,随即迁怒道:“你这家伙,不是跟你说了喝酒误事,要你在外别喝酒的!都是因为你把酒杯放得太近才会教我喝了你的酒!”

  宋纭不言不语,将拧干的布巾递给他,便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坐下。

  “你这是怎么着,难不成我又亲你了?该难过的应该是我吧。”宋绰没好气地擦着脸,对二弟的刻意躲避非常不以为然。

  宋纭张口欲语,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等着宋绰稍作梳洗后,才想起昨儿个的事,随口问:“雍王爷打算替李叔昂调米了?”他想,依他俩的交情,雍王爷应该不会拒绝,至于李叔昂会付出什么代价,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答应了。”宋纭水火淡声应着。

  宋绰哼了声,深吸了口气,随即起身。“走了。”

  “大哥不去看看李叔昂?”

  “我为何要去看他?”他不耐反问。

  “大哥到底是看李叔昂哪里不顺眼?”

  “全身上下都不顺眼,可以吗?”他的癖好,他的八面玲珑,他为求钱财连自己都能当商品卖!

  混蛋,当初根本不该管他死活的!

  “我不觉得李叔昂有哪里不好,打从他和大哥亲近之后,他变得开朗,如今手段圆滑,长袖善舞,这都是经商必备的,我觉得他很好。”

  “你又知道什么?他喜欢将小姑娘扮成小公子,这种癖好……”

  “大哥,放眼京城,谁不知道李叔昂有这癖好,可你听过有什么尸体在半夜里从李宅、牙行、照云楼甚至是四季坊的后门运出吗?你可有仔细瞧过那些小姑娘用什么眼神看待李叔昂?全都是仰慕亲近的,真心诚意地伺候他。他纯粹只是看而已,又不是会把小姑娘给占为己有。”

  “他当初就曾强占贴身丫鬟!”

  “他才是那个被强的。”宋纭无奈地替李叔昂辩白。

  “……嗄?你当我是傻子不成,有哪个姑娘家有本事可以强了一个男人?”宋绰听得火气更盛。“还有,你是上哪听见这么荒唐的传言?”

  “宋繁说的。”

  宋绰顿了下,坐到他身旁。“宋繁?”

  “嗯,我的话大哥可以不信,宋繁的话大哥总该信了吧。”

  “怎么可能?他再怎么怯懦也不可能教个丫鬟给强了,他那时候是怎了,身子不适吗?”他推敲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何当初宋繁没告诉他这些事?

  可他再仔细一想,恐怕不是宋繁没告诉他,而是他不愿意听吧。

  “该是身子不适,可他怎会身子不适?”宋纭慢悠悠地问。

  “我怎会知道?”宋绰说得没好气。

  “宋繁说,那一日适巧李叔昂上门祝贺大哥中了状元的翌日清晨。”

  宋绰微扬起眉。“那又怎么样?那晚……我喝醉了,他没跟我说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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