婊子。
这些都是周天赐告诉周嫌的,他看不起周嫌甚至于憎恶他。说来可笑,他的憎恶正是来源于父母和鸽子楼居民的态度。
因为大人们的态度所以周天赐很小就想要周嫌去死,周嫌没死他也要刺激得他疯掉,仿佛他能从中得到快感。
周嫌眼睛都红了,第一次起了真正要他们死的决心。
他觉得这楼里的人都坏了,每个人都坏了。就连三四岁的孩子都抱着恶毒的心思肆意的伤害别人,这样的魔鬼为什么还要活着?怎么可以还活着?
周嫌手里有一瓶安眠药,上百来颗。他一直都有失眠症,长期以来的欺辱让他的神经紧绷,常年无法入睡。后来就去开了安眠药,不过没人知道,他藏得很好。
这儿的人一旦知道他吃安眠药,届时他是个神经病的消息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所以他不敢让人知道。
自从和刘玉兰在一块儿,他的精神得以缓解,失眠很少再犯。他就停下用药,安眠药吃多了不好他是知道的。
但基本上每隔一段时间他还是会去医院拿药,原因他也不知道。后来他就知道了,因为他想囤药,因为潜意识里有自杀的念头。
周嫌把一整瓶药都倒进鸽子楼四楼的饮用水水箱里,然后等着药效发作。不过药效没彻底发作他就疯了,因为他听到了超市老板在炫耀他的狗,然后他就知道了刘玉兰尸体在哪儿了。
药效没能彻底发作,他在砍杀一些人的时候遭遇到一些反抗。不过那些反抗没什么用,他们看见他,一开始是嘲笑怒骂然后就是祈求,跪在地上跟条狗一样的祈求,吓得都屎尿都出来了。
周嫌没什么感情,没有解恨、快乐、愉悦,更加没有恐惧和害怕。他全程都很冷静,像在完成使命一样的冷静的砍杀了所有人,包括他那狠心的父母弟弟。
可惜了那时候他没力气了,只能杀了四楼的人,其他楼层的,无能为力。
而除了四楼的其他楼层的人,当初对刘玉兰无动于衷,此时也不会多管闲事。
他们早就坏了。从里到外,坏得彻彻底底。
后来周嫌砍断了自己的脖子,忘掉了刘玉兰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死后的几年里就一直在找,却一直没找到。
当然找不到,刘玉兰早就尸骨无存了。
所幸的是,当初刘玉兰死的时候受惊太大,魂魄早就离开r_ou_身投胎去了。她不用留在这里受苦。
周嫌还在看着月亮,月亮还是很圆很亮。
他闭上眼睛,又开始做梦了。梦里他和刘玉兰逃得远远的,然后结婚,生儿育女,生活得很幸福。
风吹过,野Cao动。一只老鼠试探着走进了这栋鸽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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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在公路上开得飞快,两旁的树木飞快的掠过,丛林间还能听到归巢倦鸟的鸣叫。这会儿太阳隐没在了山头,但还有一缕橘红余晖晕染开来,天色有些暗了。
天边玉盘圆润,散发着浅淡的光。天空层层叠叠的云很厚,很洁白,还有一道飞机云。车窗打开来,黄昏时候的风迎面吹来,凉爽且很舒服。
茅九一边观望车外的风景一边问:“我们跟丢了那只尸猫,你不担心?”
那只尸猫应该是被那个叫做婆婆的女人带走的,跟丢了也就失去了那个女人的行踪。但陆六态度悠哉悠哉的,看着完全不担心也不着急。
“她会自己找过来。担心什么?”
茅九略一思索,也就懂了。
他们两人杀了蚁蛊,捣毁了人家辛辛苦苦培养了七八年,耗费许多心血的蚁蛊,在差不多快要培养成功的时候把蚁蛊杀了,老巢端了。
这得跟杀父仇人一个级别了,不来找他俩报仇怎么都说不过去。
老实说,天师界的人都挺重面子的。重面子衍生出来的另一个小缺点就是小气。
他俩端了人家老窝,还把人家辛苦种的大白菜给砍了,这传出去面子要掉。为了面子也为了心血,那个叫婆婆的女人就一定会杀了他俩。
所以两人只需要等,自然能等到那个叫婆婆的女人自己送上门来。
陆六问:“你看出来那女人是哪个门派的吗?”
“大概知道是哪儿出来的,还不太确定。晚上回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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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个中高级小区内,一个长发铺地,带着民族风情大耳坠的女人猛然一口血喷出来。站在一边相貌精明颧骨很高眉宇间却有些y-in暗的煞气的男人慌张的蹲下扶起女人,“婆婆。”
女人猛然抬头,半边脸被血丝覆盖,那血丝像是吸血虫一样扭动着。女人右手抬起,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只黑色的蛊放到脖子上,蛊顺着脖子钻了进去,很快就把脸上的血丝吸食干净。
“我没事咯。蚁蛊被杀了。”
旁边的男人一惊,“谁杀的?”
女人没回答,眼睛危险的眯起来,充满了恶毒和恨意。
她在洗浴中心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跟踪了,顺水推舟把人引到那栋鬼楼里,想要带着两个活人喂给蚁蛊。
蚁蛊快成熟了,她养了八年的宝贝,一旦成熟,蛊婴会闹得整个帝都不得安宁。届时引起全国混乱和恐慌,可她计划了八年,却被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给毁了!!
她特意选在天师空不出手来的这三个月行动,本以为万无一失的。
那两人,莫非还是什么隐世高人?
女人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是隐世高人他们也必须死。
“你去查,陆修珏住在哪里。”
陆修珏?陆家六少?
男人有些惊讶,不过还是点头应是。
这男人是窃金贼之前的头领,也是那个穿长风衣戴木奉球帽的男人。此时他的相貌跟之前的相貌是完全不同的,他现在的脸上有道伤口,是在被追捕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但眼前这女人确实很有一手,光是那一手移骨换相的功夫就让他躲过了好几次警察的追捕。只要会了这门手艺,还会害怕警察?
男人起身离开房间,去找手下吩咐他们做事了。他对女人是非常怕的,光是那满身的虫子就让人觉得浑身寒颤。
而且他的命被捏在那女人的手上,跟只蚂蚁似的。可是这些都比不上跟着女人带来的巨大利益,富贵险中求,不是吗?
女人盯着地板,猛然一掌拍向地板。白瓷砖地板立刻被腐蚀出一个黑色的手掌印,还冒着黑烟。
软软甜甜的声音没有杀意却让人感到y-in冷:“还好没有用心头血喂养蚁蛊,要不然我现在就保不住咯。陆六少,你可坏了我好大的计划,不是好孩子咯。”
女人食指敲了敲地板,然后从地里钻出了一条血红色的r_ou_虫子,在地上不断的蠕动。她摸了摸r_ou_虫子,然后掏出一张相片放到r_ou_虫子的前面。
照片上的人是余宵珲,她用哄孩子的口气说道:“乖孩子,去。把这个人吃了。”
r_ou_虫子蠕动了一会儿,然后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把照片吞吃进腹。
女人笑得很开心:“陆六少,您坏我计划,别怪我拿您重要的人出气咯。”
女人还不认识茅九,但她认识余宵珲,她也知道陆六少是个同,喜欢男人。
陆六少喜欢男人却洁身自好,帝都里的人就传他有真爱。那真爱就是余宵珲,他的助理。余宵珲还是陆六少的学弟,曾经在同一所大学读过。
两人朝夕相处,迫于各自身份分开。后来职场相遇,耐不住情深似海,干柴烈火,就烧起来了。
其实,陆六少16岁就跑了,鬼知道他有没有上过大学,在哪上的大学。
余宵珲是在帝都读的大学,也的确跟陆家某个人是学长学弟的身份,可不是陆六少。而且他跟那个陆家人还是不同学院不同专业完全没有过交集,鬼知道他俩怎么就干柴烈火燃烧上了。
可是怎么说呢?
八卦流言——尤其是有钱人的八卦流言,传得最为沸沸扬扬且生生不息。
久而久之,当事人没当真,有些人还就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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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V停在一个胡同口,进不去。
茅九下车,陆六拔了钥匙就往胡同里走,边走边介绍:“这儿叫鼓锣街,帝都出了名儿的小吃街。在这儿你能吃到正宗的帝都小吃,这儿都是原生态的胡同、四合院。消费也不高,吃的正宗,环境也好,有氛围。”
茅九跟着走进胡同,胡同里挺暗的,就几盏路灯,也没什么人。他有些怀疑陆六的话,直到再往里走了几步,陡然就有许多的声音传过来,听着确实热闹非凡,令人心向往之。
“这儿到处是胡同,四通八达。不过因为建筑构造缘故,可能退一步听不见声音,走一步就听见许多声音。你现在走的小胡同,半个人没有,也许拐个弯儿,整条街都是人。”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相同原理呗。
果不其然,一个拐弯儿,一整条街都是人,非常的热闹。空气里充满了食物的香味,闻一口都叫人唾液直咽。
再一看,整条街都是小吃摊,还有一排的铺子、饭馆,四合院的构造,装点得很有古香古色的气氛。一些酒楼门口还挂着一串红灯笼,走到这条街上还当是自己穿越了时空错乱。
这条街上一排是院子和酒楼,另一排是条河。河里还有船,点着花灯,还能看见船里有人坐着边吃边游湖。估摸着是哪家酒楼的特色节目,给租船游河吃饭,弄得特有情趣。
“那河是护城河支流,挺大,风光也不错。效仿了苏州太湖船菜,挺有意思的。不过味道不是太正宗,没那么好吃。在上面吃饭,食物反倒成了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