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六王爷终究拗不过李越,见李越心意已决逼婚无望,索x_ing便早早的回封地了。
李越终究与他还有些感情,亲自将人送出了城。
“六叔,保重。”李越上前抱了抱对方。
“你呀……我是管不了你了。”六王爷拍了拍李越的肩膀。
六王爷转身打算上马车,脚步却突然一顿,又回过身来看着李越,似乎有话要说。
“六叔还有什么吩咐吗?”李越问道。
“我一直以来最怕的事情就是你随你父皇,没想到你还真是跟他一样,认准了一个人就不愿撒手。不过你比他强,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能挣得来。”六王爷道。
“六叔放心,朕会好好的。”李越道。
“越儿,你是好样的,我和你父皇加起来也及不上你。”六王爷道。
李越闻言十分感慨,六王爷又伸手在李越肩上拍了拍,这才转身上了马车。一行人走远之后,李越才回宫。
次日早朝,刘离进宫觐见。
他穿着一袭玄色武服,手里托着赵寻的衣冠,自大殿门外徐徐而入。朝臣都十分惊讶,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刘离才把赵寻的衣冠送回来。
与衣冠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副画,那画上画的是李越与赵寻。李越熟悉赵寻的笔法,一看便知是出自赵寻之手,而且那画上的李越,胸前戴着两枚扳指,赵寻胸口则空空荡荡。
这画显然是赵寻丢了扳指之后画的,而且赵寻已经知道扳指回到了李越手里。如此看来,赵寻此事应该安然无恙了,只是不知道又打什么哑谜。
李越自始至终面如沉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摸着赵寻的衣冠,面色有些苍白。
下朝之后,沈喧就着急忙慌的去了凝和殿。
李越这会儿没什么心情,见他来了便问:“你来裹什么乱?”
沈喧笑嘻嘻的道:“我好歹是礼部侍郎,有些事儿还是可以裹裹乱的。”
“朕没心情,你自己掂量着吧。”李越还在看赵寻那副画,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心情。
“陛下,这宗正卿又托人寻了些品貌端正的人,不过您放心,这次没有女子,是男子。”沈喧道。
李越闻言面色一沉:“沈喧,你是在逗朕吗?”
沈喧手里抱着一筒画像:“陛下先看看画像,臣把画像都搁在这儿了。”
不待沈喧出去,李越便拿起画像砸到了门口,幸亏沈喧脚快这才没被砸中。
不过那画像落到地上散开后,李越打眼一看,画上之人竟是赵寻。李越当即大惊,走过去把画像一一打开,无一例外全是赵寻。
“沈喧,滚进来。”李越道。
沈喧在门外听到动静,忙进来。
“他人呢?”李越问道。
“赵公子说了,大夏三王爷已死,此番进宫的是平民赵寻,所以走走过场。”沈喧道。
“朕问你他人呢?”李越道。
“他伤未曾好,听说骨头长错了位,被贺先生打断了重新接上的,少说要一月之后才能启程回京。”沈喧道。
他这话明显就是故意说了让李越担心,果然李越闻言顿时想打人的心都有了。沈喧见好就收,又撂下了一封家书这才跑了。
赵寻信中说,让李越等两个月,自己伤好了便回来。
李越哪里能等这么久,于是决定处理完朝中的事情便去接他,谁知没过几天便染了风寒,加上劳累过度,一直也没好利索。
半月后的某夜,李越午夜梦回。
他浑身都是冷汗,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那双手的温度十分熟悉,而且还带着赵寻特有的气息。
李越睁开眼睛,恍惚道:“赵寻……”
赵寻道。“你瘦了。”
李越握着赵寻的手坐起身,忍不住打量了赵寻一番,道:“我是在做梦吗?”
赵寻反手握住他的手:“不是梦,是真的。”
李越闻言顿时如梦初醒,像是发疯了一般伸手便去扒赵寻的衣服。赵寻一脸笑意,象征x_ing的阻止了一下,但还是被李越给扒了个干净。
李越伸手在赵寻身上慢慢摸索,手指划过赵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一这才确认了这不是梦。
赵寻顿时被李越摸得心猿意马,忙道:“快停下,我伤还没好。”
李越道:“我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摸摸你。”
赵寻闻言心中一酸,伸手将少年揽在了怀里。少年这些时日累积的思念和伤心顿时爆发,当即窝在赵寻怀里嚎啕大哭。
“你为什么要骗我,就不怕我伤心死了?”李越边哭边道。
“我能骗得了你吗?不是提前画了画给你了?”赵寻道。
李越抽泣着道:“我一看那幅画,就知道你还好好的。”
“也不算好好的,快残废了。”赵寻自嘲道。
“残废了,我养着你。”李越道。
“那可不行,若是残废了,好多事儿都不方便做了。”赵寻道。
赵寻望着怀里的少年,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里一片柔软,恨不得将少年烙进自己的身体里才好。
无论当中多少艰难,最终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回想以往种种,赵寻心里只有庆幸和感激。
能得此人,夫复何求?
京城的气温渐渐转凉。
赵寻的伤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在赵寻回宫三个月后,李越昭告天下:大夏三王爷,于数月前在北江被雇佣兵杀害,而后雇佣兵被征北军全灭。
朝中流传着很多对赵寻的猜测,有人说赵寻还活着,就在后宫里,有人说李越放不下赵寻,又在外头找了个和赵寻长得像的男人当男宠,总之众说纷纭,无一定论。
但渐渐的,此事便过去了,此后也少有人提及。
不久后,安亲王妃诞下龙凤胎,长子被过继到李越膝下,成为大皇子。不过在大皇子七岁之前,仍可以在王府居住,只要到了开蒙的年纪,每日进宫学习即可。
而后,李越又给大皇子指了一位先生,负责在大皇子三岁后,为大皇子开蒙并教授大皇子功夫,众人都不知那先生的名字,只知道其人姓赵。
自此,朝中再无人敢提及立后一事。
夜半,长宁宫。
账外烛光摇曳,帐内春光旖旎。
李越勾着赵寻的脖子,问道:“是不是腿还没好利索?”
赵寻笑道:“可能有点。”
赵寻的腿早就好利索了,他只是不想做的太多,生怕把李越折腾狠了,第二天没法上朝。哪知李越自从和他相聚后,对这方面的事情十分热情,总恨不得夜夜与赵寻做到没力气才好。
“要不,我在上面试试?”李越道。
“你确定?”赵寻道。
李越闻言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手忙脚乱的一番,赵寻心中无奈,但终究还是被撩得难受,于是反手又把人压在了身下……
【正文完】
第90章 番外1 三封家书
【陈子明家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话唠】
沈大人:
京城一别,转眼数日,思君如狂。
北江一切都好,除了思念你,并没什么能让我困扰之事。从前在京城之时,日日与你同城而居,却耽于脸面,未曾与你日日会面,如今想来十分懊恼,若是回到京城,必定从沈宅搬出,住进沈府。
数日以来,吾常念及往事。初见你时你尚是个少年,在元宵之夜的灯会上,拎着一只鲤鱼灯笼。我年幼时便寡言,不敢与你说话,便装作无意间把你的鲤鱼灯笼点了,你心疼不已,却对我毫无怨怼之意,只说了“无妨”二字,便转身走了。
那夜我立在飘满花灯的河边,心中便烙上了你的影子。
冬狩之时,我得先生授意接近于你,你毫无防备之心,对我依旧热情坦诚。我心知自己对你心有旁骛,却怕惹你不快,又怕坏了先生计划,于是一直隐忍克制。
此后,父亲窥见我心意,恶意利用,我虽是无意却伤你至深。你不计前嫌,接纳与我,子明惭愧之至,惟将只心奉于你,盼此生不渝,长相厮守。
另,听老兵提及,北江冬天的雪极美,京城少有大雪,来日待战事平息,盼能带你来北江看雪,届时若逢元宵佳节,再亲手做一只鲤鱼灯笼送你。
又另,北江产鱼,r_ou_质肥美,待天冷之时,着人弄一些送往京城,喂猫。若你喜欢吃鱼,便可多弄一些,我厨艺如何你是知道的。
再另,又托征北军老兵帮忙弄了一只异域猫,来日回京之后,他会找人送去,只是要多等些时日,此猫颇通人x_ing,盼望你能喜欢。
最后,念你,亲你。
子明。
【刘璟家书——一提前进入中年的少帅】
柳岸吾妻:
为夫一切都好,勿念。
大夏军一如既往,又怂又笨,你懂的。
飞儿、絮儿一切都好,伯叔与贺竹将他们照顾的很周全,贺竹近日也来了大营,有他照应军营的小病小灾,你更加不必记挂。
不过京城气候s-hi热,到底不比漓州宜人,你且忍忍,待此事了结,为夫便接你回漓州,你我二人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