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昭退回阵中,冷笑,“朕的人头,才值千两!哼,就凭你这一句话,将士们,杀!”
“杀!杀!杀!”两军将士俱是横眉竖目,杀声震天。
沈轻君看向程至腾,“程将军,按照之前演练过的,你以鼓为号,随时听我阵令。”
“是,军师放心。”
沈轻君又看向楚玄昭,“…陛下,你,您随时领兵接战,万事小心。”
“…军师放心。”
…………
“正y-in乾位发,潜龙入阵!”
随着沈轻君一声道出,鼓点骤起,紧接着,便是军中左侧一队人马齐齐而出,眨眼间便c-h-a入了阵营中心。原本正要劈开一个松口的拓加兵士,被这突然卡过来的人马堵了个死,连个缝也c-h-a不得,只得以力迎巧。
“断!”
队如长龙,突然首尾两分,各布左右。
“合!”
首尾再次相合,却是两端各自相合,将内里的拓加兵马团团围在了里面。
“正阳震位发,飞龙入阵!兴!”
接连两个号令一发而出,又是一对人马自潜龙首尾相接出,开合而入,直冲里面的困兵,两龙合杀,被围住的足有万余兵马,很快便只剩满地血腥。
而大渊的两队一万人的为龙兵将,损耗不过半。
莫古见势不好,重新驱马而入,“将士们!避开左右,两队相背并进拼杀!骑兵,贴马腹袭杀,注意左右!”
沈轻君一笑,看了看楚玄昭,“陛下,麻烦你,去堵上他的嘴。”
楚玄昭呵呵一笑,“我看,他现在最想堵上你的嘴。”
“那就麻烦陛下,拦着他些,别让他来堵我的嘴。”
“当然。你的嘴,只有我能堵,用嘴堵。”楚玄昭一夹马腹,直奔入混战之中,远远朝莫古喊到,“老家伙!来战!”
莫古见他一冲进来,便觉得肩膀抽疼,“楚玄昭在那!给我杀!”
“……”
尼玛。
不是说莫古骁勇善战吗,现在怎么这样?
就连沈轻君也是愣了一下,这个莫古,似乎跟传言不一样啊,怎么这么不要脸。
眼看拓加兵马像马蜂窝一样朝楚玄昭挤了过去,沈轻君一声道出,“正阳离位,玄龙衔珠,坤位,囚龙甩尾,进!”
正阳离位,应他所言,迅速朝拓加围兵勾抓而去,可坤位,却迟迟没有动静。
沈轻君神色骤冷。
他早就察觉那半份名单,肯定有军营里的人。
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挖他出来,贸然查核,必然会使人心惶惶,军心不安……
如今,拓加围攻楚玄昭,看来,此人是自以为时机到了……
找死。
…………
以楚玄昭的轻功,自然能够脱围而出,沈轻君见他在那里,除了能做个标靶,也无甚益处,又近不了莫古的身,便朝程至腾说道,“擂鼓,让陛下退回来吧。”
鼓声响起,然后,
沈轻君就看到楚玄昭转回头,朝他摆了摆手。
“……”
沈轻君胸膛起伏了两下,“程将军,在军中,违令不遵,怎么处置?”
程至腾摸了摸头,“斩。不过,陛下的话,呃,没人能治他的罪吧?”
沈轻君眯了眯眼,“那,如果,是坤位将领呢?”
程至腾想起刚才坤位毫无动静的事,脸色也有些难看,“杀。军师,我也不知道,他许是记错了令?将领张由,原是关州隘参曹,在我手下十几年了,今天怎么,唉!”
沈轻君拽了拽缰绳,将腰间洞箫一抽而出,“将军,阵令已达,这里,就交给你了。”
“军师——”
程至腾来不及阻拦,便见白衣白马一闪而过,只余一个背影,和纷扬的沙尘。
…………
楚玄昭拼杀的正热,一转头,便看到身旁多了个人,另一侧,周身拓加士兵倒了一片。
他牙齿咯咯作响,“军,师,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沈轻君洞箫带出一股剑气,来人应声倒地,他看也不看楚玄昭一眼,“陛下之前有令,军师,不可擅离陛下周身半步。”
楚玄昭一堵,双目金中带了几分赤红,“回去!”
还未及两人争出个结果,只听一阵鸣金声急促而起,拓加士兵边战边退,如潮水般缓缓退去。
莫古脸色都快黑成炭了,笑话,还打?一个杀神还不够,怎么又来一个?
这是军师?
这玩意儿是军师?
这他娘哪里像军师了!
再不退兵,他怕拓加男儿就要被那俩人祸害光了。
程至腾见状,也敲响了结战鼓。
陛下和军师可说了,不能弄死莫古。那样的话,格吉思会渔翁得利,所以,老子就不追了。
哎呀,话说,军师用的那,那个玉箫,好像一个人啊,江湖上挺有名的一个人,谁来着……
第114章 审问
楚玄昭很厉害。
因为他破天荒的,整整两天没去找沈轻君了。
他看到他在战场中央,出现在自己身旁时,都快急死了,所以,他决定,要给他个教训。
第三天,他明白过来,这不是在教训他,而是在教训自己。
于是,天还不明,他便去敲了敲沈轻君的门。
敲了许久,没人应。
楚玄昭心一慌,不会因为这两天没来,他生气了吧?
他急急推开门,冷风倏然而入,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青竹也不在。
…………
“程至腾,军师呢?”
程至腾刚抬头,顿时愣住,这是,陛下?
这,眼眶青黑,脸色黯然,这?
两天不见,这还是那个俊美无涛,玉树临风的皇帝陛下么?
楚玄昭见他愣愣的不说话,急道,“程至腾!朕问你军师在哪!”
程至腾反应过来,颤手朝外指了指,“回,回陛下,军师在地牢……”
“地牢?!谁关的他?!”
程至腾眨眨眼,“不,不是,没人关他,军师去地牢,审人了。”
楚玄昭松了口气,“审人?”
“是。审坤位将领,张由。”
…………
“你,你杀了我吧。”
张由抬头,看向那个白衣身影。
那人进来,便让人搬了张小榻,往那一靠,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就这么盯着自己,这都一个多时辰了。
青竹又替他换了杯茶,他轻轻换了个方向,继续靠着。
“你到底想怎样?我违抗军令,已是死罪,死,我都不怕,你究竟还想如何!”
不知道为什么,白衣人的目光,让他有种崩溃的感觉。
沈轻君用杯盖浮了浮茶末,总算开口,却没有抬头,“你奉谁的命做事。”
“你不是猜到了吗,拓加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