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时代。
仰首看着天上的星辰闪烁,唐墨瀚想,这大约是千万光年前某颗星子的死亡讯号,只是现在才传达到了地面。
话说,古人往往把有名的人比作星子,他应该算得上是一颗将星?不知道在现代他看见过的星星闪烁,是不是属于将来的某一天的他自己的?
想到这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将军。”身后有人叫了他一声,唐墨瀚回头。
“呦,安副将怎么没和大家一起?”这人是他刚到西北的时候救下来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自是相知甚深:“这好好的庆功宴,你这是在愁什么呢?”
安勤沉默了良久,还还是开口:“将军,您是不是不会再回西北了?”
唐墨瀚将头转回去,倚着墙继续看着天上的星星:“是不会回去了。”大概。
“将军!”安勤又喊了一声,声音里带出来的感情有些复杂,愤恨,不甘,不舍,又带着一点点的欣慰。
“可别想那么多了。安勤,你看看这天上,星星那么多,在这夜空里显得那么亮。可是月亮出来了,星星就几乎看不见了;但是太阳出来了,月亮也就被忽略了。只要天上有个好太阳,比什么都强。”
“可是……”安勤心中总是不甘的。
“好了好了,我都没觉得什么,京里挺好的。陛下是个好皇帝。”可是再好的皇帝,也会顾忌所谓的‘功高震主’。皇上能够及时将自己调回来,还给了护国将军府五代之内世袭罔替的袭爵恩诏,已经是在十足的信赖将军府了。
毕竟他们唐家西北起家,西北军曾经也被人称为‘唐家军’。这么多年来西北军的势力一直不小。要不是历任皇上都是个明主,唐家的祖父虽然是个大老粗却是个粗中有细的,唐家现在还不定落个什么下场,哪有现在的风光。
安勤也知道,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自从军里出了换防的制度之后,很多将军都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铁打的编制,流水的将士’,虽然说也许众将的权势被削弱了,但是只要是不是想要谋反的,反倒是觉得这样比较少了顾忌。
当然,对于提出这个建议的镇国公府,有人感激自也有人恨得牙痒痒。
但是不管如何,大洺的军制被改革,虽然说训练兵士投入的时间加长,但是很多人又少了后顾之忧。
就像是这回唐墨瀚也终究是离开了西北军。他是他们唐家第一个年少时,就非身体原因彻底离开西北的将军,但是是他相信他不是最后一个。别人家也一样。
其实挺好的。唐墨瀚想。至少不会让皇帝最后不得不狠下心除了他们唐家。而且现在西北真的是没有仗打了,回来看看京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挺好的。当了这么多年天才的少将军、铁血的将军,是时候纨绔纨绔了。
身后一直欣慰于他们家将军终于是可以安定的生活,将会娶妻生子;又一边伤心于将军满身的将才将会困囿于小小的京城,安勤内心十分的煎熬。
另一边,君言现在内心也是十分的煎熬。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明明就是之前他去接他们家女王大人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老板的朋友。
虽然那个时候看见的那个男人一脸的刚硬凌厉,可是君言总觉得哪里违和。这次看见这个将军也是一样,明明是看着铁血忠诚的人,可内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总有哪里不对。虽然两次见到的人都是一面之缘,一个是属于认真凌厉的人,一个是武将的威严,可是不知怎的,君言总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个人。
当然,君言并不知道自己是真相了。
有时间得探探这个将军的底细。不急。他听文皓说,唐将军是要留在京城的,那么来日方长,他还有时间看看这之间有什么联系没。
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祈笑的脑袋,君言的大脑中思绪纷繁。
回去问问姐姐和那个老板还有没有联系,他可以先问问,那个人姓什么叫什么。
他得探探明白,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不好的预感。
“说不定是我自己要倒霉……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他自己说了什么!连呸了几口的君言连忙在心里祈祷自己的诅咒功能刚刚不在线,引得祈笑转过头来看着他。
铲屎的这是吃了我的毛?所以像老太太家养的喵星人一样吐毛球?真可怕!没想到铲屎的居然偷吃了它那么多的毛!祈笑感觉自己最近毛都掉的越来越少了,顿时就愤怒了,完全忘了夏天天气就要热了,换毛是正常的。
“喂,笑笑,你干嘛?”被自家祈笑一口咬住头发的君言完全是不知道狗大爷今天生什么气发什么疯。
一人一狗在院子里闹着,丝毫不知道明天危险将要找上门来了。
所以说,无差别攻击什么的,真可怕!替君言烧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笑笑(愤怒脸):我说我最近怎么毛少了,肯定是让铲屎的吃了!
君言:笑笑,过来!
笑笑:汪!(不,铲屎的绝对是又想吃我的毛!他都吐毛球了!)
君言:笑笑?
君言看着笑笑拒绝的样子,不解,伸手想要摸摸,被笑笑扑倒,咬住他头发。
君言:笑笑,你干嘛?
笑笑(愤怒脸):唔……(报仇!)
第11章 国师大人请注意!(七)
国都终究是国都,当然繁华。
站在国师府的大门口,君言看着马车夫早就赶过来的马车,手中牵着祈笑的牵引绳,却是没有上前。
身后的随侍月随见自家主子居然就这么愣在大门口儿,也不动。手中牵着的瑞兽却是耐不住的冲着拉车的白马扑上去,眼见着他们家的主子就要被拽倒,月随眼疾手快的伸手将绳子缠在手上,顺便将他家主子扶住。
“啊?谢谢。笑笑你老实点儿。”君言道过谢赶紧将祈笑拽住,顺便给了它个脑瓜崩儿:“你是傻的么,那马你也敢撩?”果然不愧是三傻血统的。
“……”月随张了张口,但是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他觉得这瑞兽身为雪狼后裔,咬一匹马应该是措措有余。就算国师府的马都是精挑的良驹,也抵不过瑞兽血脉的祈笑一口。
哎,他只是回家迁了个祖坟,来回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家大人这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看着变成国师的他家主子,月随心中滋味复杂。
就像半夏他们一样,月随也是比君言稍稍大了一点点。他们都是勿语真人有意为君言从小培养的,所以在这帮人的心中虽然是感激国师府的收留教养,但是他们也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子只有一个,就是君言。
这也是从一开始国师就灌输给他们的理念,仆不可二主。
所以虽然是知道国师离开必定是有一定的理由,但是看着他们家这么小的少司……不,现在是国师大人了……还得cao劳那么多的事儿,四大侍女加上随侍月随都是很心疼的。
看看,他们家主子这都精神恍惚了。
“主子,要不今儿咱还是不出去了吧?”太阳这么大,街上人又多,万一挤着主子呢?
君言看了一眼面色沉稳、语气平铺直述的月随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嫌弃绝对不容辨认。这一眼让月随被看的很是堵心,就算是他们家主子没有说出来,他也明白。
明晃晃的两个字,啰嗦!
是的,在一张沉稳的脸下,月随有一颗老妈子般的心。这实在是怨不得月随。毕竟六七岁的孩子,刚刚过上好日子,主人家告诉他‘好好照顾少司,今后他就是你的主子’之后,自己一心服侍的主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早上起来什么都不记得,确实是让人挺接受不能的。
两三岁的孩子早上醒来的时候一脸的懵,看见他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要找他哥他姐他爹他娘,找不到接着哭。说他是坏人,半夏忍冬春芝秋桑都是拐子,他要回家!
之后整个国师府半空中,看不见的声纹一圈圈的飘荡出去,整个国师府就在孩子的哭声中开始了一个不寻常的早晨。
孩子的声音有如魔音穿脑,把刚刚形成的未来的侍候班底儿震得是头晕耳鸣,还得想办法安抚这个声浪一阵赛过一阵的主子。
直到国师来到,这场折磨才算是被安抚了下来。之后不知怎的,少司就睡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安静了,还给他们道了歉。当时他们可是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用。
不过不得不说国师一脉就是厉害。当年那么厉害的哭声,听过之后接连三天,他都觉得耳中始终有嗡鸣声。直到后来慢慢的好了。可是人少司的嗓子是一点儿事儿没有,事后喝了点儿雪梨蜂蜜水也就罢了。
那天的事儿谁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但是五人可都是吓到了,就怕是自己照顾的不精心。这件事儿之后四大侍女迅速成长,月随的功夫学的也是越加的刻苦,同时也越来越cao心君言的事儿。
君言倒是不介意,只是有时候觉得他小心的太过了。说过两次见他改不了也就罢了。反正没什么大搅扰。不过这时候君言还是没有想到,有时候身边伺候的太精心也挺尴尬的。
月随的担心君言并没有当一回事儿,实在是从他三岁之后,在月随眼中他就没长大。出门怕被人挤到、被人踩到,这就算了,月随居然害怕他被人拐走了。
都是自己太帅的锅。
君言摸摸脸,既然长得这么好看,还是不要辜负自己这张脸,所以今天必须去逛逛!
所以,这里边的逻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