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壶吧咂吧咂嘴, 一想到黄泥人做的饭馋虫都要勾出来了。香, 真香,他从来不知道吃东西还可以是一种享受。在过去数不清的岁月里, 吃东西早就已经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 龙肝凤脑也不过那样 , 远不如黄泥人顿的一顿r_ou_。好像经过这个黄泥人的手, 再普通的东西都会变成无上美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 奇怪了。
哎, 嘴巴都给养刁了。黄泥人心眼真多,用好吃的吊着他, 两天没见自己都想他了。怎么舍得吃了他。
抓回来做饭,顺便还能吸一吸,嗯,他可以确定不是黄泥人的血对自己有用, 是身上的气, 奇怪的气。
刚要伸手,突然看看自己小手小脚。麻烦。
一招手,藤蔓顺着他的心意疯狂生长, 无声无息的伸了出去。
没一会儿,被藤蔓裹得严严实实的苏迹被拖了进来。
苏迹都快疯了,一大团藤蔓劈头盖脸的裹上来,惊吓就不说了,被一路拖死狗似的拖着,雪埋脸,石头磨r_ou_,哪怕藤蔓裹得再严实也挡不了疼啊!
他这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啊!
藤蔓一去,苏迹气急败坏的冲到扶桑面前,第一次对着他大声质问:“扶桑!你想弄死我吗?”
扶桑一点儿也没被他的情绪感染,放下酒壶,淡淡的说:“不会死。”
“会疼!”苏迹lū 起袖子就要把伤口往他脸上怼,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片淤青。
内伤,肯定是内伤!他气呼呼的问:“你到底要怎么样?”
“你忘回来了。我让藤蔓带你回来。”他说。
“这是带吗?这是绑架!绑架!”苏迹气的直跳脚。
“绑架又如何?你忘了回来。”
“我就是不想回来!我怕我死在你手里!你现在明白了?”苏迹豁出去把事情挑明了。
“不会死,你是我的黄泥人。”扶桑认真的说。
“你说不会就不会?那天你差点杀了我!扶桑,我不想再呆在这,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以后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他看着扶桑,继续说:“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想拿去,现在就拿,我没有二话。”
扶桑冷了脸:“我不要你的命。”
“谢谢,以后有事你招呼,什么事我都肯为你做,但我不会再住这儿。”苏迹抬脚就走,毫不留恋。
一跟粗壮的藤蔓横在他面前,拦住去路,扶桑缓缓走过来:“什么事都为我做?”
“对,除了死。”他直白的说。
“那我要你时刻不离在我身旁。”
“我去!”苏迹懊恼的要死,一着急把自己给装进去了,赶紧说:“我收后刚才话。”
“晚了。对妖承诺不能轻许,许便成契。”扶桑眼里带着笑意。
“你,你,我,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我!”苏迹气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在原地直转圈圈。
“不杀你,也不欺你,可好?”扶桑拉住他的手,仰着脸,淡淡的光打在那张脸上,好看得像是妖j.īng_,不就是妖j.īng_。
面对三头身的美色攻击,苏迹紧绷的神经不由得开始泛松,狐疑的问:“真的?”紧接着又否定:“我不信。”教训太深,他不敢忘。
“我何时骗你?”扶桑轻声道,言语里带着莫名的委屈。
倒也是,好像没有,他再次要扶桑保证:“不能再发疯,不能绑我,不能咬我。”
“不行。”
“什么?”苏迹瞬间炸毛。
“每天吸一次嘴,不疼。”扶桑看着他,说的认真。
“狗|屎啊!为什么?”他就不明白了,究竟为什么?别跟他说什么喜欢他,鬼才信!
“我需要,对你无碍。”扶桑解释着。
苏迹无语,什么叫对他无碍,还无恨呢!
“不行,你要吸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他跟个孩子似的威胁。
“你走不了。”扶桑竟说大实话。
“你吸就没饭吃!没有饺子,没有烤r_ou_,没有炖j-i,没有蛋包饭!什么都没有!”
扶桑开始苦恼,美得逼人的小嫩脸写满了不明白,这个黄泥人怎么变得这么不好说话?不就是吸一吸,又不是吃他。
“你想要什么?我换。”扶桑最终想到这个办法。
“换什么!我又不是出来卖的!”苏迹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他又不是鸭子!可拒绝完就后悔了,扶桑能拿出来换的肯定不是凡品,突然有点顿顿的心疼。
“换,也吸,不换,也吸。”扶桑很是霸道一把。
“换!”废话,怎么都是吸干嘛不换,但是,他也是有底线的:“一个月一次,一次三秒。”
“这个我说了算。”扶桑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打断。
“那就没饭吃。”苏迹再次拿出杀手锏。
扶桑犹豫了一下,饭肯定要吃,想了想三天饿一天还可以忍受,“三天一次。”
“三天就三天,一次三秒,说好了。”苏迹赶紧转移话题,“你拿什么换?”
“你所想要,我均可换与。”扶桑说的非常无所谓,在他看来黄泥人能要的他肯定都给得起。
接着抬起脸,说:“今天的。”
面对三头身娃娃要亲亲,你怎么办?
苏迹干脆一把把他抱起来,对着嘴“啾”了一下,“好了,没了。”
“没有吸。”扶桑两手抱住他的脑袋就要贴上去。
苏迹使劲往后仰头,一手把人按住:“今天没了!”
“你骗我。”扶桑板着脸。
苏迹无语,我怎么能跟一个娃娃玩亲亲,一秒是亲昵喜爱,多一秒都有罪恶感,我又不恋童!“你变大人再吸,孩子,不行。”
“要。”扶桑趁着胳膊死劲往前够,扯着他耳朵就往回拽。
“诶哟哟,放手放手。”苏迹耳朵被扯得生疼,忙扒拉他的手,这家伙怎么这么暴力!“现在真不行!你长大才可以!听到没有!不然没饭吃!”
扶桑满心的不乐意,手揪着他头发一下一下的扯,脸上满是不爽。
“今天就算赠送,不要你东西,行吧。”苏迹握着他的手,阻止他暴力行为。不得不好言好语下身段哄人,明明他才是受委屈的好不好!
扶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最后还是同意了,心想着就给黄泥人点面子,免得又把人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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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林多的病还没有好,j_iao盐的时就j_iao给了苏迹。
要借出去的盐已经准备好,整整四口袋,大家检查的很仔细,绝对没有一块粉红盐。
有邹部落来取盐的还是那些人,寒暄过后一人扛起一包往外走,就小青年空着手,走在最后在路上晃来晃去,没个样子。
苏迹几个依旧一路相送,既热情又有礼,完全看不出是在防备他们。
东成紧盯着那个小青年,看他眼睛四处乱看开口喝道:“瞎看什么!”
“就看咋地?看看会死啊!”小青年张口就来,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
东成上前一步:“再瞎看揍你!”
“你来!”小青年梗着脖子,开始lū 袖子。
“行了,闹什么!”有邹戎戈呼喝一声,接着跟苏迹道歉:“都让他姐宠坏了。”
“哪里。”苏迹笑笑,算是心照不宣。
送走有邹部落的人,大家就四散开,该干啥干啥,结果这天晚上,东成不见了。
他消失了整整一夜。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什么也没找着。
“他进山了?”
“不可能!大雪都封山了,怎么进!他又不是孩子!”
可是人呢?总不能被狼叼了。
“问问神!”不知是谁提议,大家马上应和,立刻去了神庙。
求神,问卜,丢在地上的蒿C_ào头指东方。
在东面?那边除了山就是山那头的有邹部落。
众人面面相觑。
昨天东成跟那个小子起了争执,是他去找麻烦了还是被人家找麻烦了?
顾不上想那么多,刚刚听说的苏迹招呼上部落的年轻人就往东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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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有邹部落。
东成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伤口,一只胳膊被折成奇怪的角度摆着,他压抑着极大的痛苦,大口大口喘息。
“姐夫,你就下决定吧,他们有盐,红盐,昨天我都见了!”小年轻大声的说着,“我都问出来了,他们有很多盐,一辈子吃不完的盐!人我弄来了,仇也结了,你还等什么!”
“给老子闭嘴!”有邹戎戈危险的眯了眯眼,“你肯定他不是骗你?”
“我都看见了,后来我折回去,好几家都有,他们还说以后再也不用换盐!不信你问阿牛阿力,他们也见了。”小青年激动的说,本来只是想回去收拾那小子一顿,没想到让他捡了这么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