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祭拜怎么不去祖坟?苏迹按下心头疑惑,在这么不正式的仪式下,非常认真的默默的对着空气许下承诺,“木首领,我顶了您儿子的身份,请您不要见怪,我也是身不由己。不管你在不在,我都会好好照顾她们,让阿母过上好r.ì子,阿丰苏苏幸福,您放心。”
刚说完,一阵风吹过,苏迹似乎听到一个男人的叹息,再细听,又什么都没有。
苏迹呆了一下,接着不动声色的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阿母你怎么突然想起拜阿父了?”
“昨晚梦到你阿父,他一直气呼呼的瞪着着我,也不说话,肯定是惦记家里。”苏母理所当然的说。
苏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阿母说啥就是啥吧。
“哥哥,你收了只妖怪?在哪里?我看看。”苏苏缠上来,抱着他的腰撒娇。
苏迹一把抱起小丫头,做鬼脸,“妖怪来了吃了你!”
“才不!哥哥吓唬苏苏。”苏苏邹邹鼻子,双手推着他靠近的脸,眼睛一眨一眨的。
苏迹逗了小丫头两句,问站在旁边的小弟:“阿丰,家里怎么样?粮食够吃吗?”
“够了,这两天部落里好多人都送了吃的来,说是给黑毛的,可黑毛不在,怎么办?”实心眼儿苏丰颇为苦恼。
“就是啊,怎么都给黑毛东西?”苏母也诧异的很,大家送的理所当然,不收都不行,人家说了,给黑毛的,不是给他们。
苏迹放下小丫头,“你们吃就行了,黑毛我自有安排,对了,怎么没见它?”忙乱了大半天,他都没见着它。
“黑毛跑啦,二叔说的。”苏苏抢着说。
“跑了?”苏迹一惊。
☆、第 31 章
“黑毛把人送到山下就进了林子,谁也拦不住,你二叔担心的很呢。”苏母也满脸忧色:“你说这天冷的它进林子干什么,两天了都不见回来,不会丢了吧。”
“没事,不用管它。”苏迹嘴上安慰家人,心里却直打鼓,它怎么又进林子了?身上的伤不是好了?路上又出什么事了?心不在焉的跟他们搭着话,想着一会儿得去找找,不然他怎么也放心不下。
“阿达呀,怎么这两天部落里的年轻人老来咱家干活?你看看柴都劈的够烧一冬天了,拦都拦不住,这是为啥呀?”苏母接着说出心中的困惑。
“没事,你儿子如今是他们的头儿,他们啊是在讨好我呢,以后的好r.ì子还长着呢,您啊就好好看着吧。”苏迹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臭小子,净胡说,咱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家,小心你阿父晚上来教训你!”苏母笑着敲打。
苏迹低头做忏悔状:“阿母饶命,我知道了。”接着抬起头脸上笑得好不灿烂,“放心吧,亏不了他们。”
“哥哥,你是头领吗?”苏苏好奇的问。
“现在还不是。”苏迹冲她眨眨眼。
“哦,我的小羊现在可好啦,你来看。”说着就拉着他去参观了一通羊圈。
羊是不错,就是味儿有点大,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羊屎蛋,羊膻味儿扑面而来,能把人熏个好歹。
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这么圈着非生病不可。
“你们看小羊好吗?”苏迹问。
“好呀,都长大了。”苏苏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脯。
“嗯,是长大了,这证明我们苏苏喂的好,可是……”苏迹顿了顿,没说完。
“可是什么?”苏苏着急的问。
“这里这么臭,小羊会不会不喜欢啊?”他循循善诱道。
“羊怎么会不喜欢?它是r_ou_啊,又不会说话。”苏苏立马反驳。
得,循循善诱是不行了,这孩子太现实:“好吧,不管他高不高兴,这里这么脏,羊会生病,会死,你就没有r_ou_啦。”
“我都给它盖房子啦,小羊不能死。”苏苏一下子急眼了。
“大哥说的是真的?”一直在旁边的苏丰问。
“真的,不光羊会死,人也会生病,你们天天来喂它,会有脏东西跑到你们身上,让你们难受,生病。”苏迹尽量用他们听得懂的话解释。
“那怎么办?”苏丰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要不以后我来喂,就不让苏苏和阿母来,我是男子,应该多受着些。”苏丰很有担当的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虽然明显的能看出他也在害怕。
真是一个好孩子。苏迹拍拍弟弟的肩膀,笑着安慰:“没事,只要打扫干净就不会生病,不用害怕。”
苏丰一听有办法解决,立刻开始行动,没一会儿就把羊粪弄了出来,还死活不让苏迹和小妹动手,一个人全包了。
苏迹,苏迹有一种被宠爱的感觉,被比他小好多的弟弟疼爱了,一下子他觉得自己被治愈了……
好吧,决定今天给他做好吃的犒劳一下。
犒劳之前,他让苏丰把羊粪全弄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大坑里,并j_iao以后代家里的粪便也都弄这里,告诉她坑里面粪多了就弄些土填进去盖上,神神秘秘的说,这个有大用。
苏丰不明白这种臭臭的东西有什么用,但基于对大哥无条件的信任,他照单全收。
晚上苏迹给大家做了顿河鲜大餐,没错,就是他带回来的,他这样的吃货怎么能不把好吃的打包回来。
要出门时,家里三口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他是一个叛徒。
苏母:儿子出了趟远门就领回来一个大人,才好没几天就成人家的了。
苏丰:大哥又要走,自从大哥醒了他就老往外跑,外面很好吗?
苏苏:大哥在,有好吃的,大哥走了,好吃的没了。
大白鹅,没啥反应。
不要那么看着我,苏迹默默的在心里吐槽,走到院子又折了回来,对苏丰说:“j_iao代你个任 务,明天吃完早饭通知大家明天来开会。”
“谁?开会?” 苏丰不明白。
“谁给咱家砍柴叫谁,让他们来咱家就是啦。”苏迹摸了一把他的脑袋。
苏迹望着天,时机差不多,可以活动活动啦。
他没有直接回藤屋,而是先进了山。闭上眼细细的感应,一丝似有还无的情绪在他心头波动,他能肯定黑毛就在山里。
顺着心中感应,在一个大树下的雪坑里看到了睡的直打呼的大野猪黑毛。
手摸摸他的大脑袋,挺硬的猪鬃划过手心,带来一阵痒痒。
它没有醒,睡的非常沉,这跟它平r.ì机警的x_ing子大大不同,可是又完全感应不到他有什么痛苦,难道是冬眠了?
他很怀疑,可是没听说过野猪会冬眠啊。
把它这样放这苏迹还真不放心,可叫也叫不醒,拉也拉不动,只好在大树上做个标记,让部落的人看到了别乱动。
回到藤屋天已经黑透,这天晚上,苏迹没有做饭,扶桑也没有要求,两个人像是同时有了心事,话都少的可以,睡觉虽然在一张藤床上,却第一次是背对背。
苏迹觉得他们像吵完架勉强复合的小情侣。这是什么烂比方。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着,半梦半醒间就见灵光一闪,脑子跟开了窍似的想:我跟一个啥也不懂的人计较啥!第一次见他时都在吃生r_ou_,一句话说上无数遍,根本不懂人情世故,连防人之心都少得可怜,一点儿法力都没有就敢跟他这个没什么深j_iao的陌生人回来,这不是傻是什么?这就是一个法力强大的傻妖j.īng_。
苏迹自以为了解了事情真相,或者说他愿意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理由,心里舒坦了,一个翻身把娃娃扶桑抱进怀了,“睡觉。”
扶桑没有动,一直僵着的身体缓缓放松,他的黄泥人又搭理他了。
其实,其实他拿他的黄泥人也没有一点儿办法。
第二天两个人就又和好如初了。
因为早上要开有史以来第一个会,所有苏迹简单弄了点吃的就出发了。扶桑很自然的被他抱在怀了,一起开会去。
关于威压的问题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扶桑解决起来简单极了,就是穿了一件能隐藏修为的法衣,一件非常j.īng_致的红色薄纱外衫,隐隐泛着暗色符文。
红纱罩在白绸似的衣裳外面,并没有柔化了他的面貌,反而把整个人被衬的更加凌厉,在苏迹看来,盛世凌人也就这个样了。
即使盛世凌人,他还是喜欢的不行,他就是个颜狗,没治了。
心里美滋滋的抱着扶桑回家,刚进门,他们就被弟弟拦住,“哥,神庙跑了!”
“啊?”苏迹目瞪口呆,什么叫神庙跑了?长腿了?
“我说不清楚,你跟我去看就知道。”苏丰着急的往前走。
“神庙跑了,你跑什么?我不是说开会吗?人呢?也跑了?”
“哥啊,还开什么会,都去神庙那了。”苏丰急的一头汗,不明白他这哥哥怎么怎么不着急。
“走,看看去。”
苏迹抱着扶桑在后头晃悠,还有心思跟他说笑:“多有意思啊,神庙长腿了。”
走了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匍匐在雪地上,原本该在正中央的白色建筑只剩下空d_àngd_àng的土地,神庙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