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非想要上前,却在最后收住了脚步。
“好疼。”骆青涯揉着自己的后腰。
白墨非动了动嘴,道:“水袋里的水不多了,简单洗漱之后,我们还是上山吧。”
“我知道了。”骆青涯揉腰,哭丧着脸。
两人紧紧巴巴地洗漱之后,从马背上将行李拿下,施展轻功上山去寻方鱼。
骆青涯知晓白墨非毫无内力,所以上山途中屡次故意放慢脚步,自认不留痕迹地等着白墨非。
“骆青涯。”白墨非唤他。
骆青涯回头去看他,脚下也不自己放慢了些许。“什么事?”
“你总这样我会认为你瞧不起我。”
骆青涯一愣,“我,没有瞧不起你啊。”该不会被发现了吧?骆青涯在心里细细分析自己方才的所有动作。
白墨非瞥了眼骆青涯,脚下步伐加快,直甩出骆青涯几人的距离,道:“你以为我追不上你?”
“我这不是担心你内力全无,吃不紧吗。”骆青涯莫名有种被训话的感觉。
“行了。快些走吧,我心里急。”
骆青涯点头,“好。”
山路虽然难走,但架不住白墨非和骆青涯轻功无双,他二人兜兜转转,终于按着吴不救的简易地图找到了方鱼的住所。
这是建立在山间的木屋群,由大小相似形状各异的五六间木屋建造在一起构成,木屋的门上个挂了一块匾,匾上并无字样,只是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骆青涯还在打量这木屋群,白墨非就已经挑了一间木屋,站在门口,拱手道:“晚辈白墨非,得‘妙手回ch.un’吴前辈指点,前来寻找方鱼方前辈。”
“白墨非,方鱼前辈还指不定……”在不在这里。
骆青涯的话还未说完,木屋后面就飞身出现一名男子,骆青涯朝旁侧走了几步,正面看不到木屋后面的样子,此刻站在旁侧的他在看清的瞬间瞪大了眼珠子。
这木屋后面竟是悬崖!
莫不是这人是从悬崖底下施展轻功上来的?
那人一袭青衣,长发被一淡蓝簪子所束。他足间轻点,最终在两人面前站立。
“敢问前辈可是方鱼。”白墨非问。
“我便是方鱼。”那人负手而立,声音温润。
骆青涯心里吃惊道,竟然这么年轻,吴不救明明那般年纪了。
不过吃惊归吃惊,正事还是不能忘的。
骆青涯拱手,正色道:“晚辈骆青涯。实不相瞒,我俩这次前来是有事相求。”他看了看白墨非,继续说:“白墨非前些r.ì子中了梅龙教的千功散,内力全失,听吴前辈说您有法子解毒,故而特来求见。”
方鱼转头,用审视的眼光打量骆青涯,然后勾起一个怪异的笑。“你便是那骆青涯。”
“前辈,知道我?”骆青涯愣愣地问。
“我虽然深居毒黄谷,可消息并不闭塞。”方鱼道:“骆少侠这两年在江湖上也算有名。”
“都是虚夸的话,那里信的。”
方鱼大笑一声,道:“你俩进屋说罢。”
“啊?”
骆青涯转着眼睛去寻白墨非,这个方鱼除却年纪轻的可怕外,说话也是跳脱的紧。
“怎么?那千功散不想解了。”见骆青涯和白墨非没有跟上,方鱼又补了一句,然后翘着嘴角晃进了屋里。
二人闻言一喜,紧跟着方鱼进了他那木屋。
第15章 抵御复国指南(十五)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几间建在一起的木屋从内部相通,以他们所在的这间木屋为枢纽,分别分为卧房厨房之类。
方鱼招呼他们坐下,自己则转着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茶壶和茶杯。翠绿的茶叶旋转着飘在水面上,散发出阵阵香气。
“我这里鲜少有人来,喝的茶也是我自己喜欢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许是经得方鱼同意,白墨非此刻似乎一刻也等不了,“还希望方前辈快些进入正题才好。”
方鱼一听,露出了个理解的表情,坐在了凳子上,“是我不好,白少侠心急着恢复内力,我倒是给疏忽了。”
白墨非抱拳瞪了一眼方鱼,道“记起来了就好。”
“白墨非。”骆青涯急得用手肘去戳白墨非。
这家伙怎么在这个时候给他自己使绊子,万一惹恼了方鱼不给他解药可怎么办!
方鱼也不介意,依旧微笑着坐在原地,“我给你倒茶可不是体谅你一路上来辛苦了。解药就在茶里,喝不喝你自己看着办。”
话说到这份上,白墨非也只得喝下面前的这杯茶,不过他似乎怒火中烧,灌酒似的一杯全下肚,看的喜好品茶的方鱼心疼得紧。
“那我……”骆青涯听见方鱼说茶里有解药,这端在手里的茶,瞬间就不知道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方鱼当然知晓骆青涯的犹豫,他说:“骆少侠这杯里只是普通的茶水,无妨。”
这句话,成功让骆青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他呷了一口茶,赞叹道:“方前辈果然厉害,这茶当真清香醇厚。”
“既然这样,骆少侠多喝些。”方鱼扯着笑,语调怪异。
骆青涯道:“都道是方鱼x_ing情古怪,如今一看,反倒平易近人。”
方鱼提着茶壶为骆青涯满上一杯茶,道:“古不古怪只是他人看法,与我何干。”
“方前辈说的是。”
一口接一口,不一会儿,骆青涯就已经一壶茶下肚。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意识开始模糊。他撑着桌子甩了甩脑袋,似乎想要让脑子清楚些,可终究徒劳无功。
骆青涯晃着脑袋呢喃道:“这茶好是好,可怎么像酒似的,后劲这么大……”
咚的一声,骆青涯倒在了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打翻,杯子里的水迅速在桌上晕开,浸s-hi了一旁白墨非的衣袖。
方鱼看着昏迷的骆青涯,将手伸过去,屡了屡他的头发,道:“我方鱼特制的蒙汗药,后劲当然大的很。”
白墨非皱眉,道:“你方鱼可厉害的很啊,故意糗我是吧?”
“哎呦我的小少爷啊,那里是糗你,我只不过想多跟这位人质少侠说说话,下次再谈话时他可就是您的阶下囚了。况且,”方鱼笑看白墨非,“你就不觉得这人也有趣的紧。”
“他有不有趣,与我何干。”白墨非的目光落在了骆青涯的脸上,他说:“左右不过是个死,浪费时间。”
“不会吧?”方鱼表情夸张,张大了嘴嗔怪道:“那您还浪费时间和他一道来找我,这一路上是不是该无聊死了?”
“方鱼!”
见白墨非怒了,方鱼立即示弱道:“行行,我方鱼再厉害不照样逃不过你们梅家和李家。”
白墨非瞪了眼方鱼,看了眼骆青涯,道:“捆起来,找间屋子锁着。”
“没问题,j_iao给我你……”放心。
方鱼刚想拍胸脯保证,木屋的门就被人推开,方鱼就着抬手捶胸的滑稽动作转头看向来人。
啊,是秦鸣这个小倒霉蛋啊。
“少主。”秦鸣一进门,见骆青涯倒在桌上,就知道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他冲白墨非说道:“已经确定了,兵符所在地被骆林的夫人缝合在了骆青涯的衣物里,只要找到了那东西,兵符指r.ì可待。”
白墨非点头,“骆青涯的衣物就在那包袱里,你去仔细搜查。”
“是。”秦鸣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终是作罢。他拿了骆青涯的包袱,将里面的东西全数倒了出来,一件一件仔细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