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大的涨了大夏的威风,泰安帝等上位者看得笑容满面,不住的点头。
叶君书看了一会儿,视线不时往李玙的方向瞟。
他来的第一时间就在寻找李玙坐哪里了,他坐得显眼,叶君书很快就看到了。
李玙是坐在皇子堆里的,位置比其他皇子等同。
叶君书扫过去时,还看到了大皇子,不过这次他还在皇子堆里看到个熟悉的面孔。
就前两天他带着去玩的阿玙亲戚家的孩子,七皇子正绷着小脸,姿势端正,小小年纪就十分有风范。
叶君书并无意外神色,只不过当时阿玙没说,他就单纯的将他当成亲戚的孩子罢了。
擂台上明显是其他国的勇士在比试,守擂台的人基本一场换一个,可以说是势均力敌。
大夏这边也出了一两人,基本赢一场下一场就输了。
等最后一个大夏武将站在擂台上,比赛点到即止。
大家见好即收,通过擂台比武,大家对各国各部落的武力值有了个概念,武斗就圆满结束了。
泰安帝的心情很好,他的臣子没给他丢脸,表现得很好。
他开口说了几句话,赐了所有上擂台的各勇士丰厚的奖励。
其他国的使臣对着泰安帝恭维不已,纷纷称赞大夏勇士果然名不虚传。
泰安帝自然谦虚,互相称赞起来。
你来我往间,中间的擂台迅速撤去,空出一大片地儿。
看完了充满力量的表演,接下来自然是柔。
温尔罕期待已久的文斗终于开始了。
然后泰安帝将叶君书等人叫到面前,对各国使臣道,“这四位卿家乃我朝之栋梁,去岁科举于万千学子中脱颖而出,一举金榜题名……”
温尔罕在泰安帝简略介绍将要出场的人物时,就目光炯炯的望过去。
一如他想象中的气宇昂轩,气度不凡,但站在那里,就是一派风流士子的姿态。
泰安帝最后道,“各位尊使,尽可随意挑战,输赢皆有赏。”
叶君书等人行礼道,“臣等领命。”
大夏一直是文风十分浓郁的国家,不过这并不代表其他国就不重视文。
而且与外国交流,可不是简单的吟诗作对,其中还包括天文地理算术等杂学,比试的内容五花八门。
而他们文人,也不是只知道四书五经的书呆子,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满腹经纶之才,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起码方方面面都涉及一点。
就拿叶君书来说,他的爱好比较广泛,看的杂书数不胜数,而且他因为李玙曾上战场打过仗,在边塞生活,他这几年的侧重点基本是了解各国各部落的历史州志。
不过这不代表他其他方面没有涉猎。
他的记忆力很好,基本过目不忘,这些年看下来的书记在脑子里融会贯通,他的脑袋无异于安了一座储存丰富的小图书馆。
叶君书刚开始基本没有抢着答题,因为有意无意中,万修和他们都压住了他开口的可能,他们三人轮流表现。
如果叶君书不管不顾的去抢答,那吃相就有点难看了,所以他一点儿也不着急。
从他们有条不紊的答题过程中,叶君书才了解到,原来万修和擅长的是天文,庞礼赞在算学方面有几分造诣,就连邓鸿远,也颇让他侧目。
坦白来说,邓鸿远的x_ing子不太适合混官场,但不得不承认,他在文学上的造诣,相当的厉害。
这不难理解,否则邓鸿远也不会考上榜眼,仅次余茂林。
叶君书想到邓鸿远努力巴着大皇子,甚至已经搭上了船,心里叹息一声,可惜了。
这么多个国家部落,有些问题很偏僻深奥,他们有时被难住了片刻,一时想不起答案,这时就到叶君书出场了。
因此,虽然叶君书只说了两三次,但没人会忽略他,基本上他开口的时候就是在救场。
在场的百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私下点评一番。
比试了一轮又一轮。
最后,温尔罕拿出一卷卷轴,微笑着朝众人道,“此乃本王寻思苦想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上联,不知在场的各位谁能对出来?”
温尔罕胸有成竹,他自己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的下联,连先生也对不出来,就让他见识大夏文人的风采!
泰安帝笑道:“看来温尔罕很有自信啊,不过朕的士子,能力也很不凡啊。”
温尔罕含笑不语,两位小太监上前托住卷轴心,温尔罕将字卷展开,向众人展示。
随后看向叶君书,目光灼灼,他已经看出来了,这四人里,这个人的学识是最渊博的!
说唱太监看着卷轴正要高唱,等看清里面写的是什么时,一张笑脸顿时变得惨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君书第一时间注意到异样,他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往画卷内容看过去,表情刷地变了。
泰安帝和太后等人的脸色瞬间变了。
太后瞬间被气着了,脸色涨红得直喘气,“这、这……”
皇后连忙给太后顺气,“姆后您息怒,注意身体!”
“放肆!”泰安帝狠狠一拍扶手,“来人呐!给朕把塔塔纳部落的人拿下!”
在场除了异族人和太后、皇后,所有人瞬间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伏地中,大皇子唇角的笑意一闪而逝。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偌大的宴会场地安静得诡谲, 上百人跪在地上伏低身子大气不敢喘一口。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这话可不是瞎说的,凡是看到那两句话的人,都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距离远一些的人虽然不清楚情况, 但也看得出此时的气氛紧绷, 大家都静如鹌鹑。
若温尔罕还不知道他的字卷出了问题, 那就是个傻子了,可笑的是他丝毫没觉察到什么时候他珍藏许久的卷轴被调换了。
温尔罕低头一看,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后,冷汗霎时出来。
这个寿星不是人,
生的儿子是个贼。
寥寥两句话,就将大夏最尊贵的两人骂了遍。
天底下还真没人有这个胆子, 皇家的尊严不容冒犯,像现在这样情节严重者,诛九族都不为过。
温尔罕跪在地上大声道:“陛下明鉴!我们塔塔纳部落对大夏一直是亲近友好的,绝无冒犯大夏的意思, 这幅字不是……”
他哪来得及去追究谁诬陷了他,企图破坏塔塔纳部落和大夏之间的友好关系,他现在只能让大夏帝皇尽快息怒。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鞑靼部落的使臣甘珠扎布就火上浇油道:“皇帝陛下的仁义之心滋长了你们塔塔纳的野心了吗?竟敢对陛下和太后如此不敬!”
一个大臣亦跳出来,整个人义愤填膺地, “枉皇帝陛下对你们如此亲善,竟然如此回报皇帝陛下,藐视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 其罪难赦,陛下的千军万马,将踏破塔塔纳部落的方寸之地,以儆效尤!”
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温尔罕是被诬陷,但此时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其无辜,而大夏最尊贵的两位在这么多他国使臣和文武百官面前被骂,哪怕只是为了保全颜面,温尔罕也不能不罚。
有些很快反应过来的大臣想要说话,而且泰安帝正在盛怒中,秉着明哲保身,竟没一人敢在此时开口。为其辩解求情。
泰安帝盛怒: “将塔塔纳部落的冒犯者全部押入打牢!”
盔甲铁衣的御林军手持武器迅速上前控制住塔塔纳部落的使臣。
其他部落使臣要么事不关己,要么看好戏的,尤其鞑靼部落,眼神中的恶意都快露出来。
他们嗅到了暴风雨来临的味道,不过不关他们的事,其他部族的人袖手旁观,顺便看看泰安帝怎么处理。
李玙眉头一皱,正要说话。
叶君书就突然朗声开口道:“陛下且慢!请容臣说几句。”
余怒未消的泰安帝根本不想听什么冤枉的话,即使知道温尔罕可能无辜,但这么被人挑衅,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泰安帝即便一开始怒极,但还有几分理智,所以只是将他们押入打牢,而不是直接拖出去斩了。
叶君书瞥见皇帝幽深的情绪,不等他斥责,就迅速道:“启禀陛下和太后,这两句话并无对陛下和太后冒犯的意思,相反,是难得的好联,臣不才,恰巧能对出下联,不如让臣补充完整,若陛下和太后娘娘不满意,臣任凭处置。”
太后气过之后,也知道大夏不能和塔塔纳部落交恶,此时听到叶君书站出来说话,却并不是求情或是说塔塔纳被诬陷,而是说这个对联并不是表面这个意思,还是一副绝世好联?
太后稍稍起了兴致,“你说这是好联?怎么个好法?”
叶君书胸有成竹道:“请陛下赐笔墨予臣,待臣写完,一看便知。”
太后接受叶君书的卖关子,朝向泰安帝:“皇帝?”
泰安帝黑着脸,冷冷地看向叶君书道:“若让朕不满意,朕砍了你的脑袋!”
叶君书行礼:“臣领旨。”
注意到李玙关切的目光,叶君书朝他安抚一笑,他已经有应对方法了,不然此刻也不会站出来。
何况,阿玙也不适合此刻站出来,他出来才是最合适的。
战战兢兢的几个太监抬了桌子,送上笔墨,砚台已有研好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