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光正在思考终身大事,躲过不让人捏,嘴里念叨着:“目前攒了八文钱,打算攒到三百两再娶。如果一天攒三文钱,这样还需要攒——”
时间似乎有些长,小人参皱起眉,认真地掰着手指头。
容王殿下轻咳一声,冷静地扔给人一个钱袋。
沈流光看着人,不明所以。
容王殿下道:“五百两,不用找了。”
沈流光刚正不阿地拒绝了,严肃道:“娶媳妇得自己攒钱。”
容王殿下:“……”
萧翊真心觉得自己可能会孤独终老,于是劝道:“我们成亲其实用不了那么多银子,十两绰绰有余。”
“闭嘴,”小人参手叉着腰,霸气侧漏,“看不起我吗?”
萧翊:“……”
容王殿下稍微回忆了一下藏钱地点,然后决定每天不动声色地往人钱袋里放五两银子,以便早些成亲。
第25章
王爷身子太虚了, 得好好补补。待人去了书房之后,沈流光就偷偷溜到j-i舍,想亲手抓只大母j-i。
大母j-i在院子里悠闲地踱来踱去, 一只比一只肥, 一看都很有营养。
沈流光咽咽口水,手里举着一片大叶子给自己作掩护, 认真观察了一番,最后目标锁定在那只走起来最耀武扬威的大母j-i身上。
借着大叶子的掩护, 沈流光慢慢逼近那只母j-i。快靠近时, 猛地一扑。
老母j-i惊恐地扑腾起来, 叫了两声。满院子的j-i受到了惊扰,也跟着跑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j-i毛乱飞。
沈流光扔下叶子, 专心致志地追着最肥的那只j-i跑。
那j-i回头一看,跑得更快了,不时扑腾着短短的j-i翅膀。
围着小院子跑了几个回合,小人参累得可以, 弯腰喘着粗气,半条命都快跑没了。那只j-i也累得不行,但不敢放松警惕, 眼珠子转来转去,随时做好继续跑的准备。
这样下去不行啊,硬拼不是办法,沈流光弯腰拄着膝盖, 若有所思。
敌不动不我动,大母j-i警惕地看着人。
“过来。”半晌后,沈流光温柔道。
绝对有诈!大母j-i腿一哆嗦,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沈流光慢慢靠近,诱哄道:“我请你吃小点心。”
大母j-i往后退了两步。
“还有鱼干。”沈流光说着就猛地冲上去。
那只j-i被吓得狂跑,使劲扑腾着翅膀。一害怕不知道激发了什么潜能,竟然冲到了屋顶。
沈流光慢慢地爬上去,直起身子站稳,腿还是有点儿抖,小心翼翼地逼近。
大母j-i很机智地退到房檐处,嚣张地看着人,做好跟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沈流光没想这么多,继续逼近。
该j-i进退两难,瑟瑟发抖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人。
沈流光慢慢挪着步子,快靠近时,猛地一扑,终于把大母j-i抱在怀里。
“看你往哪跑——啊!”茅Cao屋不结实,沈流光脚下一空,抱着j-i从屋顶直直坠落下去。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置,似乎是掉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沈流光慢慢睁开眼。
眼前的人黑着脸,衣衫不整,头发还有些乱,睡眼朦胧,浑身散发着浓浓的起床气。明显是刚睡醒,或者是刚被那动静惊醒。
关键是这人貌似有些眼熟。
沈流光正想仔细辨认一番,睡眼朦胧之人就握着拳,吼道:“谁他妈打扰老子睡觉!找死吗!”
沈流光被吓了一跳,怀里的大母j-i趁机挣脱,逃命一样地飞奔。
沈流光刚想下床追,就被人恶狠狠地揪住衣裳:“小子你是不是活——”
看清是谁后,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一根j-i毛从空气中缓缓飘落,落在那人的头发上,配上呆滞不可思议的表情,效果很震撼。
沈流光弱弱地将人头发上的j-i毛弹拨弄下来,给人道歉:“这位兄台,对不起——”
“没事,”那人温和一笑,优雅地整了整头发,“这么客气做什么?”
沈流光:“……”
这辨认度极高的声音,沈流光又认真瞧了一会儿,终于认出这人就是那日的青衣男子。
“公子起这么早?”穆弦之柔和道。
沈流光手忙脚乱地将床上的j-i毛往下拨弄,嘴里道:“扰你休息了。”
穆弦之极有涵养地微微一笑:“没事,公子太客气了。”
“不,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沈流光弱弱地看了眼屋顶的洞,有些不好意思,“我帮你修屋顶。”
穆弦之宽容道:“屋顶本就不结实,这下正好,晚上刚好可以吹着风,赏明月。”
沈流光:“……”
穆弦之道:“全府上下都知道我脾气好。”
沈流光点点头,真心觉得这人x_ing子好。
穆弦之整了整衣服,优雅地将肩膀上的j-i毛掸落下去:“自从那日一别,弦之一直将公子放在心上。”
沈流光惊恐地睁大眼睛。
穆弦之解释:“是敬仰。”
沈流光终于松了口气,开口道:“要不公子继续睡?”
“不了,”穆弦之认真道,“弦之得赶紧起,劈柴打水,喂猪喂j-i。”
沈流光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萧翊为什么派公子干这种粗活?”
穆弦之感动地看着人,欲言又止。
“……,”沈流光避过人露骨直白又灼热的眼神,“你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
没等人说话,沈流光愤愤不平:“是萧翊逼你住的吗?”
“是小的主动要求的,”穆弦之很有自我奉献精神,淡然道,“粗活总得有人干。”
沈流光闻言,颇为感慨地拍了拍人的肩,认真道:“你人这么好,应该得到重用。”
“公子客气了,”穆弦之谦虚道,“这样就很好,属下也没什么追求。”
沈流光抬眼打量着这间破茅Cao屋,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
“实不相瞒,”穆弦之看着人,深情道,“公子和在下的心上人长得有几分像。”
“咳!”沈流光整个人都不好了。
穆弦之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忧伤。
静了一会儿,沈流光忍不住问:“那你心上人现在怎么样了?”
穆弦之摇摇头,久久不说话。
看人状态不对,沈流光忙盘腿坐好,拍拍人的肩:“没事,你别太伤心。”
穆弦之看向窗外,缓缓张口:“那年冬天,天寒地冻,外头飘着鹅毛大雪——”
说着说着话里就带了些哽咽。
“那不说了,”沈流光没想到人竟然经历过这些,心酸得不行,安慰道,“若是难过,就哭出来。”
穆弦之垂着头,坚强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每次提起,好了的伤疤就会被生生揭开,流血生疮,久久不能愈合。”
沈流光没想到这么严重,有些自责:“我不该问的……”
穆弦之打断人:“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沈流光越发觉得人可怜,但自己没经历过这种事,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人。
穆弦之低声道:“这事公子莫要告诉他人。”
“好,”沈流光认真点头,小心翼翼道,“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穆弦之抬起头,慢慢凑近人。
沈流光条件反s_h_è 地往后避了避。
空气中静了两秒,穆弦之可怜巴巴道:“能不能把我的夜明珠还给我?”
“嗯,”沈流光点点头,说着就要起身,“夜明珠在房里,我这就给你拿。”
回房遇到容王殿下怎么办?穆弦之冷静地拉住人:“没带就算了。”
沈流光很坚持:“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穆弦之豁达道,“钱财宝贝都乃身外之物,我早就看透了生死,要那些也没用,就送给你了。”
沈流光拗不过人,只好乖乖坐着。
穆弦之好奇道:“公子来j-i舍做什么?”
沈流光红着脸:“我来捉j-i给阿翊补身子。”
穆弦之笑道:“这种粗活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不用劳烦公子您亲自来一趟。”
“王爷身子一直很虚,再说了,”沈流光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低了下来,“昨晚……”
“昨晚?”穆弦之有种不详的预感。
沈流光点点头。
看样子是与王爷行过那事,但这人却活蹦乱跳,看上去没有任何不适。穆弦之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猛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