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线一触即发,此时地界何处,停在那里争吵有没有人经过有没有看见。都顾不上。江然边退边争论:对!就是你说的那样,那又如何呢?管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教训我哪里是对哪里是错?你是谁啊!
迟东尚整个人站在那里,变得发冷变得凝重。夜色给这个人上了一层霜。雨似乎没了,又似乎有预兆随时可能再来下一场。迟东尚对着四周的夜色吐气,现在事情的发展超过预料,没想到会演变成这样子。计划好拉近距离,分享更多彼此的故事小心事哪怕是日常疲倦的吐露。迟东尚思考现在如何能让江然冷静下拉,以后怎么发展会变成什么样,还是随缘吧。
现在迟东尚手稍微有伸向江然的意思,江然就躲的好远。说不定随时上来就咬上一口。迟东尚倒是第一次这么失败。那一件事还没彻底解决,这一件事就半路冲出栅栏向不可预料的方向跑去。
眼前这件事,暂时无法再有转机了。试着把扭曲的部位板正过来,让它直线行驶。哪怕平行。然后把第一件事情彻底去搞清楚处理完毕。若那时,面前这个倔强的家伙还是一个人刺猬的生活,他会下水用劲所有力气去圈住他
江然捂额头,用力降低呼吸次数让自己平静。江然低声音像是举白旗的那一方。说: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不是你,你随便想说什么说什么。随便你现在先让我回去,别拉我也别跟我,我自己回去。
迟迟未闻迟东尚表态,视同默认。江然把外套脱下来,和伞一并递给迟东尚。始终垂着眼睛不看人。迟东尚沉沉的带着点沙哑刻意压低的声音:我不会对你怎样,不会伤害你,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在那之前我还当你是我朋友
江然背过身颤抖的回应:嗯
湿漉漉的马路,背道而驰,一人捧着衣服跟雨伞疾走,一人迎着夜里的冷风仰着头慢跑。
第三十八章:非梦不提
那一夜的江然回到校门口时,按非常规方式小道进入校内,从男宿楼后面绕到前中央。江然站在草丛花坛边拿出手机,关机。楚弓遗影,非梦不提。
江然多年来已经养成了发生什么重大的不能清醒思考的事前,习惯性的先保护自我。无论情感上思想上怎样涌泉或激荡,表现出的较多时候都是一张冷静自持的神情。那张脸上的表情淡而固执。猜不出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从宿舍楼后道走过的途中江然曾滑摔了一跤。双腿朝前双手掌后撑地,没料想到会到了学校宿舍楼还摔一跤。江然坐在地上愣了一分钟的时间运转大脑。后缓缓起身,男生宿舍楼后传出惊讶声,又被人捂住嘴盖住。江然转身朝声音发出的阴暗角落看去,从黑影和跑开的脚步声来判断应该是两个人。
江然现在连讽刺人的心情都没有了,拍拍手掌把灰渣摩擦掉。扭身看裤子,屁股位置往后一摸能摸到极碎小的沙子。鞋子踹地一脚继续向前走。
进宿舍一楼稍微站在宿管大叔管理室耽误了点时间,一向宿管看门的大叔对江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上楼走到自己寝室门号外面,江然的胸房有了点温度的回暖。一直以来娱乐的少,闹腾的低调,少言多做如果被冒犯多数用一张足够当辩手的嘴腔,就能令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江然往往在寝室里的时候才能放松,躺在干净的上铺一手当垫在脑后一手随意放,思考很多事情很多打算。然后第二天就去履行。
虽然有被宿友那帮家伙闹的非要参合他们游戏当中,不得不当一回热血少年的情况。江然认真热血起来跟与人起冲突时的模样,都迥异与平常。比如言语上的争锋相对状态下的江然,讽刺的词腔跟不知名的笑容让视线对上的人发毛。热血激战跟宿友玩上瘾的时候,不达到目的不放手极力争取的阴笑。
不过,还好江然遇到的宿友没有陋习太多的家伙,还好这间寝室里的各位相较替他男寝而言爱面子的多,讲究和谐的心态好太多。江然住进去能把他们牵连到一起,他们与江然住在一起因此讲话方式行为习惯跟着潜移默化的少说多做,少说少错。
基本算是持平,江然会愿意坐在下铺听他们吹吹牛,谈谈各自的观念交换故事。偶尔帮帮倒忙,搞出点笑话。江然或者王平收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寸,大部分时间关系不铁也不生疏,个人私密事该回避回避,平平常常和谐。
今夜,走进去宿舍里只有王平一个人沉闷的孤家老人般的坐在笔记本面前,目光呆滞。别无他人,江然进来关门轻轻插门。王平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点击鼠标。听到声音:回来了。
江然回答说:恩。回来了。走到王平旁边弯腰看他什么,网页上几个窗口一个事是他家妹子的论坛网站小组的主页,周末的时候是这种网站组织发言最活跃的时候,王平都要看看的尤其是王采迪的主页。其他几个是视频网站,电影动漫新番之类的。
江然说:你也有点活力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就只成了一只没干劲的妹控虫了。还会被多彩妹嘲笑没得回嘴。
王平咻的坐正: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兼职工作那边出了点事。我正在找替换的对象。对了! 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你往常很早的?等下,江然你后面衣服脏了一大片。
江然正挽着浅色衬衫的袖口转身朝卫生间去。听到王平喊他转过头来,哦,你说这块,外面摔的。我有点私事回来迟点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关上卫生间的门江然找毛巾擦头发,水龙头冲的水洗一把脸透心凉。提提水瓶里的热水所剩无几,无语想是那群家伙倒去用了。留这点底根本不够用。总之江然先开门拿裤子替换有泥土渣的裤子。然后拿水卡提两个水瓶到楼下水房提水去了。
等江然再上来之时,王平已经摆大字躺下了。姑且算是半个大字吧,床铺窄度有限。江然没理他直接拿了换洗睡衣内裤进卫生间挂起来,准备洗个头再洗个澡。
洗衣服才穿的第一天就弄脏了真是没好兆头。江然今晚用了很多热水,几乎要把两瓶热水都用掉才洗完。江然恨不得把一身的烦恼都搓洗下来。擦头毛巾就顺手挂在脖子上,江然用手沾水拭去镜面的雾气。 一变天这边的城市就特别冷,沿海城市就是这样变天反复无常,白昼温差大。
江然打开卫生间的门,伸头叫王平:你刚刚不是嚷着要用厕所吗?我用好了你死进来吧。
王平睡意上来了,尿意也不急了。江然独霸卫生间的期间王平一时小便感上身,又不想下楼躺在床铺上催促江然。江然从来不让人在他洗澡的过程中进卫生间方便。按江然的话说就是,谁在他洗澡的时候上厕所就让他觉得空气被污染了,澡白洗了。
江然劝王平下楼去公厕,王平敷衍困得多动一动都不想。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喊他一声就行。结果等江然出来的时候王平已经睡死了。
江然到跟前看看,王平睡着得脸十分囧迫,哪有人睡着时候表情是一脸哀伤囧囧有神的,一脸便秘似的睡颜。 喂!起来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