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渝像是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他上前拍拍沈期年的肩膀:“这几天你都没闹是吧?”
沈期年绷着脸:“我不会闹啊,而且不是有大家吗?”
陆渝点头:“那你跟着学了这么多天,应该学会该怎么闹了吧。大家现在都进不去,只有你生前天天接触法器所以不会被这种档次的排斥,所以今晚就只能靠你了。”
其他鬼望向沈期年的眼光也都充满期盼:“兄弟,靠你了!”
“努力了这么久,成败再次一举!”
“加油,你是最木奉的!”
......
沈期年在一堆鬼的助威呐喊声中整整发型,对着陆渝轻声道:“我要去闹了。”
“去吧。”
“我真的要闹了。”
“嗯,成功就帮你找尸体。不成功......”
沈期年抖抖衣衫,脸上带着狠劲:“我说过,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两个字!”
孙钱跟林春美坐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们周围堆着各种珠串,手上还捧着神像——
有西方的也有东方的,看来是做了大量准备工作。
“老公,你说他们今晚还会来吗?”
孙钱抹了额上的汗:“进不来了吧。”
房间的灯忽明忽暗,珠帘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林春美尖叫着往孙钱那里扑:“来了,来了!”
孙钱本来心里就紧张,被林春美这么一闹更是慌乱。
他抬手照着林春美就是一巴掌:“这就是电路不稳而已......”
房里的灯忽然就全灭,林春美尖叫不已。
等她战战兢兢再抬头,就发现自己的老公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沙发上。
他两手交叉,脊背挺得很直,同她印象里的老公完全不一样。
此刻“孙钱”像是察觉了他的存在,慢慢抬起头来。
他的嘴角带着笑,眼睛里面闪过诡异的光芒。
他看着林春美吗,一直笑啊笑,最后才问道:“孙太太,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第10章 另有隐情
孙太太......
林春美一直觉得太太这个称呼是酸气腐朽的小资产物,听着就有点倒牙。
除了陆家那两位书卷气的夫妇,没人会用这么文邹邹的词汇称呼她。
小两口搬来西街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
住在西街的哪个不是祖上留下来的房子,只有陆氏夫妇大手笔,出手就买了一套大院。
大家都叫他们陆先生、陆太太,其他的一无所知。
两个人长得都很出挑,看气质也不像是暴发户。你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会礼貌回应。
但是如果牵扯到家里的事,两人都是避而不言的。
却是不说越是神秘,关于两个人的背景来历,邻里街坊没少议论。 林春美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们。
她总是想,为什么陆太太命那么好。找的男人帅气体贴又有钱,还一下子就生了个儿子。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彼时孙钱放高利贷,林春美也帮着坐。
眼瞅着家门口来了这个头肥羊,不宰还真不是他们的x_ing格。
孙钱混点子多的是,最后还是坑到了陆先生的房子。
后来某一天,陆先生骑车载陆太太去看病。
摩托车手刹出了问题,刚好来了大货车,两个人当场殒命......
“孙太太,你在想什么呢?”
“孙钱”拿起桌上的文件用来挑起林春美的下巴:“是不是觉得很对不起我们啊?”
林春美瞬间崩溃,嚎啕大哭:“我不是故意害你们的......”
“孙钱”听完前因后果明显一愣,真相居然是这样吗?
不过是因为嫉妒,所以就毁掉了别人的人生。
这种人简直比鬼都可怕。
“孙太太,”“孙钱”往前凑了凑,原本油腻萎缩的脸面因为另一个人的附身看起来居然带着几分清冷孤傲气,“接下来你就要按我说的去做,懂吗?”
林春美愣怔点点头:“好的陆先生......”
沈期年从屋里飘出来的时候,所有的鬼门都在翘首以盼。
陆渝走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下沈期年的脸色,看不出所以然。
“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沈期年神色复杂看了陆渝一眼:“明天你就知道了。”
旁边的夜游鬼们一听这个,就知道自己的任务这就完成了。
他们能想到的,陆渝自然也想的到。
陆渝拍拍手,召集大家道:“我买了最好的香火跟蜡烛请大家吃,至于报酬,回家我就把纸钱捎给大家哈!这几天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好玩的很咧......”
“陆先生,下次要是再有这种生意,一定记得再来找我们啊......”
“是啊是啊,论闹鬼,我们可是专业的!”
......
夜游鬼们你一句我一句努力推销着自己,陆渝看着他们笑。
笑着笑着就发现眼前的面孔越来越模糊,不等陆渝想明白,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第二天,陆渝醒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的四肢有些绵软吗,头也有点钝痛。
努力回想了一下,陆渝只记得自己等着沈期年出来,然后就晕了过去。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回来的,陆渝一概没有印象。
陆渝想找沈期年问个清楚,刚从卧室出来就发现老张跟小左规矩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老张身上穿着袈裟,挂着佛珠,手里还握着金刚经。
小左则是穿着道袍,拿着浮尘,身后还背着一把桃木剑。
“这整的花花绿绿的,你们要去参加cosplay吗?”陆渝抖了一下肩,表示对两人审美的怀疑。
陆渝说着话的功夫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了罐牛n_ai出来喝。
一见陆渝,老张跟小左总算是活了过来。
他们对着陆渝笑笑,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我们跟沈先生之间可能有点小误会,话说你能告诉我们沈先生现在在哪里吗......”
“就在你们对面坐着啊。”陆渝不明所以,指指沙发的另一端,“还看着你们笑呢!”
妈呀!
老张手里的佛经抖啊抖,对着空空如也的沙发干笑:“沈先生,这真的是个小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计较了吧?”
陆渝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沈期年旁边把人往那边顶了顶:“发生了什么?”
沈期年扬扬下巴,视线落在老张跟小左那套装备上:“也没什么,就是凌晨三点不睡觉,跑来驱鬼了。”
老张跟小左看不到沈期年,也听不到他讲话。
陆渝话一出口,老张就以为是问自己的,忙絮叨了起来——
原来老张跟小左那天出去之后并没有跑路。
作为讲义气的好兄弟,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帮陆渝。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难以理解的事情,他们或许还会当陆渝实在开玩笑或者神经出了问题 。
可是经过后来缜密的观察,他们发现陆渝好像却是见了鬼——
没有正常人会跟空气饶有煞是的交流。
对付人他们在行,对付鬼可就没什么经验了。
老张货比三家,最后从淘宝上订了佛教、道教驱邪设备——
不就是新死的鬼吗,他们两个大男人再加上一堆法器总该镇得住吧。
这不,两人自认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上了门。
老张拿出从淘宝买的牛眼泪胡乱抹在眼皮上,又扔给了小左:“待会见了鬼别紧张,他以前也是人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左有些无奈:“我应该还好,不过张哥,黑驴蹄子跟包子应该不是一个味儿吧......”
老张一直以为自己在啃包子,小左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啃得是蹄子。
他把淘来的法器一股脑挡在胸前,心一横就道:“雄赳赳,气昂昂,黄河在咆哮......”
老张的手哆哆嗦嗦,就是对不准钥匙眼。
就在他唱着歌给自己打气的时候,门吱呀从里面开了。
老张惊得一个激灵就把黑驴蹄子跟包子都扔了出去,半响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
“小左,能看见什么不?”
小左摇头:“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啊。”
再后来,两个人于黑暗中摸索行进。
沈期年就坐在客厅了,看着他们把房间四角都“施法”。有时候起了玩心,就扔个苹果或者拍拍他们肩膀——
当鬼真的很无聊,偶尔找点乐子打发时间也不错。
陆渝看着两个人眼下的黑眼圈,一时有些无语。
按说哥们这么在意自己,应该是感动的才对。
可是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傻X事迹,陆渝又忍不住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