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会做很多好吃的,都做给你吃。”
“全部。”
“全部,所有的。”我会尽己所,我有,全是你的。
夜渐渐来临,天上的星子密密麻麻闪闪发亮,仰躺在C_ào地上,很久没有这么安逸自在的看过天空,和煦的风吹来,带着莫名的香气,吹的人忍不住合上眼,这时睡一觉再美不过。
想着,他还真就睡了过去。
三头身扶桑戳戳他的脸,这个黄泥人又睡了,他怎么这么爱睡觉呢?不过是个黄泥人,自己怎么就是愿意跟他待在一起?为什么感知到他有危险就要去救他?自己怎么就是不想让他难受?哪怕他冒犯了自己?为什么他做出来的东西这么好吃?他自己也尝试做过,一样的材料就是做不出那样的味道,奇怪。这个黄泥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他看不清的怪异。
可是,他喜欢。万万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明确的感知到心头的愉悦,很……奇特。
兔妖悄悄来到离他几步远,轻声道:“大人,女娲娘娘等您很久了。”
扶桑淡淡开口:“不见。”
“是。”
☆、回家
苏迹在山上呆了六天,白天做饭晚上睡觉,嗯,跟扶桑睡一起。开始还是睡着了被他弄上藤床,后来干脆自己先爬上床等扶桑一起睡。
第一次清醒着跟绝世美人同床共枕,他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虽然美人是个娃娃,更知道什么都不可能发生,他还是紧张的大半夜睡不着觉。闭着眼直挺挺的躺着,最后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次苏迹就自然的很,看扶桑上床不太方便还顺手抱了起来,睡觉时也不自觉的圈住他,下意识的防止他摔下去。
直到第三天晚上,苏迹圈着他刚要睡着,突然感觉怀里的人手感不对。
突地睁开眼,成人版扶桑脸映入眼帘。
“啊!”苏迹急促的惊呼一声,瞬间后仰,第一反应不是惊艳,是惊吓。
扶桑随手揽住他掉到半空中的身体,淡然的看他一眼,好像在嘲笑他大惊小怪。
“睡觉。”扶桑没有松开手,闭上眼,顺势把人往怀里掖了掖。
苏迹呆呆的埋在扶桑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青果冰激凌的味道充斥这鼻尖,他能感觉到扶桑的大手松松的拢着他,带着淡淡的暖意。舒服说不上,不舒服也没有,就是这个姿势怎么这么别扭?
这是个太过于亲密姿势,超过了友谊的界限,让他心里又是兴奋又是疑惑,难道阿桑对他有超过友谊的想法?一想到这里他的杂念跟疯长的野C_ào似的,按都按不住。可后很快他就想明白了,扶桑纯粹是觉得这么睡舒服而已,他想多了。
苏迹轻轻一挣,滑出那个诱人的怀抱,为了自己可怜的快要被自己掰弯的x_ing向,他拒绝被美人诱惑。
不停的在心理念经:美人是男人,美人是男人。
睡着后他梦到自己在吻一个人,是张看不清模样的脸,平胸,有喉结。
活活吓醒。
结果对面美人又变成了三头身阿桑,一骨碌滚到地上,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晚上再次睡觉都有了心理y-in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娃娃身的他,只好背对着他,假装他不存在。
可再次醒来,他们又睡成了一团,三头身阿桑和他脸贴着脸,手揽着他的脖子,睡的香甜,然后苏迹可耻的败给了他。
扶桑却没有他那么多想法,他的心思很直接,完全不需要睡觉的他就是觉的跟他一起睡很舒服,不,是非常非常舒服,扶桑喜欢,所以就睡了,没有为什么。
苏迹不知道的是,每到他睡着的时候女娲就会来拜访,扶桑每次都是一样的回绝,没有见她的意思。
他不喜欢这个人首蛇尾的女人,她背叛了妖族却被封圣人,真真可笑。
第七天,苏迹做完一大锅河鲜乱炖,起身告辞。
“你要走?”扶桑立刻不高兴了,三头身娃娃板起了脸。
“嗯,过两天再来看你。”苏迹在他谴责的目光下,总觉得自己像偷情的男人,吃完就跑,妥妥的是个无情的渣渣。
扶桑不说话,不留,也不说让走,自己慢条斯理的吃着河鲜乱炖,半天都不抬头。
“我走了。”苏迹再次说。
终于吃完的扶桑抬起头,“你走了谁给我做饭?谁抱我睡觉?”
“咳咳咳”扶桑理所当然的一句话引发了苏迹半天猛咳,他们的关系很纯粹,不要说的这么有歧义好吗?这也就是没有旁人在,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个,什么。”苏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定了定神后,说,“我真的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扶桑半点没看出来他的窘迫。
回答什么啊,你原来怎么睡现在还怎么睡呗,我就是个人型暖宝宝,缺了没事。可他又不能这么说,干脆试探的问:“要不你跟我回去?”
“可。”扶桑磕巴都没打一个,好像就是在等他这句话。
得,苏迹明了的点点头。还真是牵着不走赶着倒退,以前怎么求他都不去,现在变着法的让他开口邀请,美人的心思果然琢磨不透。
再一次回到家,苏迹以为是另一场感人肺腑的相聚场面,可没想到却让他尴尬万分。
他抱着三头身扶桑一进部落口,见到的人都远远的避开,然后诚惶诚恐的五体投地,一路走来地上趴了一片,上前去扶起来都做不到,因为他进一步,他们就退三步,根本不给他接近的机会。苏迹别扭的快步走过,好不容易进了家门,阿母和弟弟妹妹全都瑟瑟的缩在院子里,躲的远远的行礼,声称要把屋子让给他和这位大人。
“这是怎么个意思?”苏迹没弄明白,什么要让给他们?
苏母没有回答他,领着两个娃一溜烟的去了二叔家,关门闭窗,一副怕的要死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苏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遍怀里的扶桑,除了漂亮的要命,其他没什么特别啊?一个小娃娃也能把人吓跑?可关键是他一点儿也不可怕啊。
“阿桑,大家为啥这么怕你?”他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扶桑可是他们很多人的救命恩人,不感激涕零就算了,怎么还处处躲着?
扶桑眨眨眼,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可能,肯定有原因,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怕他。
苏迹想起小说里关于大能的描述,什么威压气势,令人拜服,也许是他感觉不到但其他人感觉敏锐?越想越觉得可能,那会儿第一次见到扶桑时族人不就很怕他?
苏迹跟扶桑商量:“要不你把身上的威压收一收?”
“不能。”扶桑面无表情的拒绝。
苏迹被噎个仰倒,“为啥?”
扶桑瞪着他,你说呢?
苏迹一想,可不是,他现在是娃娃身,没法力啊,哪儿来的威压?可的大家为什么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想不清就先搁置一边,现在的问题是阿母跟两个小的都吓跑了,他得把人找回来,总不能真的把娘几个赶出去啊。
苏迹把扶桑放下,“你在家呆着,我去把阿母他们找回来。”
“为什么?”小人儿站着一动不动。
“这是阿母和我们的家,当然要找回来。”苏迹耐心的解释。
“不是我家。”扶桑说。
“好吧,你是来做客的。是我的客人。”
扶桑没在说话,低垂眼眸,看不出在想什么。
“等着啊,我很快回来。”苏迹不自觉的把他当成孩子。
二叔已经回了家,对他能把这个大人带回来很是吃惊,虽然他变小了,可他们就是知道这是那位大人,不会错。在他看着那样的人应该生活在天上,而不是他们这样的泥潭。
一直不愿意麻烦人的苏母这次说什么也不肯回去,她说心里怕的厉害,一刻都呆不住。不论苏迹怎么保证阿桑是好人都没有用,这与是不是好人无关。
苏林多也不赞成苏母回去,他明白苏母的感受,那样的大人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同行并卧,他们不能,更不敢。
想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侄子,他还是那个他,可他知道,他跟他们不一样,他是特别的,特别到那样的大人也愿意跟他相处,也许部落的希望就在阿达迹身上。
“就让你阿母他们在我这儿住着,别为难她了。”苏林多发话。
“这怎么行。”苏迹说什么也不同意,哪怕要出去也是他,怎么能把孤儿老母赶出家门,这就不是人干事。
“我们出去住,阿母你们回家。”苏迹开口。
“你们能住那里?外面天寒地冻的,别闹,想出去等明年开ch.un再说。”苏母不同意。
“您忘了,他可是大人啊,怎么会冻着我。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们就走,阿母你安心回家。”苏迹不容反驳的决定。
“诶,你这孩子……”苏母还要说什么,苏迹却已经出了门,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苏迹一出门就麻爪了。刚刚请人家来做客,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撵人,这都是什么事!他怎么跟阿桑开口?阿桑又得怎么想他?万一他一生气走了怎么办?他是一脑门子官司,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家门口。
徘徊在门口,不停的打腹稿,想了很久,希望找出一个不伤害他的述说方式,平缓的度过这次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