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回答你,可惜他的魂一早就已经被人打散了,根本做不了任何有效的沟通。”陆城心情也颇是复杂,转身看向陈二,只见他空洞的视线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直视着正前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恰是工地正当中那幢高耸入云的中心建筑。
正皱眉思索,只觉那片昏沉的夜色间仿似有什么隐隐的光色错觉般的一闪而过,随着口袋中的银币一震诡异的蹿动,顷刻间有一阵剧烈的疼痛蔓上脑海。
他的身子晃了一晃,在片刻的失神间顷刻往前载去。
苏河在这猝不及防的变故下慌忙要去接住,只见秦臻已经先他一步将陆城一把搀在了怀里。
陆城在脑海中的剧痛褪去之后缓缓回过神来,一抬头对上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眼底的光亮渐渐又盛了起来:“那幢楼里……有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昨天作者话发出去老酱就后悔了,想着如果悬赏出去了没人响应,这特么就很尴尬了!好在大家都很给力啊,有些逻辑简直惊为天人,大大地给赞!
昨天因为带小小酱去别处打了疫苗结果闹得很,化身了小可怜,加上忘记带了笔记本,只能今天更新了!晚些就把能发的红包都送出,比哈特!
第14章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正中心的哪幢建筑只落成了一半,遥遥看去没有半点灯光,这莫名其妙地说里面有东西,但真要说到底有什么,陆城自己却也说不上来。
“这就是男人的直觉!”面对贺启年的疑问,他回答得一脸正经。
“……直觉你妹啊!”贺启年吐槽。
“去看看。”秦臻已经二话不说迈开步子往中心广场走了过去。
“还是秦少靠谱!”陆城不料这种关头居然还是这个乌鸦嘴这么力挺自己,顿时感觉倍儿有面,早把刚才炸裂脑壳般的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笑眯眯地就跟了上去。
“贺少?”苏河把一支手电筒递到了贺启年跟前。
“……”贺启年无语地接了过来,看着那在夜色间格外空洞骇人的高楼,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顿时一咬牙叫道,“都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四人一行就这么走进了大厦当中。
将工人们留在工地现场的灯逐一打开,昏暗的光线就这样把周围照得一片昏黄。这种施工到一般的建筑周围甚至还没有落窗,晚风吹来时带着一股子钻入骨髓的凉意,加上这一路上行只能靠自己爬着楼梯,一路往上,贺启年已经感觉自己要彻底歇菜了。
“歇歇,歇歇!我可一点都爬不动了!”贺启年赖在原地不动了,耍无赖般嚷嚷道,“连来找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准备就这么一路爬到顶楼去吧?八十八层啊整整八十八层!”
“早叫你多锻炼了。”陆城虽然也喘着粗气,但看起来比贺启年显然要好上太多了。
贺启年没有搭理他,就这么完全不计形象地原地坐下了。
秦臻提着手电筒四周探看了下,视线落在两根柱子之间漏入的月色中,微微抬头,忽然开口道:“速度离开这里。”
贺启年看疯子一样看向他:“我说秦少,我们特么都爬了十多层了,你才想起来要说回去?早干嘛去了!”
秦臻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
话音落下,周围诡异地一静。
“骗人的吧……”贺启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从地上爬起来后直奔到窗口往外看去,硕大的月亮挂在半边,遥遥看出,只见一幢幢造了一半的建筑,但这向外平视的高度,分明只有三层。
三层……他们前后爬上楼梯的次数,起码应该已经上了十层开外。
“所以,我们真的是在原地踏步?”贺启年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了,所以,刚才那十几层特么就完全白爬了?
秦臻道:“有人在这里摆了阵。”
话刚落,周围的场景忽然变得扭曲模糊了起来。
原本空旷的柱子围绕着正中心的众人飞速地旋转着,旋即越转越快。渐渐地,原本沉浸在夜色中的月色越来越明亮,到最后浓烈地分外耀眼,众人所处的位置就变成了一片一望无垠的湖面,他们就这样站在湖水的上方,周围空旷地没有任何景致。
“这特么什么鬼!”陆城愕然地低头看了看,透过脚底如镜的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该现身了吧。”秦臻视线平静地看着正前方。
不远处的水面上仿佛受到感应般荡开一层涟漪,紧接着,一层接一层地往外无尽地扩散开去,虚空处仿佛被撕裂般出现了一条裂缝,接着,从中探出一条肌肤如脂的秀腿来。
“我靠,这身材,很正啊!”贺启年忍不住赞叹道。
“严肃点!”陆城抬起一脚就踹上了好友的屁股,把他踹得往前跌跌撞撞地蹦了几步,额头就这么磕上了那条长腿上穿着的高跟鞋尖。
“你妹,谋杀啊你……”贺启年抱着自己破相的额头顿时痛的哀嚎了两声,刚一抬头,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那条腿的主人已经从半空中就这么款款地走到了他的跟前。
一头乌黑修长的大波浪卷发,配上娇艳欲滴的红唇,一身刻板古朴的灰色长衫,被热辣的身材硬生生地撑出了如旗袍般凹凸有致的韵味来。
尖细的高跟鞋就这么轻轻地敲击着地面,女人一手提着精致的桃木烟杆,抬着一双杏眸,笑得一脸的风情万种:“哟,这见面礼行得有些大啊。”
即使贺启年一向自诩阅女无数,就这么抬头后的一眼,顿时觉得有一股暖流似乎涌上了鼻间,正了正脸色脱口而出道:“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啊?”
“叫谁小姐呢?老娘可是正经人。”女人不悦地皱了皱眉,抬起一脚把这个色迷迷的家伙踹飞了出去后,用鞋尖磕了磕水面,扫视一圈,问,“大半夜的,这么多人跑这来做什么呢?这里可不是小朋友可以随便来玩的地方哦。”
陆城把鼻青脸肿的贺启年搀起来交到苏河手中,瞟了女人一眼,弯着桃花眼笑了起来:“这位大姐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脾气这么冲可不好。”
大姐?年纪不小了?女人额前的青筋顿时触了一触。
陆城指了指贺启年,又道:“一般上了年纪的女人都瞧不上这种小白脸,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现在都是闻名社会了,这么直接动脚就显得国民素质有些低下了对不。”
上了年纪?女人握着烟杆的手一紧,指骨发出了咔嚓地一声脆响。
陆城还待继续开口,只觉领角一轻,整个人就被一股力量直接往后拉了几步,看着那人出现在眼前的背影,顿时不悦道:“秦臻你干嘛?”
“闭嘴。”秦臻扫了他一眼之后,往前走了两步,看向对面的女人,问道,“你是萧家的什么人?”
闻言,陆城和贺启年对视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居然是相师主家萧家的人?
异能界的几大派系当中,当属相师一脉的人丁最为稀少,主要原因恐要追溯到几百年前,这一脉系中人要么顶着仙风道骨的姿态活跃于各大帝王家中以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自居,要么就是带着一副大字游离天下,某些才学不济的往往还要被冠上神棍的称号。一直延续至今,还真没有那么几个人热衷于传宗接代的,也直接导致这一脉的人就成了异能界中的珍惜物种。
“萧品央。”女人显然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身份,答过之后狐疑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也是异能界的人?”
“你是萧品央?”陆城从秦臻身边探出身子,将对方重新自上而下地扫视了一圈后,嗤笑了一身,“骗鬼呢?萧品央今年应该才20岁吧,你呢……”
语调到了末尾的时候带了一丝轻轻不屑的笑意,潜在意义不言而喻。
贺启年非常绅士地拦住了他,一本正经道:“议论女士年龄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老娘特么就是20岁!”萧品央忍无可忍地咬牙说着,手中的烟杆在指尖旋转一周之后,周围的水面忽然开始沸腾起来,一排的水柱从众人身边腾起,仿似獠牙般虎视眈眈地将他们围绕在了中间。娇艳的唇角浮起一抹冷傲的微笑来,“有人,有意见吗?”
“没,没意见!”陆城环顾了周围一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摆起一脸非常正经的表情来,满脸严肃地伸出手去,“你好,我叫陆城,陆城的‘陆’,陆城的‘城’。很高兴认识你。”
萧品央一边伸手握了握,一边上下打量着他:“你是陆家的人?”
贺启年顿时也凑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对方的纤纤玉手:“你好你好,萧小姐,我是贺氏的贺启年,调香师主家的未来继承人,以后一定要多多交流感情。”
萧品央扫了一眼这只异常热情的手,烟袋一转,就有那么几缕烟灰轻飘飘地烫上了贺启年的手腕,就在对方抱手鼠窜的动作下,视若无睹地将视线投向了旁边那个一直默不作声的秦臻。
“秦臻。”对方只是神态平静地说了两个字后,视线中分明透起了一抹考究的神态,“萧家的五行阵,果然名不虚传。”
“没想到,今天的人来得倒很齐。”萧品央勾起一抹弧度来,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后,烟杆末尾的木制圆雕仿似收了感应般豁然转动了起来,这才让人发觉,竟是一个精巧至极的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