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次要是再鬼鬼祟祟地跟在我后面不出来,我就直接扎碎你这面破镜子。”
“祟君……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刚刚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
“一点都不惊喜,很恶心,你是变态跟踪狂吗?”
“……您对晋姓师……肯定不会这样……刚刚站在您后面半步的……要是他,您一定开心地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去……”
“知道就不用说出来了,还嫌自己现在这样不够好看吗?”
大概是真的被自家祟君的毒舌给伤到了,一脸小媳妇样儿的金竟之郁闷地哆嗦了一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地上爬起来和自家祟君一块进了眼前的老鼠洞,可他们一前一后的脚步刚一在洞口响起来,那被活生生扒去人皮,此刻被迫显露出豕祟原形的西北城主也跟着嗷嗷地怪叫了起来。
它具体在含含糊糊地冲着洞口哭嚎什么,也没人能听明白,但看这蠢头蠢脑的模样竟然还怪可怜的。
而听到这动静也抬起眼睛随意地望了眼那用麻绳和铁链子拴在洞口深处的暗红色的豕祟,秦艽见这体型庞大,双眼呈现金色,脑袋上还有一只小角的怪猪用一脸恶心又弱智的表情冲着自己直哼哼也没有吭声,只是慢悠悠把自己包袱里装着的一袋子血糊糊的青蛙丢给身后的金竟之,又撑着下巴地一脸我很无聊地开口命令道,
“我饿了,去给我把这些青蛙收拾收拾下锅炖了。”
“呕——呕——呕!!!!”
一听到青蛙这两个字就格外痛苦地趴在地上呕吐了起来,这死猪头的反应让秦艽眯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让旁边的金竟之露出了略有些害怕的表情。
而给自己强行壮了壮胆,又压下自己胃里的那点不舒服压低声音冲自家祟君来了句,祟君,咱们都拉着西北城主一块吃了七八天的青蛙了,今天要不换个食谱,金竟之这话一说出口,那趴在地上的西北城主就跟着哆哆嗦嗦地大哭着了起来。
“是啊是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秦祟君……你们就是杀了我把我给直接下锅炖了也别让我吃青蛙了……我不想吃青蛙……我真的不想吃青蛙了……救命啊……救命啊……”
秦艽:“……”
没有被秦艽和金竟之对自己的r_ou_体折磨打倒,却硬生生倒在了这一顿又一顿,仿佛一辈子都没个头的炖青蛙上,饭量一直都不错的西北城主活这么大从没有像这一刻对开饭充满恐惧过,光是回想一下那个恐怖恶心的味道都觉得嗓子眼里有酸水往外冒。
而只要一想到这些苦和罪都是自己那天晚上好色惹来的大麻烦,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个丧心病狂的蛇精病究竟想怎么样的西北城主只满眼绝望地趴在地上又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您让我……说的……我这些天都已经说了……眉郎和灯芯找我做的就那么点事……黑龙龙骨具体被藏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您可以去问……或者再去调查啊……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老祟主的事还有张奉青的死呢?”
“……”
“西北城主看来知道的很多啊?”
“……没有……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在其他事情上都表现得对秦艽和金竟之知无不言,唯独在这两件事上却忽然闭上了嘴,西北城主这摆明了在隐瞒什么的态度让不远处坐着的秦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才y-in阳怪气地扯了扯嘴角道,
“算了,既然你还是不想说,我也不会莫名其妙地逼你,金竟之——”
“诶诶诶,祟君祟君,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去把这些青蛙拿出去做成刺身,伺候城主全部吃下去。”
西北城主:“………………”
金竟之:“…………………”
第96章 姒
秦艽这么天天连吓唬带打的, 明明天生怂包一个, 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多余的骨气可言的西北城主居然也这么硬生生地从他的手上挺了过去。
可他的抵抗和嘴硬只会让秦艽越发想知道老祟主当年究竟藏了个什么样的秘密在他这儿,对他的态度自然也是怎么不客气怎么来。
可怜这天生神力, 力大无穷的豕祟就这么被秦祟君活生生从一代枭雄虐打成了狗熊, 先前仅有的对他在皮相方面的那点欣赏和垂涎也被这两天又是关小黑屋, 又是一顿顿暴打的事情给吓唬没了。
加上自打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西北城主也不敢再胡思乱想, 惦记些有的没的了, 所以鬼哭狼嚎地就这么在这黑漆漆的老鼠洞里又空耗了几个日夜,虽然这可怜的城主看上去还是哪怕打死都不愿意告诉他们老祟主有些带进坟墓的秘密, 但因为晚间秦艽和金竟之这对主仆之间的某段对话, 这饿的整个猪头都快瘦脱形的城主大人终究是还是一边哭一边主动开口向他们妥协, 说是愿意透露一点自己知道的事情细节了。
秦艽:“金竟之,今晚你准备喂西北城主吃什么?”
金竟之:“诶,回祟君的话,咱们今天吃的这个东西可就有大名堂了, 您前两天不是说河里逮的青蛙做刺身可能不新鲜吗?所以我就连夜想了这么好法子!咱们从明天开始就喂城主吃蝌蚪!首先啊, 蝌蚪有营养, 其次啊,这菜名听上去好听,也符合您给我布置的主题啊……”
秦艽:“哦?那菜名叫什么?”
金竟之:“我看就叫……小蝌蚪找妈妈吧!怎么样祟君!哈哈哈!”
西北城主:“…………”
一个没忍住趴在地上就是一阵痛苦干呕,面如菜色,因为呕吐导致舌头伸得老长的西北城主被摧残到这份上是真的只能举手投降,就差没哆哆嗦嗦地大喊一句求求你们俩了真的放我一条生路吧。
而好不容易能从这嘴比死鸭子还硬地家伙嘴里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当下满意地冷笑起来的秦艽自然也没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赶紧简单粗暴就这半死不活地猪头从地上强行拖起来开始逼供了。
“你……你就直接问吧……除了老祟主的那个秘密我不能说之外,你想听些什么我都告诉你……”
“真的?”
“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啊……”
“那就说张奉青的。”
“额……张奉青的……可张奉青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因为那时候我和他总共也只是在主城稍微见过几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又具体是因为什么和老祟主翻脸的,我肯定是没办法确定……”
“我不需要你帮我确定什么,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慢慢去确定,但是你再和我废话下去,我就要没耐心了。”
“好……好吧……”
被秦艽的眼神一看就浑身抑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被锁链死死捆在地上的豕祟这般嘶哑着声音开口似乎是有点害怕,但想了想像死鱼一样趴着一动不动的他还是把心干脆一横,又试探x_ing冲面前这满脸写着我根本没什么耐心也很喜欢杀人的死变态祟君小声开口道,
“你,你和张奉青关系这么好……肯定知道他曾经娶了个凡人老婆吧,两个人还生了儿子的事吧?”
“恩。”
“那……你见过那女人吗?”
“没有。”
“从来都没有?”
“那是他老婆,又不是我老婆,我那时候人根本不在祟界,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有什么问题?”
“是是是,没……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如果我知道的这些事都没有出错的的话,张奉青的死和这个女人其实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何眼神就忽然古怪了下来,秦艽的表情隐约有些不对,但更多的反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狐疑,而西北城主被他这么一吓唬差点又害怕的往后缩,等被旁边帮着自家祟君摁着人的金竟之警告x_ing地踢了一脚,这瞬间吃痛的嗷呜一声的豕祟才抱着自己鼻青脸肿的猪头哆哆嗦嗦道,
“哎哟哎哟饶命饶命……我说的可是真话啊,你和张奉青当初好的穿一条裤子,心里肯定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x_ing子啊!他对你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是一直都挺仗义,对他弟弟张秉忠也非常不错,但对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啊……女人和玩物他从来都不缺,早几年大伙都在给老祟主辛辛苦苦卖命的时候,你们俩就在一块出了那么多风头,那么多年在老祟主那儿得的那些好处还少吗!他这么一个早早就拥有一切,玩起来根本也没什么顾忌的风流浪子,干嘛好好的非要看上那么个长得平平无奇,x_ing格也很无趣的凡间女子啊?这女的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天仙,你……你你你们俩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