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破凡尘,清净无为,八风不动的...样子!?
江余傻吗?
他当然不傻!
要是宋瑜现在还是那个样子,那他可真的要哭了。
所以,江余目光一飘,原本推拒的动作立时一顿,抬手便将人给抱住了,“王爷这样很好。”
“叫我怀瑾。”
“......”
“怀瑾。”已经许久不曾害羞的江余,叫出这个名字时脸上倒是浮起了些绯色。
宋瑜勾着唇凑到他耳边,“这么说,小鱼儿是答应同我野合了?”
“什么野合,”江余一本正经道,“我们在王府中哪哪门子野合。”
只是不等宋瑜说什么,江余动了动腿,“不过,光天化日之下,若是被人听了去,着实有伤风化,王爷的一世威名可保不住了。”
闻言,宋瑜忍不住抱着江余笑起来。自从在边城那个晚上过后,江余在宋瑜面前却是越来越放得的开了,就像是完全敞开了心扉一般。让宋瑜忍不住更加纵容他,宠爱他,然后,狠狠地疼爱他。
当然,宋瑜不过是逗逗江余罢了,他也着实舍不得在这些个随便的地方要了江余,对他来说,江余不是玩物,光天华日之下对他做出出格的事儿也算是一种折辱。将人松开,在江余对他露出一个笑的时候,伸手帮他将衣衫整理好。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合意居。
宋瑜也不曾叫人送水,直接便去了合意居后头的浴房中,只留了江余伺候。至于到底是谁伺候谁,那便不好说了。等两人一道从浴房中出来之时,早便过了早膳时间。
“禀王爷,陈公子在前厅求见。”
宋瑜不过才吃完早膳,福德便前来禀报道。
“这个时辰?”宋瑜放下江余递来的帕子起了身,毕竟今日并非沐休日,陈容轩这会儿该是宫中应卯才是。
“我去瞧瞧,”对着还在吃早膳的江余,宋瑜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若是累了便再歇歇。”
江余转开头不理他。
福德快速地瞄了一眼宋瑜的脸色,看着竟是半点不在意江余这般不分尊卑的样子,心中多了些猜测。
燕王府的前厅也比一般官宦家中要大的多,陈容轩坐在其中,不知为何,心中却空落落的。他与宋瑜十几年的交情了,自从宋瑜的燕王府建成之时开始,何时如此在前厅等过,每次来拜访,福德皆是直接领了他去合意居,这回竟是直说要先去禀报。定是有什么变了。待看着那个一身玄衣的俊美男人,依旧如同一年前那般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向他行来之时,陈容轩露出一个笑。只是这个笑到底还是在宋瑜靠近时,僵在了脸上。
“你今日竟是不当值吗?”看着陈容轩一身家常衣裳,宋瑜以为他记错了日子。
目光在宋瑜唇上停了一瞬,陈容轩笑了笑,“一年未见,原是想瞧瞧你被边城的风沙摧残成如何了,好叫我开心开心,没成想,你倒是半点不曾改变。”
“连这风流的x_ing子都不曾改了。”在宋瑜挑眉之时,陈容轩凌空点了点他的唇,“难道边城那般地方,还能叫你带回个俊俏郎君,你这口味可着实叫人吃不消。”
“你嘴何时变得这般毒了。”宋瑜笑道,并不曾在意。
“我向来如此。”陈容轩也笑,转了话题,“我大哥如何了?可是真的没有大碍?”
宋瑜了然,也难怪陈容轩这般急急便过来了,他与陈博轩可是亲兄弟,亲近的很,该是早收到信了,这会儿也不过来找他确认罢了。
倒是细细将事情说了。
陈容轩也不曾多呆,问清了情况,连午膳也未曾留下来吃便离开了。
天渐渐暖了,这会儿日头照在身上已有了热意,陈容轩脸上却带着凉意,“去查查,燕王这回可带了人回来,燕王合意居中都住了谁。”
第64章
“二公子,国公爷让您回了府便立去书房见他。”陈容轩一回到自个人院子里,贴身小厮便上来禀报道。
“知道了。”
陈容轩闻言也没进屋,转身便往陈国公的外书房去了。
陈国公年近五十,头发白了大半,却依旧精神烁烁,明明是个武将,面上却带了文士的儒雅,陈容轩眉间之间倒是像极了他,只是这个x_ing子反倒是不像。
这会儿正执了笔站在案前练字。
侍女利索地给陈容轩上了茶便退躬身了出去,而陈国公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这才抬起头来。
“来了。”
“是,父亲。”陈容轩拱手了说道。
他与陈国公关系并不算亲密,陈国公对于他,似也不大管的样子,连前些传出些不好的留言也不曾说什么。
陈容轩起身后走上前去,一眼便看清了桌案上横铺着的白色宣纸上“忠孝仁义”四个大字。
“父亲叫儿子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陈国公看着这个x_ing子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儿子,笑道:“怎么,没事为父便不能叫你过来了。”
“父亲说笑了。”
陈国公走到窗棱边上放了棋盘的榻上坐下,“来,过来陪我下盘棋。”
看着面上带了笑的父亲,陈容轩应了一声,过去一道坐了下来。
“今日去见过燕王了?”
“是,”陈容轩摸棋子的手一顿,“大哥伤势确实没什么大碍,我也放心了。”
“那就好,”陈国公点头,落下一子,“我们陈家倒是与皇家一般,皆是子嗣不丰,到了你爹我这一辈也就得了你们两个男丁,若是你大哥出了什么事儿...”
陈国公摇摇头,“这国公府败不败倒是没所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大哥成亲这些年了,倒是得了两个姑娘,如今这一回,我倒是怕你大哥无人捧盆。”
这简直是诅咒陈博轩英年早逝一般的晦气话了。
陈容轩看了自个人的父亲一眼,又垂了眼,“父亲严重了,大哥正值壮年,这些年也风调雨顺的,宗岚这回元气大伤,近十年边城也不会再起战事了。”
“确实,”陈国公也认同,“只是你大哥这伤也不是因战事,天灾人祸,左不过一个人祸。”
“父亲...”“容轩,不孝有三,你可知道。”陈国公突然道。
陈容轩抬眼,看着陈国公白了一半的发丝,艰难道:“儿,知道。”
“半个月后,平原公主府有个赏花大会,你与你母亲一道去吧。”
平原公主,嘉和帝的胞妹,宋瑜的姑姑,育有二子,皆已娶妻,从不掺和朝堂之事,只是年纪大了,却着实喜欢办各种花会,酒宴,邀请未婚的男女参加。
这是个什么名目不言而喻了。
这种花会,不只是陈容轩,连宋瑜也会一道去,但是往常,他们去了也不过是看在平原公主的面子上罢了。
如今,陈国公这般说了,那这回子花会便与往日不同了。
“去瞧瞧可有中意的,若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让你母亲帮你选个秀外慧中的姑娘吧。”
陈国公收了笑,看向陈容轩的目光中带了慎重之色,“原想着你是幼子,你母亲宠一些也不打紧,你自个儿也争气,靠着自己进了礼部,即便不想娶妻我与你母亲也不曾逼你,只是我许你逍遥了这些年,如今又不同往日,你也该收收心了。”
陈容轩心中一跳。
“你三妹也到了花嫁之年,你合该为底下的妹妹们考虑考虑。”
陈国公府可不只只有他们兄弟二人,还有几个妹妹,甚至还有陈容轩小叔家的一个堂弟与妹妹们,陈容轩这个二哥哥不成婚,下头的弟弟妹妹们皆是不好越了他去。
陈容轩沉默半响,才应了个“是”。
那一局棋,陈容轩下的相当没有水准,不过一盏茶时间,便输了个彻底。
第二日,陈容轩拿了酒去了燕王府,却被告知宋瑜出门去了。
陈容轩笑了笑,说了声“罢了”便独自往平康坊去了。
平康坊中多妓馆,陈容轩进了最大的一家,入了雅间便叫了酒上来。
“燕王殿下这回带的公子着实俊俏,可惜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陈容轩一愣,宋瑜虽不睡女人,却爱往这花街柳巷跑,平康坊中稍大些的妓馆,没人不认识他的。
“不过是个禁脔罢了,可惜什么。”
另外一个女子的声音幽幽传来,再想听旁的,已是听不清了。
陈容轩便知听清这么两句话。
原本听了到宋瑜可能在此而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捂着脸低低地笑起来。
不过是最下贱的妓子罢了,居然也能这般带着不屑的评论旁人,着实可笑。
陈容轩笑着笑着灌下一壶酒。
隔了两日,下头人将查到的结果呈给陈容轩时,他不过看了一眼,便引火烧了。
而得知陈容轩来找过他,宋瑜也只是应了句“知道了”,却是不曾去成国公府拜访,也再不曾碰上陈容轩。
直到半个月后平原公主府的赏花宴。
不论宋瑜想不想去,帖子既已送来了,他也总要去走个过场,总要给平原公主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