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提白墨非,知道他是混蛋你还老提。”骆青涯眼带怒气。
“我老哥也不是第一次被人骗了,你还知道羞啊。”
骆青涯哑着声音,情绪低落,“昭言,别老损你哥我。”
“呃……我不说了。”骆昭言投降,她还是第一次见骆青涯这般。“将话题转回来吧。这一次之所以父亲没有来,是因为杭州有人牵制。无奈之下,才派我前来,咱们这一趟,还需的尽快赶回去。”
“杭州怎么了?”骆青涯着急地问。
“就是上一次的梅龙教啊。”
听见那三个字,骆青涯低头呢喃着:“梅龙教……”
“怎么了吗?”骆昭言问。
“那白墨非本是与梅龙教一伙。此次找不到兵符,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骆昭言一愣,没缘由的冒出来一句,“你的伤……真的就只是被打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骆青涯浑身一震,觉得自己的秘密似乎就要被曝光,他不愿意被自己最亲的人知道他不想被知道的事情。
骆昭言眸子一暗,轻声道:“就当我没问。”
语毕,骆昭言起身,准备出去。
“等等。”骆青涯喊住了她,“我从小就知道你很聪明,你没有在当时问我,我感到很高兴。”
“你是我哥嘛,我知道分寸的。”
“到家之前,就拜托你了。”
“嗯。”
第21章 抵御复国指南(二十一)
骆昭言出了马车,同手下的侍卫商量着什么。骆昭言轻轻拨开马车的帘子,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
“鬼j.īng_灵。”
骆昭言从小就聪明,家里人都夸她。可现在看来他这个妹妹简直聪明的过了头,干嘛总喜欢关注一些有的没的。
骆青涯放下帘子,用手背挡住了微红的眼睛,贝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前r.ì已经破烂流血的嘴唇,又一次流淌下了刺目的鲜红。
快些忘掉。全部都忘掉!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骆青涯抵着马车,歪头靠在一旁,呼吸渐渐均匀。
等到到达杭州,骆青涯的伤早已痊愈,如今他驾马在杭州的街道上前行,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的家。
杭州是清原的都城,而万任候府就坐落在这皇城脚下。
大队的人马在城内穿梭,百姓们虽惑其原因,却也早已见怪不怪。骆青涯驾马到达家门口的时候,府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在原地等候。
那人见骆青涯和骆昭言双双驾马归来,布满褶皱且干枯的手抚了抚自己的胸膛,语调温和道:“谢天谢地,少爷和小姐平安归来啊。”
这是他们骆家的老管家骆平,从父亲早年出征不在家时就侍奉在他们家,看着自己和昭言长大。
骆青涯翻身下马,见骆平弯下佝偻的腰,准备行礼,连忙上前一步将其扶起,“平伯快快请起,如此真是折煞青涯了。”
“是啊,平伯,我兄妹俩都是您看着长大的。”骆昭言也下马,出言附和道。
“好,好。”骆平在骆青涯的手背上轻轻拍打几下,然后带着和蔼的笑意,道“快些进府,老爷和夫人还等着呢。”
“好。”
骆青涯此番和骆昭言回家,不知是知晓自己所遇之事,还是父亲同梅龙教的争斗被仆人传言,府里上下沉浸在怪异的气氛里。
入了府内,骆青涯和骆青涯立即被唤到后堂。两人带着疑惑进入了后堂,入眼就见自己的父母坐在旁侧,上座上坐着个人,梳着高高的发髻,穿一身明黄华贵的衣物。
“阿遥。”骆昭言雀跃地喊道。
那个人是叶遥,当朝太子。
“昭言。”骆林看了眼骆昭言,言语里带着指责的意味。
骆昭言一吐舌头,做了个抱歉的表情。
“无妨。”叶遥眼神里透露出憔悴,“我这此来,是有些事情需要帮忙的。我希望不要在意这些,快些进入正题的好。”
骆夫人一抬手,长袖捂住了嘴巴,道:“是不是需要我和昭言回避。”
叶遥笑道:“无需,这次能保兵符不被夺走,还是多亏了您和昭言。指不定你俩还可以木奉的上忙。”
“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便留下吧。”骆林道,“青涯也坐下。”
骆青涯点头,然后寻了个位置坐下。他丝毫不清楚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能打起j.īng_神,仔细的听着叶遥和父亲的对话。
“殿下,宫里最近怎么样了?”骆林问。
叶遥叹了一口气,“宫里最近乱的紧,父皇病重,我也不忍心烦他,只能自己蛮干。”
“不知道皇上怎么样了?”
“太医虽然天天去诊治,可总不见起色,我也担心的紧。”叶遥道:“不过最近朝堂之上的事情,才更让我烦心。这次来,也是希望您能帮我出出主意。”
骆林道:“殿下您尽管吩咐。”
叶遥道:“自从父皇将朝廷的事暂且托付与我,我便开始发现,那些个人的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朝堂之上也不知有多少人能真正为我所用。”
骆林浑身一震,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大臣有了恻隐之心?被人收买?”
“确实如此。最近的奏折都是两方人士互相抨击,看的我也烦心,不知您有什么法子。”叶遥看着骆林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骆林的眼珠转了转,道:“这些人不会是投了梅龙教?”
梅龙教……
骆青涯突然听到了这三个字,浑身一个机灵,开口道:“父亲,昭言不是说过,梅长龄盯着咱们骆家,不知最近……”
骆林被骆青涯一叫,回头说:“梅龙教和咱们骆家如今僵持不下,他们找不到兵符,大概也是不会轻易离开。”
“如此一来,不是暂时离不开人。”
骆昭言一直听着,终于寻了个机会开口,“爹,你若离不开,不如我去宫里潜伏。”
“昭言!”骆林厉声道:“你一个姑娘家,跑到宫里干什么?就是潜伏进去,也该是你哥去。”
“可我哥脑里弯弯肠子少,指不定能不能挖到什么东西。”骆昭言道:“何况,我一个女孩儿,旁人的防备心少一些,打听什么也方便。”
“你该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混进宫里和你家阿遥……现在是说正事的。”骆青涯调侃她。
“那不如潜伏进那些臣子的家里,收集他们叛国的证据,在大战打响之前,一举那些这些人?”骆昭言提议。
骆林道:“会派人去,但不是你。至于宫里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干什么,让你哥去,他还要肩负起保护殿下的责任。”
“可我哥……”
骆青涯阻止了骆昭言的话,低下头,声音略带歉意,“这一次,儿子恐怕帮不了忙,父亲您还是另寻个武功杰出的。”
骆林一愣,“怎么回事?”
骆青涯目光黯淡,“儿子如今内力尽失,只怕帮不上什么忙。”
骆林还想再问,却被骆昭言挡住,“哥哥中了梅龙教的诡计,上次我俩回来时不是说了,他配那白墨非寻方鱼找解药,可哪曾想自己却在那里被人下药,中了千功散。那方鱼和姓白的一伙儿,自然不会给哥哥解药。”
“这可麻烦了。”骆林手指屡了屡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