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君微微摇头,“不了。还是,请国主考虑考虑借道之事,我就不多打扰了。”
沈轻君顿了顿,眸子里溢了几分笑意,“有人在等。”
那舒眸色一闪,瞬间了然,“也好,那我就不强留公子了。借道一事,我准。”
最初,她的确是为复仇,可当她登上那个位子,看到的,却是责任。
黎民百姓,都在自己手中,她得为他们谋出路,谋未来。
如今,大渊与拓加形势危急,她也不能让葛勒踏错路。
沈轻君点头,“多谢国主高义,我代大渊上下,深感国主仁厚之心。”
那舒一笑,“我也不过,是为了我葛勒上下。”
其实,就算沈轻君今日没有说破自己的心声,也没有按自己所说留下来,她还是会如此选择。
沈轻君望向殿外,凝声轻唤,“青竹。”
青竹急匆匆而入,“公子!”
“准备回吧。”沈轻君又转回身来,“告辞。”
“且慢——”那舒急急道。
“国主还有何事?”沈轻君问道。
那舒看了一眼皱眉皱嘴敌视自己的青竹,不由一笑,“我只是,想要修书一封,劳烦公子转呈贵国皇帝,还望公子稍待片刻。”
…………
见终于出了葛勒境内,青竹重重呼了口气,又抬头朝前看去,“公子,您真要把那封信给陛下看?”
“那是写给他的,自然要给他。”
“可是,公子,您就不怕,那什么国主,把陛下惹毛了?她可是,觊觎公子呢……”
青竹因在外面,自然不知道殿内的事。
沈轻君甩甩缰绳,没有说话。
青竹不再多嘴,一夹马腹跟了上去。
…………
“军师!军师回来了?”一进韩岭关的军营,程至腾朝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沈轻君的语气也不由轻快几分,“回来了。程将军,可是有好事?”
程至腾哈哈一笑,“陛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拓加王城来的几万兵马坑到了漠东群谷,我带着弟兄们,灭了它一半多,剩下的,只因是那群人后头的,行路慢些,发觉的早,跑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痛快极了!军师,我猜,陛下那里,八成又是您给的主意吧?”
沈轻君一笑,“陛下英明,自然是自己拿的主意。对了,程将军,陛下呢?”
“陛下在里面等候军师。”
沈轻君点了点头,他知道,楚玄昭毕竟是皇帝,不可能明目张胆地亲自跑到营口来等自己,这才让程至腾等在这里。
“对了军师,还有件事。”程至腾笑的憋不住。
“什么事?”
“听说,拓加那边儿,果步鲁突然出现在军营,砍伤了木达哈,木达哈背上中了一刀,还断了两根手指。啧~,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啊!”
沈轻君挑了挑眉,“哦?那,果步鲁呢?”
“木达哈见是果步鲁,大惊之下才受了伤,反应过来,当即让亲兵把他抓了起来,对外言称,是我们大渊,派去的j-ian细,现在,不清楚。要么还关着,要么,死了。”
沈轻君点了点头,“果步鲁,果然不负所望啊……”
他为人自负又鲁莽,直接去找木达哈拼命,再正常不过。
顶多,他进军营表明身份,那样的结果,也仍旧是大乱。
程至腾一笑,“是军师算计,啊不,计划的好。”
第118章 义兄
沈轻君回到自己的住处,刚进了门,堪堪关上,就被一个人死死抱进了怀里。
沈轻君将他扒拉开,“你怎么在我房里?”
楚玄昭又搂住他,却不过分用力,“这几天,我一直睡在这儿。”
沈轻君一急,“你怕别人不知道不成!”
楚玄昭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别急,我都是偷偷过来的。而且……,你看!”
楚玄昭说着,就一把掀开了他房里挂的卷轴。
然后沈轻君就看到墙上被砸了一个窟窿,直通后面。
“……”
不过……,后面?
那好像不是楚玄昭住的房间啊?
楚玄昭解释道,“在这里挖暗道,毕竟没京城方便,所以,我就让原来那间房间‘坏了’,搬到后面这间,这两间虽然门的朝向不同,看起来挺远,其实,两个内墙紧紧相靠,我就挥了一拳,就通了。”
“……”
沈轻君眉毛忍不住一抽,“陛下,您手,不疼吗?”
楚玄昭苦苦一笑,抬起手,另一只手揪了揪纱布,“不,不疼,舒服的很。”
“……”
楚玄昭又捧起他的手,比了比他还缠着纱布的那只手,那是之前沈轻君夺刀夺的,换过几次,还没彻底去掉。
楚玄昭把两只手对了对,“现在,我们看起来,更般配了,对不对?”
“……”
沈轻君无语。
他抽回手来,掏出那封信递给对方,“那舒同意借道。她还写了封信给你。”
楚玄昭接过信,“那她可有为难你?”
沈轻君一笑,“谈不上为难,就是,说了些事。现在已经没事了,你还是先看信吧。”
“嗯。”
楚玄昭将信抽出,看着看着,脸色就慢慢怪异起来……
沈轻君眉心微微一蹙,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说开,那舒应该不会写什么惹火楚玄昭的内容才对……,楚玄昭的反应怎么……
“怎么了?”沈轻君忍不住开口。
楚玄昭看完信,转过头来,眉毛纠结的不行,“轻君,这,这那舒跟你什么关系?她在信中说,要与大渊永结盟好,说愿意让道,这,都没什么……,可,她在信中称你为,为兄长,是怎么回事?你有这么个妹子吗?”
沈轻君一愣,“什么?什么兄长?”
楚玄昭将信递给他,“你看,她说,葛勒与大渊,永不起战火,说,大渊军师,实乃她失散多年的义兄,还说,要请求朕必要厚待你,有此义亲,两国当结盟好……这都,什么玩意儿?”
失散多年的义兄,什么鬼!
义兄也有失散多年这一说吗?
还有,她字里行间,意思都是,‘啊,这墨渊公子是我大哥,你这个皇上对他不好,本国主就跟你干架!’,什么啊都,怎么自己倒成了外人了,好像轻君是她家的一样!
沈轻君看完,也是半天无语。
这那舒,并不知道自己跟楚玄昭的事。只是,担心自己身为军师,受皇帝忌惮,妒才害命,才写了这封信。
还给自己戴了个葛勒国主义兄的帽子。
不管怎么说,她到底也是一番好意。
楚玄昭看他无语的表情,低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沈轻君摇了摇头,“我要知道就好了。应该,是那舒恐我为皇帝忌惮,给皇帝,哦,其实也就是你,给你的警告。”
楚玄昭诧异道,“我怎么可能忌惮你?”
沈轻君无奈,“她又不知道,你我,是这种情况。自古至今,臣子为君王忌惮,不是常有的事儿?我祖父,不是就被你祖父忌惮,有加上j-ian臣作祟,才,有那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