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恩断义绝。只有恨。】
【苏冽,即使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绝相信,但是,你赢了。以你身亡,换来阿绝心死。】
第二十五章
一天后,幽国军队撤退。谁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撤退了呢。看其撤退时井然有序,除了突然之外没有任何异常。而然相不只不乘“胜”追击,甚至还下令不得追捕。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让人难以置信之余觉得这场战争更像是一次闹剧。
但不可否认的是,其威胁繁京数十日之久,一时间四国皆惊。回国后幽国宣布苏冽的战死,倒是给之前突然的退兵一个交代,只是为什么然相不追击这个问题却没有回答。不过很快苏绝登上政治舞台,把这个问题给压了下去。自此,苏绝,已故的苏冽还有欧相段木然,并称“天下三甲”。
繁京。
战后的欢愉影响到了每一个百姓,大家载歌载舞。幽国以有心算无心,最后还是被然相给打回老家,这样听起来的话,这实在是一桩鼓舞人心的好事。故而在欧国官方,是以胜利驱逐外国侵略者来形容这场战争的。举国大赦,一片欢腾。
王宫。
歌舞升平。
庆典之上欧王白岑月授予然相万金赏赐,更赐予其上方宝剑丹书铁劵,封护国候,划百里地为封邑。
“段卿,欧国万里国土,任君择其百里。”王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下方端坐的丞相。依旧是美如温玉的佳公子,含笑的双眸,一双凤眼上挑,说不尽的迷人。
“段木然所做,都是应该的事情,本不因无功受禄,但是既然王如此说,那段木然就选择亢山方圆百里之地,以此保家卫国。”丞相清清浅浅地划了一块地。
亢山,乃是欧幽两国界限,昔年丞相大人是从云中山人,也正是在这亢山上。战后欧幽两国关系紧张,亢山沿线一时间处于谁也不想去的地方,可是这时候丞相大人居然要了这块地,这动作未免有些古怪。
此处虽为烫手山芋,但是既然是欧幽两国边界,自然十分重要,丞相大人的领地当然是好的,可是那要建基在丞相大人是忠心为国的份上,可是这场战争最后,丞相大人放跑敌人的事实余波未平,毕竟心里还是有芥蒂的。
但是王笑了,然后下旨把这块地给了段木然。不为什么,只因为若是段木然真与幽国私通,欧国再怎么挡也是挡不住的,索性做个顺水人情。看段木然的样子,这块地他是势在必得的,保家卫国只是明面上的,他到底为什么执着于此,王只能猜测也许是因为曾经在亢山生活过所以有感情吧。何况因为公主白莫梨的事情,王对于段木然也是心中有愧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应了也没什么。
“谢,陛下。”
其实他要这百里土地,只是很简单因为,这地方是欧国最靠近幽国国都的地方,而幽国国都,里面有他,苏绝。
【即使看不到你,我也希望能够一直守护着你。倘若你有事,我可以尽快赶过去。】
只是存着这样卑微的私心而已,可是却是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在后来王问他:“段卿,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的时候,他只是微微一笑:“王,我很抱歉。”
******
段木然所做的事情,都传到了苏绝的耳朵里面,他看着朝堂之上各个大臣因为段木然的举动而争论不休,再看看端坐着的幽国君王一副苦恼的样子,最终还是保持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不做评论。
“苏卿有何高见么?”后来幽王问他。
苏绝扫视了一遍朝堂,眼神寒冷如同冰刃,吓得那些个大臣噤声:“陛下,以不变应万变。”
御史大夫与苏绝不合,冷嘲热讽道:“传言苏大人与段木然私交甚厚,想来对于段木然的举动定然已经洞察先机,微臣愚钝,还请苏大人解惑,他这一举动到底所为何事?”
苏绝冷然道:“他不是说了么,保家卫国。”
御史大夫:“当真只有那么简单,也许有什么私图呢?”
“即使有,图的想来也是欧国吧,御史大夫你还是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莫若因多管闲事而惹祸上身。”
御史大夫:“哦?看来苏大人对段木然真的很了解呢。”
“知己知彼则百战百胜,对于仇人了解一些又有何妨?倒是你,何以对他如此有兴趣?”于是御史大夫讪讪退下。
退朝之后,苏绝缓步步出宫门,束起双手,抬头看着亢山的方向。
【段木然,段木然,你千万不要让我猜到是因为那个原因,不然我真的忍不住会杀了你。我们之间早就已经只有恨了,只有恨了。】
第二十六章
七月一日,段木然要离京去亢山的前一天晚上,王请他入宫,设宴款待,离别饯行。
王在上首,他满怀歉意地说:“段卿,去年梨儿的事情,是孤对不起你。还望你原谅梨儿的任性。”
段木然:“王,我并不曾怪过公主。她不爱我,也是强求不来的。也许我并不适合她,像杨姑娘那样坚强的女子,才能带给公主真正的快乐。”
“段卿不必为她们说好话,孤的女儿,是孤没有管教好,出了这样的丑事,是天理难容的。难为段卿宽宏大量,不为这对孽障生气。”
段木然:“王,请您不要怪罪我,说真的,也是因为公主和杨姑娘,我才发现,原来在我的心里,早就有一个人是无法割舍的了,说起来我也要感谢她们的。只是这场婚事,却是不要再提了,也许我和她本就不该在一起的。”
“哦?若真是这样自然最好。也不知是哪家姑娘让段卿看中了?不妨说来,孤定下旨赐婚。”王听到这话,心里却是抒了一口气的,他说这些,其实也是想让段木然把那桩婚事忘了,毕竟是王室丑闻,若是当事人有一天旧事重提,简直会要了他的命。现在听起来,且不说他心里另有他人是真是假,反正段木然显然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他的顺水人情自然做得风声水起。
当然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这么好的乘龙快婿,可惜自己是得不到了。
“王,还是别提起来了。此去一别,请好好珍重。”段木然托起酒杯,微笑着说。
王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惊讶于这个一直风轻云淡的丞相居然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完全不设防,只是因为提到了那个姑娘。这个痛苦是装不出来的。只是这样,王却是真的无法顺水推舟了。因为他隐隐感到,段木然所爱的,估计不是自己一个旨意能解决的事情。
******
七月二日,段木然挑了十个随从,就此赶赴封地。你一定奇怪于为什么,其实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说,他要请一个月的假,回亢山拜访老师。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