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若从高墙上跳下来:“是。”
慕故环上王爷的脖子,身子还心有余悸的止不住颤栗,埋在王爷颈中呼出的热气在两人之间徘徊再慢慢消散。
“王爷怎来了?”
“若本王不来,任由你让人糟蹋?”
慕故轻轻笑了一声:“慕故是妓子,谈不上糟蹋不糟蹋。”
“那你身子为何在发抖?”王爷看慕故未出声,紧了紧搂着慕故的手,抱着慕故上了马车。
马夫“驾”了一声,车缓缓驶动。
让慕故坐在身侧靠在自己怀里,王爷将下颌抵在慕故头上。
经过一番折腾,风寒未愈又加上遭受□□,慕故意识模糊已是睁不开眼。
恍惚中,似是听到头顶上王爷低沉的声音::“本王答应你。八抬大轿,接你入府……”
翌日午时,慕故刚喝下一碗汤药,外头青儿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公子,公子,王爷来接你了。”青儿兴奋的指着门口:“八抬大轿,可风光了!”
慕故一怔,端着药碗的手一滑。“啪”的一声药碗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他以为那是他梦中听到的呓语……
起身走至窗边,支起窗户往下一看,那人正抬头看着他勾出一抹浅笑。
那日,王爷一身暗红色长袍身骑红驹,红木漆的轿子未多做装饰,轿门前挂着一缕红丝,随风飘扬。
世人后来说起这场景,都说与娶亲无异。
马上男人扯着缰绳,抬头望着慕故,轻轻一笑似是绽开刹那芳华:“本王来接你了。”
次日,厉王爷亲自迎接一男-妓入府传遍整个京城。
肃穆沉寂的书房里,帝王坐于案前批阅着奏折。王爷站在案下身体笔直等了许久也未等来帝王的一句话。
执起一本奏折,悠悠开口:“你可知今日大臣奏折上都说了些什么?”
王爷并未回话,帝王嗤笑一声:“说你暴虐成x_ing,目无王法,扰乱朝纲,与睿王爷欲有谋权篡位之心!”
越说越激动,帝王兀的站起身,眼看王爷欲张口辩解,帝王又问:“昨*你从烟雨楼带回一男-妓,可是真的?”
看王爷沉默不言,对京城传闻供认不讳。抄起那几本上奏王爷的奏折砸在王爷脸上:“朕让你好生照料,你便是这般照料的!”
一时寂静。
半响,王爷蠕动嘴唇抬起头看向身着龙袍之人:“皇上若有情,又为何负了那人?”
“你以为朕想做这负心之人?”帝王摊开手,走下阶梯让王爷好好看清楚这一身龙袍:“朕是皇帝,朕大亦王朝的皇帝,天下百姓都在看着,都在等着朕予他们天下太平国泰明安!”
一生为王,自是无选择,自是不能让一朝之念毁了这千万人的x_ing命。
指尖颤抖着指向殿外:“如今外有戎狄野心勃勃,欲吞我大好河山,内有睿王丞相勾结一众大臣,欲逼宫谋权篡位。
“内忧外患,你让朕如何顾那儿女情长,予慕故一生之约!”
他辛翊自遇见慕故起,就料想了未来,划分了界限。
良久,王爷清明的双眸里带有一丝希冀:“若本王护你万里疆土,你可愿许他一世安好?”
“自然。”
随着辛翊的两个字,王爷眼眸黯淡无光:“本王……知道怎么做了。”
等到书房内了无一人,辛翊疲惫的拖着身子坐在那高位上,扯开嘴角竟是笑了出来。
“无印,你说朕这戏演的如何?”
房内除了辛翊并无一人,空中却传来一道冰冷毫无起伏的声音。
“皇上精谋细算,自是无破绽。”
王府左侧的院子里,竹叶摇动散了一地落叶,深秋之际院里的花叶凋零,唯有那棵梅树长出些许花苞,正待绽放之月。
慕故躺在一张摇椅上,在梅树下闭目养神。
风寒未愈,青儿自是多了个心,生怕慕故病情加重从房里拿出一床薄被盖在慕故身上。
慕故睁了睁眼,眼里笑意盎然:“无碍,王爷可回来了?”
“大约快了。”一盏茶搁置许久也是凉了,青儿换下茶重新泡了一杯过来。
“那我再眯会,等王爷回来了喊醒我便是。”慕故眯上眼,唇角上扬眼帘里似乎全是那人身骑红驹来接他时的场景。
他记得,他曾靠在他怀里问他:“王爷日后可是会后悔?”
那人许久未答,等行至王府门口,王爷下马朝他伸出手:“若本王做了,便是此生无悔。”
似是笼罩了一片y-in影,慕故刚睁开眼,王爷的唇便印在他额头上:“你病未痊愈,怎出来了。”
“透透气。”
替慕故掖了掖被角,想起初遇慕故的情景将人抱起:“冬季将至,可要给你做一身狐裘?”
慕故环着王爷的脖子轻抿着一抹笑:“甚好。”
话刚说完,隔夜下了一场大雪,院子里梅花绽放簌簌白雪,似是那日躺在血中的慕故,美艳至极。
第11章 第 11 章
十一月的小雪下得飘飘扬扬,王府里奴才扫着落雪,青儿抱着一件狐裘替慕故披上:“王爷连夜让人做出来的,你快试试。”
狐裘毛色质地都是万里挑一的极品,赠人自是上礼,慕故想着这身狐裘给他是浪费了。
青儿撑着下颌眼睛来回在慕故身上转,一边点点头笑弯了眼:“公子身子纤长果然穿什么都好看。”
狐裘长度搭着慕故的身材正好,肤色白里透红那一圈狐狸毛裹着慕故尖削的脸颊。慕故身形孱弱,裹着那一身狐裘才能比得上王爷的身形。
慕故笑了笑:“王爷呢?”
“书房里呢。”
行至书房,慕故站在门口刚打算推门进去,隔着房门就听见王爷不大的声音传出来:“如何?”
“丞相近日频频出入睿王府,怕是有所动作了。”
慕故愣了愣,自然知道什么事能听不能听。正当要转身离开,忽听到房内将军提及他的事:“王爷,还有一事,那慕公子……”
慕故想离近一些,房梁上跳下一人拦住慕故:“慕公子,王爷与将军正在议事。”
听到房内说话声曳然而止,慕故看了眼拦住他的漠若,漠若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公子,我送您回去吧。”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将军转过头斟酌出声:“王爷……”
收回看向房外的目光,王爷眸光暗了暗:“本王知你要说什么。”
“自古红颜多祸水啊。”将军感叹一声,朝王爷做了个辑:“还望王爷切莫陷入太深。”
“本王知道了。”
屋廊檐下,慕故回头看了一眼,漠若微微低下头护在慕故身侧。
前面不轻不重的声音传入耳中却如柳絮撩拨着漠若的心弦:“以往可都是你替王爷往烟雨楼送东西的?”
仅仅一个侧目便让漠若失了神,堪堪回过神:“是。”
他是暗卫,替王爷挡刀做事不在话下。慕故受伤那些日子他一直在,只不过慕故未曾发觉罢了。
前面的人忽然停下脚步,漠若一抬头就撞进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里。
殊不知这一撞便是万丈深渊。
慕故的视线对于漠若来说过于刺眼,微微颔首岔开话题:“公子可知,过几日是王爷生辰?”
“哦?”慕故笑了笑继续迈开步子往前面走着:“你可知王爷喜什么?”
漠若沉默了会,仔细想想王爷x_ing情薄淡也无特别喜欢之物:“属下……不知。”
“那我和青儿出去逛逛随便挑件吧。”
漠若本想一同陪往,想起自己若无王爷命令是半步都不能离开王府便噤声不语。
看着一主一仆出了王府,漠若总觉得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书房门禁闭着,听到王爷与将军在房内商议睿王爷反叛之事,压下心里那股不安,漠若坐在房梁上闭目静等。
街上人不多,落雪扫了,来来往往的也只有那么几个。青儿走在前头,一出府便忘了身后的慕故,每个铺子挑挑看看捡捡,转了一圈什么也没买。
最后在一家玉器铺看到一对上好的同心玉,色泽入手感觉良好,便想着王爷生辰赠予一对同心玉,与公子一人一个也是极好。
一转身,街上人三三两两唯独不见了那一身狐裘的慕故。
出门不久,身后突然窜出两人架着慕故的手,沾着蒙汗药的帕子捂住慕故的嘴拖到后巷一户人家的后门前。
昏迷前,慕故只看到了那两人陌生的脸。
柴房铺着一些Cao堆,慕故躺在Cao堆上手脚被铁链铐住,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冷得慕故突然惊醒。
睁了睁眼,王公子扔掉手里的桶子冷冷笑了一声:“慕故,你也有今天。”
被扔到青-楼,被王家排挤,被人断了行欢之物,全是因为这个任人蹂-躏的男-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