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整下自己的领带,对站在书桌前看纸条的男人亲密道: 志清,他是你儿子吗。很像你,很可爱
志清放下纸条,走到正在观察孩子的男人旁边: 他是我跟妻子的孩子,今年十二岁。成绩很好。也很讨同学喜欢。可调皮却一点儿也不像我。
因困倦和发烧同时催发生的江然垂着黑密睫毛重重的呼吸着熟睡着。脸蛋微红。志清把儿子抱起来被子打开放上去,在用被子给儿子盖好。摸了摸儿子滚烫的额头,叹了口气,才缓缓对着保持旁观的人说,你先回去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等会儿给孩子吃药叫醒了看到你影响不好。孩子不小了记忆很好。还是小心点。
好。照顾好这小男孩,我先走了。这次不要再不跟我联系了。我爱你。男子弯下腰轻轻亲志清的侧脸。看了会志清,才微笑关上门。直到关上最后那道大门消失。
志清才试着叫醒儿子,从厨房倒了热水吹着放在桌上,唤醒儿子来吃退烧药。有热了锅里的粥,先让孩子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吃药才不伤身。刚刚走的男人以前也是那样告诉过他的。
江然皱着还未长开的五官的眉眼不舒服的醒来。迷惘的看着父亲,有意躲避父亲伸过来扶他做起来的手臂。眼尾遗留的泪痕干干的印在脸上。整张脸看起来难受极了。高烧不退,眼前的景物都犯着模糊影子。
第十五章:被疏远的父亲
志清关火盛一小碗粥,从厨房端着碗走过来,一手托着碗底一手持勺轻摇着碗里的粥,让温度边温。 江然拖着被子从床上下来,在客厅找陌生男子的身影,没找到人,赤着脚站在客厅中央发呆。他不是什么都不懂,有些事他能判断的出来大概这代表什么意味。
江然,进屋吃粥等会要吃药。烧退了明天才不耽误上课。 儿子身高已经过他胸口直至接近肩头了。除了一些简单的嘱咐和问候,他发现自己对儿子的喜爱习惯竟全然不知。只是透过妻子才知道儿子在学校里调皮成绩上的快下的也快,人缘好爱玩爱动。除此他真的不知道儿子还喜欢什么。一时间看到儿子对他变得冷漠眼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江然自顾回屋穿上拖鞋,穿上外套。没有接父亲递过来的碗。到厨房自己盛吃的,对疑惑尴尬的父亲说: 我跟妈妈用木碗,家里也有你的,其他的碗是备用碗。你忘了妈妈在生日上说过的寺院求得的禅木碗保平安吗
志清一愣盯着消毒柜里自己基本上没用过的禅木碗,再转眼看儿子乖乖的坐在饭桌上喝粥的摸样。竟一时哑口无言总觉的儿子像是在对他说,你根本不关心我不记的妈妈的话。 想了会带着愧疚说, 对不起。江然,爸爸对你的关心少了,以后爸爸会多和你说说话聊聊天。你在学校也乖一些好吗。爸爸不在的时候跟妈妈多沟通沟通
江然低头: 恩。
也许是儿子突然间的冷漠让他无所适从,也或许是刚刚久别逢甘露那事让他有些胆颤,即使儿子才12岁小学还没毕业;可那明亮的眼睛看在他眼里竟带着像是审问的意味。让他不经有些心虚,他把药片取好三片搁在餐纸上和另一碗凉了掉到重新添热水的碗放一起。示意江然吃完饭过会带药。
就回屋里把卧室门反锁,床单被罩取下来揉成一团,从卧室自带卫生间里用水沾湿抹布清理他觉得不安全的房间。 最后一步处理床单,男人打开卧室门,看见儿子江然整齐穿戴背着书包正要出门,江然穿鞋回头露牙朝父亲笑了一下: 我不发烧了,下午1点了我去上学。 晚上妈妈会给我做饭不用担心。 爸爸再见!
志清看江然已经图自洗干净的脸,上面带着少年孩子天真的笑容。手里抱着床单的手指紧握。眼睛有些泛红。硬硬生生的才吐出几个字: 恩。路上小心,到学校给爸爸打个电话。不要玩水。
然后望着儿子的身影离开屋子,关上大门的刹那间,男人手里的床单掉落地上人蹲着紧紧按着眉头无声的抽提。男人的哭泣总是低沉不愿抬头的。志清在这瞬间看着儿子离开时那张与自己相像的脸与妻子淡淡的表情重叠时是那么的心痛、后悔和内疚。不由得想起可能会天翻地覆的未来会到来的那天自己能不能负起全责来接受。头一低未来竟是两团漆黑
叫志清的父亲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早在他向家里妻子交代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某些事。只是江然不会说出来,即使是母亲也不曾舍得向她提起,他知道丑闻是不能传的。父亲的情人是男人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他只是至此以后在学校里乖了不像从前胡闹了,成绩稳定了。跟妈妈的感情更深了。 那场回忆是他的噩梦,他永远不打算说出来。
志清从那以后没再带那个男人回家过。不过有时却夜不归宿。江然的妈妈在屋里电话问他回不回来以后,就只烧他们母子两的饭。 妈妈不说,江然也不问。妈妈说爸爸今晚不回家吃饭要晚些回来,江然就点点头说知道了。 江然会跟母亲说很多关于学校里的事、电视里的事、同学的事等等。母亲会和江然说他喜欢打听的民间事,说说她小时候和江然姥爷的故事。
几乎谁也不提志清。母亲提到时,江然就跟着附和一句两句不多谈。江然偶然谈到时,母亲会先淡淡一笑,说江然长大要像父亲一样努力工作建自己的事业,然后暗淡下来去添菜给江然再盛一碗饭结束掉话题。
15岁江然开家长会年级总成绩排名前10名,江然的妈妈兴高采烈的来给江然开家长会,母亲的身后竟然是父亲。难得的两人一起出现在家长会上,江然笑弯了眼蹲在一旁,因为位置不够做。可是父母给的鼓励脸上因他而骄傲的神情,令青春期冷淡的江然眉飞眼笑甜到心里。
他只是希望他们两人能牵起手,然后很幸福一家三口在一起。江然一厢情愿只是以为那个男人不出现父亲就永远只属于他和妈妈的。那一天回家后他抱着妈妈,拉着爸爸的手然后把两个人的左手右手紧紧附在一起。母亲的脸搭在他头上,父亲的另一只手怜爱的拍扶江然的背。 那一刻一家人是幸福的。
对于变声后嗓音沙哑的江然来说,再多的掌声和女孩子的情书都远远比不过在这一天里收获的幸福和感动多。 如裂缝破开后再度紧紧相拥的水晶球,对于裂缝他都可以在那天视而不见。
美好的事迹昙花一现,或许是夫妻二人为孩子升学鼓励加冕给予的祝福吧,或许是两人约好表现的亲密的样子让儿子宽心。可并不长久,对方都说自己很忙,老夫老妻了就不需要经常待在一起。姥爷来看他的时候找不到父亲脸上明显的不高兴,带着四季特盛产的水果或者糕点就来带给江然尝尝,和外甥子说上两句。然后晚上爷俩一个在屋子做试卷,一个在客厅小声的看着电视等夫妻俩回来。
有时候母亲烧好饭了估计着父亲大概今晚也不回来吃饭了,米饭就只蒸老爷子和娘俩的。冷不地道男人回来,米饭不够吃。志清,你没打电话说回来吃饭,我就没多蒸。可能米饭不够吃。你多吃些菜喝汤,米饭不够我再给你蒸一溜包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