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永存,每一分每一秒,人们都站在命运的抉择前。齿轮永远不会停歇,内心总有个东西在推动着我们走下去。
雄哥如此,何小丽如此。
千千万万人,哪个又不是?
苏穆煜搀着连鸣,绕过保镖往外走。
“这间贵宾室,我知是你建给何小丽的。她一生爱玩牌,你以为她会在这里陪伴你一辈子。后来她出轨,不断与其他人苟合,为追求更大的名利。她走后,这间贵宾室便成了小丑的专用场所。”
“不如说,你甚至最后认为,自己在爱情中就是那跳梁小丑。”
“你决定再也不爱了。”
苏穆煜说完,两人走出贵宾室大门。
雄哥却突然在后面大喊一声:“我钟意佢!边个可知我爱佢!佢自己都唔知!”
(我爱她!谁能知道我爱她!连她自己都不知!“
雄哥且以为,是自己爱得少了,所以何小丽走了。
这世间,爱情与名利相比,究竟哪一个更重要?
谁知道。
苏穆煜攥着拳,放开连鸣。
他转过头,看着蹲在门边靠着墙,双手紧紧捂住嘴唇,泪水肆意不敢发出一个音的何小丽。
苏穆煜说:“不,她知道。”
“而且她也爱你。”
何小丽的魂魄开始慢慢消失,与以往不同,她不被苏穆煜的扳指所收。
自双脚开始,如消散的尘埃,一点点彻底堙灭。
很早之前,展世一曾问何小丽:扭转另一个人的人生,代价如何,你可知?
何小丽点头:我知。
无非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这些啊,与爱比起来,都是小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有一章,这一卷就结束了。
其实何小丽这个人物很有多面x_ing,但因为篇幅所限,不能再给她详写了。(毕竟重点是苏连二人。)
她是个命途多舛的女人,遇到雄哥后也没有真正幸福几年。
人心太贪婪,她又太年轻,经不起诱惑,又不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改正。
后来她去了加拿大,随着年龄增长,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子孙时,她倒是真正的想通了,反省了。
可设身处地想,让她再年轻一次,她会不会不同?
答案很难说,也许会,也许不会。
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生物。
雄哥也不希望被同情,于他来说没必要。他活到五十岁,五十而知天命,人生过了一半,他不会因为何小丽的谎言而遭受打击。更多的反而是因为爱情遗憾。
两人所求的不一样,年龄不一样,经历不一样,产生了爱情,却无法厮守。
分开后,他们又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何小丽在加拿大结婚生子,其实也是雄哥想看到的。
他们都是人,但都是不同的人。所以没有对错。
除开这些,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人活一辈子,总要有些遗憾,或许才算圆满。
第67章 名利场
黎明的日光从天边浓厚云层中破开一线,万千光丝倾倒在维港之上。彩虹邮轮停靠岸边,海面罩着迷蒙大雾。
连鸣同苏穆煜并肩而坐,说好要一起看维港夜景的计划也落空。七点的钟声敲响之时,万物颠倒,星象异常。同在港澳执行另一项任务的死神们,于那一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又有一个灵魂将无法进入轮回眼,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快速且庄严地低声吟诵诗歌,在魂魄彻底消散之前,送她最后一程。
苏穆煜手里拿了盒维他n_ai,刚才两人一身血污,跑到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去买早餐时,差点被店长送警署。
苏穆煜回想起这次经历,紧张之余又难免笑出声来。他浑身上下透着疲惫,干脆一歪头,整个人靠在连鸣身上。
连鸣正给连氏集团的接头人打电话,肩头一沉,平稳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连鸣快速交代完,侧过来用脸颊蹭了蹭苏穆煜的头顶。
“阿煜,很累你就睡一会儿。”
“是很累,但睡不着。”苏穆煜闭着眼睛轻声说,“身体很疲倦,不断暗示我该休息了,要好好睡一觉。但脑子又很清醒,闭上眼怎么也没有睡意。这种感觉,你懂吧。”
连鸣伸手抱住他,在他额头上亲吻一下:“我知道,以前做研究时,经常整晚整晚睡不着。最后课题完成了,也会有一段时间持续这样。后来实在顶不住了,身体机能发出严重警告。一闭眼,睡个昏天黑地。”
苏穆煜笑了笑,他嘴边叼着吸管,说话前砸吧一口豆n_ai。香甜的气息在口腔中散开,这才冲淡了记忆中的血腥味。
“真想赶快回去,拆迁队也不知怎么样了,每次寄放在宠物中心也不是个办法。回去又要闹脾气。”
“它很乖的,阿煜,它不会闹。”
连鸣说得很慢,一字一句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讲拆迁队。
苏穆煜没有深究,想起什么似的嗤笑两声。他把没喝完的维他n_ai塞进连鸣嘴里,美名其曰不要浪费:“拆迁队都不嫌弃我,你还嫌弃我咯?”
“我到底哪里跟它像了?”连鸣觉得很没道理,却还是乖顺地叼住吸管,猛吸一口将剩下的豆n_ai喝完,“阿煜,讲点道理好不好?”
“不好!我们之间还需要讲道理来的吗?”
“不需要不需要,”连鸣纵容地接过空盒子,捏扁捏扁,再抬手对准两米外的垃圾桶。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完美入框。连鸣自得地回头问,“阿煜,帅不帅?”
苏穆煜眯着眼,盯了他半响,说:“展世一打篮球很厉害。”
连鸣刚想问那小子哪儿厉害了?球场上还不是被本大爷洗过光头。忽觉不对,转而张口问道:“展世一是谁?”
好像他真不认识这人。
苏穆煜眨眨眼,想从连鸣脸上看出更多的信息与情绪,片刻,无果。
他伸了个懒腰,挺着脊梁坐正了:“没谁,就一吸血鬼。吃人血馒头那种,养了一群蠢乌鸦,呵。”
连鸣哂笑,看来这次危险的任务对苏穆煜刺激够大,已经忍不住闹意见了。
“照你这么说,很讨厌他?”
苏穆煜看着眼前波澜的维港海,阳光在水面上细碎成粉。有游轮启动,汽笛呜一声搅乱了清晨的宁静。水波顺着船体往四周荡漾,浓雾散开,远处高低不一的建筑慢慢浮现。
好似一幅海市蜃楼,叫人看不清楚。
“不是讨厌他,”苏穆煜说,他的眼里印着海浪,深深看着远方,“他有他的立场,有他需要完成的工作,我也是。我们之间不会出现冲突,他要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去做的。我戴上这个扳指的时候,就决心要去承担了。”
“如果不是我,处理跨时空之事,目前还没有其他人可以。我不做,就会出问题。所以一开始其实我们都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这也很好,避免了产生退缩的情况。”
连鸣呆怔,这是苏穆煜第一次主动给他讲起自己的过去与工作。主动把自己剖开给他看,连鸣心头一动,十分想拥抱他的阿煜。
苏穆煜低了低头,他伸出手擦了擦衣襟上的血污,已经干涸了。汗味混着血腥味,很难闻。以往这样危险的任务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出现这样命悬一线的时刻。
“鸣哥,我不想把你搅进来。也许一开始是想给你个教训,但后来真的不想了。”
“有的时候很危险,我不想你出事。”
连鸣把双手叠在脑后,悠闲地伸直双腿,他不在意道:“阿煜,你不是要教我做人嘛。”
苏穆煜一哂,“没必要这么记仇吧?还记着呢,嗯?”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连鸣说,“谁还不是第一次做人了,你教教我怎么了?以后也拜托你一直教我吧,阿煜,教到我明白为止。”
连鸣这话说得很无赖,一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真正的好好做人?要用五年,还是十年?换言之,连鸣就是摆明了告诉苏穆煜,你说这些没用,小爷怎么着都要缠着你。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还想独自把我撇在一边?没门儿!
苏穆煜气笑了,他踹一脚连鸣:“你这人前后不一很明显啊,之前怎么说的?以后出任务不会再跟着我去了,良心?”
连鸣说:“狗吃了。”
苏穆煜瞪了瞪眼:“我…….”
连鸣朝他眨眨眼:“想说我cao,是吧?嗯?cao字都要出来了,干嘛压抑自己啊。”
“来嘛来嘛,阿煜,你来cao`我一个试试?免费的哦,不收钱的哦,包教包会哦?”
“滚蛋!”
饶是苏穆煜见多识广,还是被连鸣的不要脸吓了一跳。
这人好歹在外面的设定是精英教授吧?怎么背地里流氓成这么个德行?
很明显,苏穆煜至今也没有反省是不是自己把连鸣憋得太久。
成年人长那玩意儿,不拿来用,难道是下酒的?
两人c-h-a科打诨直到连家派车来接人,后送至酒店,舒坦地洗了澡。唯一缺陷就是洗得太久,苏穆煜差点出不了浴室。
连鸣实在憋不住,紧箍着苏穆煜的窄腰,将人压在洗手台上狠狠地吻了下去。两人从皮肤到骨髓里的欲望霎时烧成一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