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惨惨戚戚一个人,她不想活了。
不及侍卫阻拦,四皇子母妃一头撞死在文淑贵妃的灵柩上。她的眼珠子凸起,冒出血水来,却死死地盯住三皇子。
她也亲手报仇了。
三皇子看着那双带着刻骨恨意的眼睛,好似能把他吸进去一般,吓到魂不守舍。
四皇子母妃一生贤淑,却最终激烈的死去。
文淑贵妃得到一生荣宠,最终卑劣的死去。
文淑贵妃死前如鬼的样子,四皇子母妃魔怔的样子,两个人的面孔在皇帝脑海里来来回回,最终,皇帝昏厥了过去。
一场闹剧。
趁皇帝救醒的时候,右相下令收殓贵妃和四皇子母妃。
同日下葬。
两副灵柩,两种对待。
沿街的百姓对文淑贵妃的扔烂菜叶子,对四皇子母妃撒菊花。
百姓们太过热情,送葬的队伍又不出力维持,导致到了下葬的地方,文淑贵妃的灵柩隐隐有臭味,而四皇子母妃的灵柩则有香味。
送葬队伍赶紧下葬,回禀右相,事情就了结了。
事后皇帝醒了之后,追问了几句,也就罢了,每次思念起文淑贵妃,脑海里就会出现文淑贵妃死前的狞笑和四皇子母妃死前的疯癫,最终,皇帝就渐渐地不会想了。
只是仍旧茶饭不思。
旁人都以为皇帝仍旧思念着贵妃,有诗人还做几首深情不悔的诗句,希望陛下能垂青。唯独温德知道皇帝在想谁。
温德故意找人画了一张若蘅的小像,然后引皇帝去御花园散心,然后着人把画像放飞,正好飘到皇帝身前。
皇帝捡起,一脸惊喜。“温德,你来看。”
温德却跪下道:“天女降落,陛下之福。”温德一跪下,所有的太监宫女跟着跪下,一起喊道:“天女降落,陛下之福。”
皇帝愈发惊喜,这人和他见过的那名女子一模一样,这是上天恩赐,不愿他思念贵妃,便赐予他一个天女陪伴。
皇帝连说三个好字,让人遍寻。
温德嘴角勾出一抹y-in测测的笑容。
不过两天,温德便一脸严肃的禀告:“陛下,天女找到了。”“谁家的?”皇帝迫不及待的问道。
自从那画像入怀,皇帝便看画入睡,着实安眠,那佳人还入他梦中,且娇且嗔,火辣辣的眼神让他颤抖。
为她神魂颠倒。
“未来的太子妃。”“什么?”皇帝如坠冷窖。
“天女和天子才是般配。”温德劝道。
“可是?”皇帝嘴里说着可是,神情却非如此。
温德道:“春秋战国便有此等先例,陛下不必惶恐。”
皇帝安心许多。
“可是她会爱朕吗?愿意入宫陪朕吗?”皇帝担心起天女的态度。
“陛下担心的有道理,我在寻人的时候听她府中的幕僚说起,她恋慕太子,不过陛下不用担心,陛下先娶到手之后,再慢慢收拢她的心意,这不正是陛下拿手的吗?”温德暗暗捧赞皇帝。
皇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那如何做?”“陛下我有一计。”温德附耳过去,轻声说道。
次日,若蘅接到圣旨。
择她十日后完婚。
若蘅只以为是嫁入东宫,便兴高采烈地备嫁。
自从若蘅被皇帝看中,子期便重新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而若蘅的老太爷拒绝三皇子之后,子期又被三皇子视若眼中钉。
更有温德时不时的给子期下个绊子。
东宫无隙,无人再能c-h-a手,也无法陷害。
杜良和何迁住在东宫,洛宁统领詹事府,和何迁一起处置东宫大小事,事无巨细,亲力亲为。而杜良研制的各种武器,都放在东宫一处,以备急需。
东宫,几乎是处于战备状态。
东宫无法下手,唯一可下手的只有太子爷,然而子期却突然病去如山倒,什么事情都掺和了。
因为这一次,他是彻底 “病倒”了。
一日早朝,子期是被抬着进去,抬着出来了,话都不能说,气不敢大声喘。十分病弱。
皇帝考虑着还需要他这个太子才能把若蘅娶到手,而三皇子则因为民间编排母妃的戏剧而频频惹事,得罪朝臣的纨绔子弟们,去和皇帝告状,皇帝却没一次理他。
乃至于后来,他和一群玩的好狐朋狗友比武、打猎散心,却被完虐,狐朋狗友们摞下几句别拉找他们的话就留下他一个人在夕阳下流泪。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夕之间大家都变了。
父皇变了,太子变了,若蘅变了,朋友变了,就连管家也变了。
天大地大,随着母妃的离去,整个世界都抛弃他了。
温德对太子爷感情复杂,他不会自己下死手害子期,只会推波助澜,给子期使使绊子,这点招数子期轻而易举的就能应付。
子期的日子并没有难过到哪里去。
这一天,东宫阖门。
若蘅被迎娶到宫里,不是东宫,而是皇帝的宫殿。
直到若蘅被送入寝宫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嫁给的人不是太子,而是皇帝。“我要见太子。”若蘅闷声不哼之后只说了一句。
李夫人连连劝阻,“女儿呀,你现在是陛下的人了。不要再想太子了。”若蘅眼中冒出怒火,“你们最初把我卖给三皇子,三皇子倒台了,又把我卖给皇帝,真是恶心到了极点。”
“女儿呀,太子快病死了,皇帝还春秋鼎盛,你生下的就是小太子。”李夫人轻声劝道。
“你们卖女求荣还有理了。”若蘅几乎呕出血来。
“女儿,你不急,我们也是为难,太子死了,你难道要守一辈子寡吗?”“我愿意为他守寡。”若蘅气愤道。
李夫人拍拍她的肩膀,几乎痛哭出来,“女儿你还要继续天真下去吗,我们贵族女子的婚姻是为了给家族带来荣耀的,谁能为自己活得呢。”
你祖父说了你这一辈的年轻男子没一个出挑的,若是如此下去我们全家都要没落下去,你不能仅仅考虑你一个人。”
若蘅久久沉默。
“全家都只能指望你一个了。”李夫人念道。
“你走吧,我懂了。”若蘅的脸欺霜赛雪,艳丽无比,然而她的心在这一刻死掉了。
爱情,亲情在这一刻离她而去。
若蘅对着皇帝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不笑不悲。皇帝却甘之若饴。
美极了。
若蘅眼尾轻轻扫过,他就浑身麻酥酥。
子期病的更加 “严重”,皇帝下令不让他上朝,待在东宫即可。
东宫也被封锁了,不能出不能进。
三皇子在得知若蘅嫁给父皇的那一刻,彻底崩溃了。他开始流连青楼,日日买醉,以青楼为家。
皇帝对若蘅爱极了,然而若蘅总是冷着一张脸,皇帝使劲千方百计,仍旧不让让若蘅展颜。
最后,皇帝想出一个好招。令百官道贺,四方来朝,为若蘅献礼。
不过十多日,边疆四将带着各种礼物到了。
为若蘅专门举办的宴席到了。
为了在若蘅面前夸耀魅力,在宴席上,皇帝令万人起舞,千人作乐。
若蘅置若枉然,而边疆四将却是惊呆连连。尤其是栾宁和王洛,更是眼睛粘在上面一般。
京城风华,美不胜收,他们此前的日子好似都白过了一般。
子期拖着 “病身”出席,坐在偏位上,而三皇子醉饮达旦,眼神迷离。
见此,皇帝很不甘心,媚眼抛给瞎子一般。
栾宁献上贺礼,皇帝随口问道:“爱卿怎么不去拜太子?”
“我是粗汉一个,从小就生活边疆,不懂得朝廷里的礼仪,我只知道天下有一个皇帝,不知道天下有一个太子,为什么要拜他?”栾宁疑惑道。
朝臣感到被污蔑,正欲起身激辩这些粗人如此粗陋。
皇帝却十分开心:“不知者不怪,爱卿你先去坐。”
栾宁察言观色的本领一绝,更何况他早就打探到太子和皇帝的紧张关系,更何况皇帝还抢了太子的女人。
皇帝怎么可能让太子活命。
若蘅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太子,她以为心死掉了,其实不然。
当日那个如仙一般的男人,今日已经病弱如此。
她知道太子是个极其骄傲的人,她不想继续看他被折辱。
若蘅收回视线,头一次正式看向皇帝,嘴角泛笑:“陛下,人多,吵,我想和你两个人呆着。”
若蘅面上带笑,心中流血。
皇帝欣喜若狂,他以为若蘅是看不起太子,而开始注意到他了。
子期离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红衣女子。
觉得她有些奇怪。
若蘅的态度好转,她府上的人都纷纷被提拔为官,若蘅却全部拒绝。
子期觉得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却透着奇怪。
只是他现在正忙着如何让京城里流连忘返边疆四将安c-h-a间谍,只是撇过几次这个想法。
王昂在古玩店偶遇微服的王洛,并帮他查看真品赝品,因为同姓,两人愈发投契,而王昂假做不知他的身份,十分夸赞他,准备辞掉东宫属官,去投奔王洛。让王洛十分开心,最后把他带回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