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几个月不见,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他可是记得,上一回找了大夫来时,这鱼儿可是半点毛病也没有。
原来还想着惩罚,这会儿也只能好好养着了。
“药碗放着,将灯点上便下去吧。”感觉到环绕在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宋瑜吩咐道。
不过一会屋内便光芒大亮,等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嘎声被合上之时,宋瑜才拍了拍这会儿即便被放在了床上却依旧将头埋在他脖颈间的人。
“先吃药。”
怀里的人不说话,紧接着动了动脑袋,左右动了动。
摇头,拒绝?
呼在脖子上的气息带着灼热感,宋瑜眯了眼,压下心里冒上来的火气哄道:“听话。”
显然怀里的人并不领情,依旧摇了摇头,宋瑜觉得自个儿的心火烧的更旺了些,只是待感受到脖子上s-hi意之时,心里那越燃越旺的火苗瞬间噗地灭了个干净,一点儿火星也没有留下。
“不喝便不喝吧。”这大概是宋瑜两辈子加起来立场最不坚定的时候。
待桌子上摆着的药碗上袅袅的白色雾气散尽,江余这才松开抱着宋瑜脖子的胳膊,除了面上一点因着发热而浮起的绯红,倒是半点别的情绪也不露。
若不是脖子上还残留的一点水渍,连宋瑜怕也看不出这人曾经哭过。
还不等宋瑜说什么,脖子上依旧不曾放开的胳膊又迅速收紧,唇上更是覆上两片柔软的唇瓣,口腔中也滑入一条热的异常的舌,毫不客气的到处挑火。
宋瑜瞬间便收紧了松松揽在怀中人又纤细了不少的腰肢,反守为攻将人吻的只剩下喘气的份后,艰难的将人松开。
“别闹,还病着呢!”
江余可不管,在宋瑜撤开之时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宋瑜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动,江余身体好的时候力气便比不过宋瑜,这会儿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顿时不动也不说话了,只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看着他,虽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宋瑜却觉得他如果拒绝的话,江余便能瞬间哭给他看,无奈道:“你还发着热。”
江余不说话,手指动了动依旧扯他衣襟。
僵持半响,看着江余半点没有软化的样子,最终,宋瑜只能将人揽了过来,温柔地吻他,更温柔地抱了他。
一回之后,江余便又昏睡了过去,宋瑜有些无奈地起了身,亲自将人收拾好,又叫人熬了药过来给他喂下去。
弹了弹将人拴住的锁链,解了开来。
这分开一回,他倒是越发没法子拒绝这鱼儿了,怕是江余若是再给他哭一回,即便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了办法给人弄下来吧。
第62章
这回江余的病倒是来势汹汹,不像前几回吃了药退了热没两天便好了,倒是反复烧了三日,白日里好端端地,一到半夜便又发起热来。
倒是让宋瑜也跟着被折腾了几晚,江余不舍得,想让他去休息,他也不听,守了江余三日,倒是惊得府里下人眼珠都差点掉下来。
在烛火下看着宋瑜显了疲累之色的侧脸,江余心中一动。
“你...”你是不是也与我一般?
一般什么呢?
心悦于我?
在宋瑜听了声音,漫不经心地看向他时,江余又改了口,“你可别被我过了病去。”
江余话音一落,宋瑜原本还满是懒散之色的俊脸上。立即扬起一个似笑非笑地弧度,“别忘了,送来的药谁帮你喝了一半。”
江余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便想到先前昏睡醒来之时,刚巧遇着宋瑜正在喂他喝药,只是喂药的方式着实让人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宋瑜的目光立即开始发飘,接着原本便因着发热而水汪汪地双眼更像是要滴出水来。宋瑜伸手便捂住了他的眼,哄道:“睡吧。”
“哦。”
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在床上躺了七八日后江余总算是恢复了精神。
宋瑜只以为江余这两个月吃了些苦头,却在江余拿了剑舞动的时候,他发觉,或许不只是吃了些苦头而已。
原本还只是有了青年的雏形少年,这会儿便全然有了青年人的样子,即便依旧面若好女,却再也不会有人将他错认成女子了。
不仅是他皮肤被边城的风沙浸染了风霜之色,更是因着他冷淡却温和的气质中带上了一丝锐气,原本清澈的眼眸不经意间甚至会流露出少见的凌厉之色。
吾家少年初长成,眉眼如画温如言,大概便是形容如今的江余吧。
当然,是放下手中的凶器,静静站在那儿的江余。
几个月不见的卓承兴似也看出了一些苗头,毕竟也算是半个师傅,抽出随身的佩刀便走上前去,“小鱼儿,来切磋切磋。”一试便知道哪里变了。
江余的攻击的动作不再如曾经一般带了犹豫,异常的果决,卓承兴也有些了然,回头便与宋瑜说道:“怕是见过血了。”
宋瑜倒是想到当初洛掌柜所说的话,平源村异族人的尸首,想着大抵是与村民一道做的,“也好。”
“毕竟,他也是个男子。”虽然他愿意一直将人庇护在自己身边,但是世事无常,有些自保能力也是好的。
今年开始,上京的形势怕也要开始紧张起来了。
如今已过了春分,再过不久天也该回暖了,宗岚本也是因着去年气温骤降,粮食短缺才突然攻打边城,该是想抢些粮食回去过冬,只是没想到偷j-i不成蚀把米。
不久该又到农时了,这丈也打不久了。
嘉和帝早便下旨让他速回上京,且粮Cao援兵皆已到达,宋瑜原也该回去的,只是曾经刺杀林宴和陈博轩的刺客到如今依旧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形势有变放弃刺杀,还是依旧在暗处等待时机呢?
边城乱了近半年,着实不好查。
宋瑜想等,但是形势比人强。
他一个纨绔皇子不但护了粮Cao,还在军事要地迟迟不归,即便宋瑜无他心,怕也容易招了有心人的眼。
离开前夕,宋瑜在府里摆上了一桌家常菜,请了林宴过来。
林宴的年纪比嘉和帝还大上两岁,x_ing格也带了林家人没有的耿直,更常年在军中呆着,最看不上的便是宋瑜这般的纨绔子弟。
即便这会他难得办了件漂亮的事儿,看着身边跟着一个异常俊秀的青年时,林宴便对他没好脸色。
若非宋瑜身份,他怕是见了面便要教训他。
林宴一坐下便直接问道:“殿下唤了下官前来有何事吩咐?”
倒是一句客气话也不曾有,君臣之线划得清楚。
宋瑜也不在意,“前些日子形势紧张,本王也不好与舅舅叙旧,如今父皇催着本王回京,这会儿再不与舅舅见上一面,怕下回再见也不知何时了。”
“不敢当殿下一声舅舅。”
宋瑜对这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也有些头疼,自从年少之时改了x_ing子,他父皇倒是不曾多说什么,反而是这个舅舅暴跳如雷。
吃了一顿午膳,话也不曾多说几句,宋瑜便将人送出门去,“虽然我不过是个纨绔,舅舅到底还是我舅舅,这些日子出门且多带些护卫。”
“表哥的嫡女如今该是五个月了,舅舅还未见过吧。”
林宴耿直,却不傻,宋瑜这番话说的隐晦,意思却也明白。
皇子们皆已长成,夺嫡之争怕是难以避免,只是林宴忍了一个午膳时间,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表哥已有嫡子嫡女,你都这般年纪了,却是半个子女也无,你这纨绔当的也着实失败。”
林宴不仅对宋瑜不知上进心怀不满,跟是对他这个断袖之癖耿耿于怀。
宋瑜一笑,“确实。”
林宴甩袖而去。
见人走了,宋瑜便带了江余与卓承兴转头往陈博轩府中去。
宋瑜虽与陈容轩交好你,但是与陈博轩却不算熟识,并且也有许多年不曾见了。
印象中该是与陈容轩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宋瑜才一入府,他便亲自迎了出来,眉眼间倒是与陈容轩有五分相似,却粗狂的多,面色黝黑,离得远远便听到一阵豪爽的笑声。
“殿下,许多年不见了。”陈博轩先向宋瑜行了一礼,转头看向他身后,“卓承兴!你这小子,来了居然也不来找我。”卓承兴跟着哈哈笑起来,调侃道:“将军事忙,哪有空见我这等小虾米。”
“你这是欠收拾吧!”陈博轩啪啪拍了拍卓承兴的肩,“若不是你父亲不许,你这会儿也用不着羡慕我了。”
“不过,你这回倒是托了殿下的福,也能见识见识这边城风光。”
“可惜,”想到什么,陈博轩收了笑摇摇头,“来的不是时候。”
卓承兴拍了拍他的肩。
不过一瞬,陈博轩便立时又笑了起来,“殿下,走,听说您也好酒,我这可是有好酒。”
江余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谈笑,倒是觉得这陈博轩挺亲切的,比之林宴可要亲切多了。
跟着他们进了屋,不过一会儿便有兵士抱了酒坛进来。
三人倒是便吃边聊了起来。
桌上三人皆是海量,酒过三巡,尚算清醒之时便停了下来。
陈博轩可比林宴要好说话的多,宋瑜不过提了一句,他立即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