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菘蓝拿着温热的鲜血喂给支惊鸿喝,支惊鸿经历此次大劫,身体已经孱弱到一个地步,鲜血还没到他嘴里竟是咳了出来,无奈之下胡菘蓝只好耐心地先让他抿点润了润口,然后才让他慢慢喝完。
南宫瑜的血对他来说本身就是解药,如今被灌了一大口血,支惊鸿竟然难得地觉得舒服一些,他抬眼看到了清永和清旭,刚想开口又晕了过去。
苏怀泽一觉睡得很死,他凌晨微微醒来时只觉得脊背热得出汗,他不舒服地动了动,温和的呼吸喷在他脖颈上,苏怀泽挣扎着抬起眼,谢平澜搂住他睡得正香,苏怀泽一肚子起床气他推了推谢平澜,后者不为所动,反而搂得更紧了,苏怀泽一股邪火涌上来,仿佛前天的事现在才发作,他猛地推开谢平澜跑到另一头去睡了。
谢平澜其实早就醒了,他只是,只是不想这么早起来,他盯着苏怀泽洁白的脖颈一直看着,脖领朝里一点还有一块红印,还是前日他吸出来的。
等到苏怀泽快醒时,他又急忙闭上眼,苏怀泽推开他时,他装作没睡醒的样子搂了搂他,没想到苏怀泽会如此生气,直接跑到另一头去睡了。
谢平澜怀里逐渐冷了下来,连同他的心,一起坠入了冰窖里。
作者有话要说: 你说这可咋办,吃也吃到了,你看我多好,但是你看小谢那小心思,唉,搬板凳发愁。
我要问一句,是哪位小天使一天给我一瓶营养液啊?23333在这鞠躬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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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心思重
第二天一大早,支惊鸿的师父就急匆匆赶来,还拿来了几株珍贵无比的月莲花,支惊鸿的师父是沧海上出了名的有板有眼,因此除了宠自己的徒弟外,他也没有厚此薄彼,直接塞给苏怀泽和谢平澜两人一人一株月莲花。
胡菘蓝倒是把两人的月莲花拿了过来,炼制丹药,头一天夜里给支惊鸿喂了不少南宫瑜的血,毒x_ing倒是去了七分,剩下三分就靠静养了。
清永睡饱后走到南宫瑜身边说:“你今日把苏怀泽身上的蛊虫给弄出来,我就放你一命。”
南宫瑜虽然虚弱,气势倒是不减,他对着苏怀泽说:“原来你叫苏怀泽,这个名字比刘大好听多了。”
苏怀泽扭着头不去看南宫瑜,他还记得南宫瑜是怎样硬生生逼他突破金丹的,那种修为在体内炸裂的感觉和蛊虫撕咬的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南宫瑜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他点了点头说:“我可以引出蛊虫,但是会有一点疼。”
苏怀泽脸色一下子变得唰白,他刚想说等等,清永就不耐烦地说:“你快点引!”
说罢,苏怀泽就滚到了地上,蛊虫入体时只是有点异样,但是这时候蛊虫顺着血不知道流到那里去了,再原路返回,那可真的是痛不欲生。
苏怀泽脸如金纸,因为众人在此他不敢叫出声,身体蜷缩在一起,头埋进胸膛里,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整个身体仿佛扎进了万千长针,从他胸膛扎进去,捅穿肺叶,捅烂心脏,再扎出来。
谢平澜心中大恸跪下去抱住苏怀泽,摸到了一把s-hi泪,他顿时心中惶恐恨不得替苏怀泽受了这痛,苏怀泽双腿还蜷缩着,但是身体却自发地钻进谢平澜怀里小声啜泣着,抽抽噎噎,好不可怜,谢平澜这一刻几乎想千刀万剐了南宫瑜,让他也感受一下这刮心之痛。
清永倒是没看见苏怀泽的神情,他只看到谢平澜的神情,心疼和担忧下是遮不住的爱慕,这种时刻露出来的感情让人心惊,清永倒是略略明白前两日这俩小子之间怎么会突然有了隔阂了,看今早苏怀泽那脾气,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事。
清永微微垂眉,男男之风,修士们也有,不过稍微走错一点,两人之间有很多事就无法改变了。
这两个小子,苏怀泽心大懵懂,谢平澜心思极重,恐怕不经历一点风雨是不会平稳的,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当下之急是把苏怀泽身上的蛊虫给引出。
苏怀泽只觉得时间被无线拉长,痛苦在他身上不断放大,脸颊上的汗水滴进脖颈里都让他疼痛难忍,他只恨不得咬舌自尽了去,清永皱眉突然喝道:“谢平澜把手指伸进他嘴里!”
谢平澜极快地把两根手指伸进了苏怀泽嘴里,苏怀泽想挣脱都没有办法,只好发了狠地咬那两根手指,谢平澜面无表情,只当那两根手指不是自己的。
又过了一刻钟,白胖的蛊虫从原先那个疤痕中钻出来,苏怀泽此时像水洗一般,直接晕了过去。
胡菘蓝喂了苏怀泽几粒丹药,又递给谢平澜南宫瑜的血,谢平澜一口喝了,然后就抱住苏怀泽也不言语。
七人在收拾妥当后就朝沧海飞去,临走时还放了南宫瑜一壶血,胡菘蓝二话不说把那壶血塞进了自己锦囊里。
谢平澜抱着苏怀泽,支惊鸿师父背着支惊鸿向沧海飞去,等几天之后到了沧海,苏怀泽才真正醒过来,谢平澜看他醒来时脸色一喜随即又面无表情起来,苏怀泽到没注意只是嚷嚷着要去看支惊鸿,谢平澜又沉默了起来。
苏怀泽是根本就没注意到谢平澜的心情,刚回沧海上清峰,自己也算是大病一场,清永也难得没为难他,于是吹了声口哨就唤来大白和小黑一起去看支惊鸿,如今支惊鸿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了,但是由于伤了根基,所以现在在炼丹房附近的药房住着,什么事都由胡菘蓝亲手cao办。
苏怀泽经常和支惊鸿聊天说笑,耍赖不走,支惊鸿忍无可忍说:“谢平澜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一起?”
苏怀泽这才惊醒,自己已经数天没有看到谢平澜了。
谢平澜最近在沧海后山上修炼,修炼到气闷时就提剑寻凶兽战个你死我活,不知道是《天破剑法》的缘故还是自身体质的缘故,这数天里他修为增长极快,竟是要结丹了!
谢平澜盘腿而坐,心中默念五灵修行术,引气入体,死沉丹田,很快便有大量灵气入了体内,咆哮着向丹田涌去。
谢平澜不知旁人结金丹时大多有人陪伴怕出了岔子,就连苏怀泽也有大量修士和南宫瑜陪伴,而他就这样准备一人结丹了。
磅礴的灵气汇入体内,如果不加以引导就会在体内炸裂开来,谢平澜前期进行地还好,到后期是灵气应该环绕汇集时却始终做不好,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失败,谢平澜皱紧眉头,汗水从额头流下,脑海里竟然有想起了苏怀泽,倘若苏怀泽在这里鼓励自己两句说不定就会心平气和了吧,但是苏怀泽去陪支惊鸿了,谢平澜不知道怎地又想起了支惊鸿一天结丹,他突兀地冒出个念头,如果自己比支惊鸿快,比支惊鸿更优秀,苏怀泽会不会多看自己两眼?
想法如同种子扎根与心脏深处,和执念共同交缠粗壮。
谢平澜隐隐竟开始急功近利了,他的眼角都开始泛红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爆喝。
清永抬手就从他头顶覆盖了大量的精纯的灵气,清凉的灵气顿时减少了体内的燥热,谢平澜感觉自己内心逐渐平静了许多,清永毫不客气厉声喝道:“默念心法!”
谢平澜开始张嘴默念起心法来,有清永在身边护着,他倒是没在出什么差错,五灵根所耗费灵气量巨大,他竟是经过了五天五夜才最终结丹。
清永探了探他的修为才哼了声说:“现在才算好了,说说罢,想到什么走火入魔了?”
谢平澜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行了个礼,然后就转身要走,清永气急败坏,这两小子,现在苏怀泽整日呆在支惊鸿那里明显不来找谢平澜,而谢平澜整日疯狂修炼,还差点走火入魔!
清永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不是和怀泽那小子争吵了?”
谢平澜脚下一顿没有说话,只是垂眼站在那里,清永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来气,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苏怀泽如果不过问,他就这么一直憋下去,但是,苏怀泽天生不敏感,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个。
清永虽然很不耐烦但依然走到他面前徐徐说道:“怀泽这小子天生活泼,心思却愚钝了点,有很多事情你等着他去发现,那得等多久。”
谢平澜猛然抬头,乌黑的瞳孔里有一丝不可置信,但是他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只是闷闷应了声。
清永叹了口气说了最后一句:“有什么事情你就好好和他说说,他不是强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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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泽心里还是有点抵触谢平澜的,虽然谢平澜并不知道当晚发生之事,但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每天晚上入睡之前,合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那一夜的场景,有恐慌同时也有欢愉。
苏怀泽深吸一口气,前几日看到山头有异象发生,问了胡菘蓝才知道是谢平澜结金丹了,谢平澜这小子,这么大的事都不跟自己说一声,他提着两壶酒慢慢向山上走去。
谢平澜还在不要命地练剑,《天破剑法》他已经练到第六章,最后三章精妙绝伦,同时也对持剑者要求颇高,谢平澜周围已经形成了一片空地,原来的树木都被他的剑气折断,旁人看过去无不觉得惊涛骇浪。
苏怀泽站在远处一棵树下,笑眯眯地看着他,谢平澜侧头就看到了他,谢平澜走过来,苏怀泽晃了晃手里的两壶酒。
两人席地而坐,苏怀泽拍开封泥,给谢平澜满上,两人碰杯饮酒,一度相顾无言。
苏怀泽其实很想问他突破金丹感觉怎么样,但是谢平澜垂眉安静的样子让他平白生出一丝烦躁,他张口问道:
“平澜,你有考虑过伴侣的事情么?”
这件事情,苏怀泽刚穿越进这个世界就认真想过,尤其是最近,他想了很多次,但是苦于没人可以讨论,他只好默默的和系统说,不过系统永远都是,请宿主做好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