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碰了碗也算同意!】
孤鬼立马又把碗边的手缩了回来。
【你刚刚听了我的话也算同意!】白槡又道。
【你到底要怎样?】真是胡搅蛮缠。
【反正无论如何,都算你同意,今天你一定要收了我作徒弟!】
【……】孤鬼无语,看来是没办法了。于是只能他端起酒,仰头喝了下去。
白槡就两眼死盯着孤鬼,待确定他都喝完了,便高兴叫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孤鬼再次无语,这也算拜师?!!自己完全是被逼的好么!有见过谁这么逼人拜师的!
【师傅,请吃桂花糕……】白槡讨好似地将那桂花糕递了过去,立马称呼都改了。
【等等,你先高兴太早。】孤鬼打断道【若是不好好念书,我是……】
孤鬼突然想到要是白槡以后天天练武,不务正业,白忧肯定会将所有责任都怪在自己身上。
【这个绝对放心!】不待孤鬼说完,白槡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他们师徒二人就这么一碗酒一口桂花糕的聊了起来。
聊到一半的时候,见那白槡喝了那么多久,依旧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孤鬼突然问道【你小小年纪酒量这么好,为什么你哥却碰不得酒?】
【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一直都是这样,沾酒就醉。】白槡撑着脑袋,道【有次他立了功皇上特地赏了他两杯酒,喝完他就晕乎晕乎的,还是我把他带回来的,回来他便睡了三天三夜。后来,就再也不让他随便碰酒了。但是宫中设宴常常要喝酒,所以他也只有每次都推脱,但总有推脱不了的时候,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四郎特地做了些药让我哥带着,用来醒酒提神。】
【这样……】
若是带了药进宫,为何白忧那次还会醉酒被火明裂带去了未央宫?还差点……孤鬼不由握紧了手心。
白忧书房内。
此刻,府里侍卫总管白湛,正在向白忧禀报上次药房潜入黑影一事,说是有些眉目了。
屋中那躬身低头,身着白色侍卫服,腰系黑带,身佩七星剑之人便是白湛。
【你说是风声阁的人?】
【正是。在药房的药架边,发现了一小块碎布,应该是他被公子布下的阵所伤时,不小心留下的。后来将那碎布拿去大都所有布衣坊询问了遍。最后确定这布料,和风声阁定制衣服所用布料一模一样,这种布料只有风声阁的人才穿。】白湛回道【风声阁素来接手杀人行窃绑架各种江湖生意,他们向来很少失手,只要一般酬金都很高。】
【这么说来,背后另有其人。】
【是。他们对买主的隐私一向保密,所以,想要找到买主,恐怕……】
【潜入药房却毫无所获,那人回去后应该就被风声阁杀了吧?】白忧一边低头写字,一边问道。
【那夜回去便被杀了焚尸,线索跟着也就断了。】
【既然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买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你暂且留心最近进出风声阁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白忧提笔一收写完了纸上的最后一字。只见那字,洒脱有力矫若惊龙,竟似一柄利剑,苍劲锋芒!
第22章 第 22 章
这日,妍紫正在外面帮四郎晒着晒着药Cao,便听到药房里传来一声大叫,紧接着便传来了哭声【好痛……呜呜……妍紫姐姐……】
妍紫都来不及思考,手里的药材往地上一丢便跑进了药房,只见那白槡握着自己的右手嚎啕大哭,右手血流不止。
【妍紫姐姐,疼……呜呜呜……】
【哎呦,小祖宗,你这是怎么弄得?弄成这副样子?】妍紫连忙上前查看,发现白槡的食指上被划了一道口子,虽然不大,但是血涌得厉害止不住,而且伤口的周围皮肤开始起泡。
【不知道……呜呜……就是刚刚……不小心碰了……这个……】白槡哭着指了指架子上的一株长相奇怪的黑色Cao药,那Cao的叶子不多但很肥大,且叶子的周边长了一圈锋利的锯齿。
其中一片叶子的锯齿边缘还留有白槡的血迹。
【天啊……你这是碰了什么呀?!!!】妍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Cao,但这副样子就长得狰狞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白槡的食指伤口周边越来越热,疼得他一个劲儿地嚎叫。
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妍紫的心就更慌了。眼下四郎又出去采药了,她又不懂药材,情急之下她一把拉着白槡直奔去白忧的书房。
此时白忧正在书房内查看南疆那边发来的信件,“砰”地一声就见妍紫带着白槡施展轻功冲了进来。
【公子!!!你快看看小公子!!!他受伤了!!!四郎他又出去了!!】妍紫急道。
此时的白槡已经哭成了小泪人,颤抖着把受伤的手递了过去【哥……好疼……呜呜呜……】
白忧刚碰白槡的手,白槡就喊疼。
白槡的整个右手都发烫,而且食指的表皮已经开始溃烂,白忧皱眉。
这伤口好奇怪?
【小公子在药房碰了种长相奇怪的带满锯齿的黑色药Cao就变成这样了!】看到白忧疑惑的表情,妍紫急忙一口气说道。
【黑色药Cao……???】白忧重复了遍,突然脸色一变,下一秒带起白槡就夺门而去,待妍紫追出去时,已不见了踪影。
晚上四郎赶过来的时候,白槡已经躺在床上了。
【公子!!!】四郎背上的药筐都来不及卸下,便步履匆忙地往床边走来。
【已经没事了。】白忧淡声道。
【可是小公子他……】四郎探前查看。
【他哭了一下午也累了,就睡过去了。】
四郎这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白槡是晕过去了。
【出去说吧。】替白槡拢了拢被子,白忧起身出去了。
【都怪我一时大意。】四郎低头请罪道【不该将那食寒Cao随便放在了架子上。】
他还没进府,远远地就见妍紫奔了过来跟他说白槡受伤的事情,一听他便慌忙赶了过来。
【已经给他伤口敷了回梦,伤口过几天就没事了。不过,要是妍紫再晚点送来,他的整条右臂可能就不保了。以后你多加注意些便是。】白忧并没有多加责怪。
【是,公子,以后我会小心的。】四郎认真回道。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着白忧回书房去了。
【是。】
四郎站在原地,望着白忧的背影出神。白忧虽然表面看起来冷漠苛责,但府里的人都知道他实则是宽厚包容,体谅大度之人。
是个真正的好主子。
直到见那白忧进了书房,四郎才转身回去。
到了下午,还不见白槡过来找自己练功,孤鬼便过去找他。
推开房门就看到白槡还躺在床上,孤鬼便要过去揪他起来。待走近一看,白槡虽然还在睡但脸色很苍白,两腮还伴有不正常的红晕,一探额头,在发热。
被孤鬼冰凉的手一摸,白槡便醒了。
【师傅?】白槡的声音有些虚弱,不像平时那般活蹦乱跳的。
【你在发热,我去让四郎过来给你看看?】孤鬼道。
【是么?】说着白槡便用手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啊……挺正常的。】
【你的手本就发烫,又怎能摸出自己额头发热没有?】孤鬼无语道。
【哦……也对。】觉得孤鬼说得很有道理,白槡点头【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可不想吃药……】说着白槡起身下床。
【你的手又怎么了?】白槡下床后,孤鬼看到他手指上包着一圈白纱布。
【哦……这个……这个是……】白槡支吾,因为他想到昨天白忧对他说的话。白忧再三强调,自己手在药房受伤的实情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人,尤其是孤鬼。于是他就只能瞎编【是……是我不小心划伤的,昨晚不小心摔碎了个碗……对,摔了个碗……】
【以后要注意点,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孤鬼叮嘱道【好了,快去准备下,一会儿我要教你练功了。】
【啊???……等下还要去练功???】白槡听了简直要怀疑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他并未注意到,刚刚他撒谎的那一瞬,孤鬼那栗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
【当然!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让我不要随便教你三脚猫功夫来应付你?!】孤鬼理直气壮道。
【可是……我……我的手都受伤了……】
【一会儿练功不需要用到你的手。】
【可是……我……我在发热…我……我头晕!!!】白槡说着以手摸头扶着桌子,故作晕晕乎乎站立不稳的样子。
【那正好可以强身健体,练完你就不会头晕了。】
【可是……我……】
【你到底要不要练!不练的话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孤鬼吐血道。
【我练我练!我当然练!!!!师傅,我练还不行么!!!】白槡简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哪有这样强迫人家练功的?!!!
他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因为那天晚上喝多了酒,醒来后便感觉头晕不舒服,就跑去找四郎想要些醒酒的东西来。可四郎却不在,他便自己在药房里翻找,结果药没找到却被那莫名其妙的Cao弄伤还疼得差点要了半条小命。受伤了还被要求不能告诉别人实情寻求安慰,只能自己忍着。现在莫名发热头晕乎乎的还要被他师傅拉去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