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古柏……刀剑”——《晋出?地理志》
②“特坚.....论矣”——《古今图书集成》
③“风尘……戎衣”——《重经昭陵》杜甫
④“一身……日师”——《老将行》王维
⑤二更完成!开心!
苏老板与连少,自是要断一段的。嗯!当断则断!
第6章 国殇
是夜,三人于棠溪湖畔,安家留下的作坊里住下了。
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蜘蛛网结成了盘丝洞。少年郎同俩蜘蛛精一直忙到丑时,才将将能住人。作坊住宿简陋,远没有棠溪城里条件好。
三人不得不挤在一起,但也总好过天为被,地为席。
然,好端端的“三人行”,硬被苏穆煜的睡姿和安如风的霸道给搅和了。
夜深人静,月换星移。
未央无边,连鸣迷糊地感到一双手搭上了自己腰身。他半睁开眼,就着月光看到了苏穆煜那张充满诱惑的脸。
连鸣深吸两口气,暗道势必做个柳下惠!可鼻尖萦绕的气息差点演变为烈药。
连鸣不得不往床铺另一侧退去,轻轻把苏穆煜祸国殃民的爪子给挪开。
半开的窗户灌进阵阵凉风,连鸣后知后觉身上没有被子。他转头看去,极度霸道的安如风直接卷了棉被,悬吊吊地挂在床沿。
连鸣差点笑出来,安如风要是再翻身,不是脸着地都对不起他祖宗。然而连鸣没有袖手旁观,一手扯住少年人的亵衣,轻轻往床里带。没想到安如风大剌剌地长腿一踹,差点把连鸣踹到苏穆煜身上去!
连鸣惊吓之余,猛地靠拢苏穆煜。随着热源接近,苏美人似在梦中的冰天雪地里寻到了火炉。
连鸣咽了口唾沫,眼神顺着苏穆煜敞开的衣襟往里探。细长的锁骨,巧妙的颈窝,白玉般的胸膛,再向下,是招人的隐秘。
连鸣明显感到自己有了反应,衣衫轻薄,好似一扯就能脱落。苏美人睡得畅快没自觉,连鸣堪堪闭上眼熄火。
熄了片刻,毫无作用。
连鸣骤然睁开眼,漆黑的瞳仁中尽是被压抑的欲望。他慢慢撩起苏穆煜的几缕长发,指尖柔情几欲渗到骨子里。
然,时机不好。苏穆煜在梦中呢喃一声,连鸣立刻停止了动作。他默默叹息,一边挪开苏美人的手脚,一边从床上坐起。
连鸣看看安如风,放弃从狼崽的爪子里抢被子。他小心翼翼地从床头取下衣衫,轻轻盖在了苏穆煜身上。
连鸣越过安如风,翻身下床,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将被子解救,给安如风盖好。接着再次叹息,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欠这爷俩几百万?
连鸣出门前,关上了半开的窗。
翌日清晨,隔壁作坊的j-i,叫得都没安如风早。
安小狼的生活作息非人能比。
无论昨夜多晚才睡,天刚擦亮,他便咻地睁开眼。掀被下床,门口取剑,一气呵成!
连鸣后半夜在院子里数了一晚上的星星,没情没趣的,转头就见安如风提着宝剑,满脸杀气地从屋子里出来了。
“你这是要——?”
连鸣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问,安如风已以剑破风,习起武来——哦,闻j-i起舞。
连鸣扶额,“如风!”
“嗯?”
“j-i还没叫呢。”
“没事,”安如风身姿飘逸,剑花光影赛过破晓最美的霞,“等我练完了叫它们起床。”
——谁家j-i要你叫!
连鸣从石凳上站起来,疲倦地伸了个腰。既然狼崽子起床了,天色还早,自己再进去睡个回笼觉。
连鸣进屋,结果又换了苏穆煜裹被子。那蝉蛹似的身子蜷在床中心,怎么都有点请君……的味道。正所谓是, y- ín 眼看人……
算了,连鸣咬牙,自己想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走到床边,刚脱鞋躺下,没想到身边人突然出声,睡意惺忪的语气:“咦?……连少怎么才睡下?”
连鸣侧了身,回道:“怪谁?”
“我怎么知道?”苏穆煜还挺无辜的。
连鸣:……
也对,勾人那个总是理直气壮,偏偏还叫人百口莫辩。
连鸣:“怪我自己,继续睡吧。”
苏穆煜眯缝着眼,不知乐什么似的笑了一声:“连少,昨夜偷人去了?”
“?”
“你眼下那圈青色,哎哟喂,比青铜还青。”
……您还真是睡觉都不忘自己干的什么行当。
连鸣懒得跟他贫,刚沾上枕头,睡意已来势汹汹。半梦半醒之间,连鸣还是很不服气地回了他:“苏老板好眼力。”
“……嗯,我就从没打过眼。”
两人呼吸平缓下来,各自翻身,又睡了过去。
安如风在院内练剑,实则他现在已不用再做这些“无用功”。他回到了棠溪城,回到了冶炉作坊,他要做的,就只剩铸剑。
少年人的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旭日东升,穿透力极强的金光撕开云层。那东方,群山起伏,悠远的峰头变得很近。
日光和煦,风也轻盈,蝉鸣鸟叫格外清晰。安如风提着剑,剑光如从冰潭深处而来。他回头望向长安,在那早已看不见的地方,曾有他的鸿鹄之志。
安如风低下头,情绪复杂的双眼盯着脚下那一方土地。汗水蹭过下巴,坠到地面,很快s-hi了一小滩。他抬手摸摸鼻尖,最后闭上眼。
安如风,大战在即,鼓声锤声号角声,铁马铁蹄铁胄甲,厮杀快要濒临城下。
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了。
志向,那是留给别人的。
隔壁j-i鸣划破了此时的沉寂,火红的公j-i跃上低矮的墙头。安如风自我安慰似的笑了笑,他将宝剑入鞘,转身去了灶房。
要说安如风小媳妇,肯定是有理由的。并非枳句来巢,空x_u_e来风,没人冤枉他——安如风做饭干活忙家务,那可是一把好手。
并且从来不用催。
每到饭点,一溜烟的人就没了影。半柱香后,热腾腾的饭菜必定上桌。连鸣除了读书败家玩古董,跟他老爹对着干,什么也不会。苏穆煜倒是会一些,不过有安如风打头阵,他也懒得再出手。
反正,左右看看,这两人永远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
这股臭味相投的流氓劲儿,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安如风做好早膳,天已大亮。食材短缺,只能和面烙饼。最后还学着胡饼的做法,洒了些黑芝麻。
看起来不咋样,闻起来挺香。
他端着饼去叫俩大爷起床,边走便腹诽:世上怎么有这么懒的人!
实际上连鸣不是,要不是昨晚那一出,他也早该起床跟着隔壁公j-i二重奏了。
但苏穆煜是个实实在在的贵妃体质,不到日上三杆绝不挪窝。用他的话来说,无利不起早,能睡则睡是对失眠最起码的尊重。
安如风推了门,眼神飘忽到床上时,吓得差点把盘子给扔了。
“你、你们!”
床上二人那妖娆的睡姿催人瞎想,苏穆煜习惯了睡觉总得抱个什么物件,反正连鸣也被抱习惯了。两人亲近地靠着头,发丝互相纠缠,苏穆煜钻进连鸣怀里。
怎么看怎么——和谐。
呸!安如风赶紧甩甩脑子,把这可怕的想法驱逐出去。虽然他不排斥断袖,但猛然看到两个大男人睡在床上这般搂搂抱抱,在少年郎眼中,同那活春-宫也是相去不远了。
苏穆煜说自己是断袖,真假难辨。
可连鸣总该不是吧?
安如风内心升腾起一种莫名的责任感,他要以救天下男人为己任!少年人气势汹汹地放下大饼,来到床边一掀袍子!
——叫人起床。
“哎哎哎,起来了起来了,吃饭!”
狼崽子用爪子把两人刨开,摇晃着连鸣的胳膊。
苏穆煜一向睡眠浅,哪经得住这般折腾:“祖宗,如风,放过哥哥行不行?”
安如风才不管苏穆煜,撇嘴:“那鸣哥你起来。”
连鸣心道,倒霉催的,昨晚要不是你俩给我玩儿心跳,爷我至于困成狗?
他挥挥手:“你吃,我再睡会儿。”
“不行!你得起来!”
“?”
连鸣不知狼崽子这般执着为哪番。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像什么样?!”
连鸣就差吐血了,苏穆煜实在没忍住,抱着被子笑起来。他笑着笑着精神不少,慢慢睁开眼。因大笑,苏穆煜眼波似水,嘴角那点收不住的绝美很是捏人心魄。
他道:“我怎么记得昨晚我们是三人睡的,那照你这么说,三人一起没问题,两人同睡就有问题?”
安如风年少,心思透明得跟水晶似的,一点也玩不过老狐狸。
他点点头:“应该……是吧。”
“哦——”苏穆煜翻了身,用手肘碰碰连鸣的小腹,“听到没,连少,咱如风更喜欢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