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扯了他的下巴一会儿,没扯下来□□之类的东西,反倒是那张精致脸近在咫尺。
“……”
“……”
近距离对视片刻后,薛骆迁问:“你在做什么?”
“没……”
他刚开口,薛骆迁便微微探身向前,舌尖点了下他的鼻尖。
北冥晏浑身僵硬。
又被占一次便宜。
“大哥……”
霍慎方抬手挡在北冥易眼前:“来得不是时候。”
北冥晏还捧着薛骆迁的脸,一副霸王硬上弓的“凶神恶煞”,方才薛骆迁亲他的动作,反而被他的手挡了个正着。
怎么看他都……解释不清!
北冥晏想了一会儿,缓缓放开他,缓缓起身,缓缓离席。
“(⊙o⊙)哇……”
“咳咳。”
“霍慎方,你应该学学我大哥……”
霍慎方不解:“学什么?”
北冥易斩钉截铁:“深藏不露!”
要走回房间的北冥晏加快了脚步。
某人低低笑了一声,再抬头时已经变了神情:“有事?”
若是北冥易一人来,那便没什么事,霍慎方就不一定了。
“咳,有。”
……
南宫卿水很纳闷。
按道理来说,没有她唤骨不开口的死人,可是这个沈姑娘,无论她如何招魂,都毫无反应。
薛骆迁问:“像谁的手法?”
“别想了,后卿要有这个本事,行川便不会成那副鬼模样。”
“你都试过了?”
“我六岁就开始玩招魂!”
“那你喊我来做什么?”
“当然是问你和那个谁的进展啦~”
薛骆迁转身要走:“我很忙。”
“忙着死缠烂打?”
薛骆迁停下脚步:“你有办法?”
南宫卿水递给他一包药粉:“这可是我的宝贝,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你省着点用。”
“……”
不会是……
“学名过于深奥,你知道俗称□□就行了!”
薛骆迁呆了呆,他以为南宫卿水有何正经法子。
他居然真的有所期待!
北山浅Cao峰。
这里奇花异Cao,皆被北冥晏毁了个一干二净。
后卿感到由衷心疼。
不过他的主子,可不是叫他来看这些花花CaoCao的。
浅Cao峰上有一处茅屋,小但贵在精致,原先的主人北冥晏离开后,这里便荒废了,却依旧有人每两月上来清扫整理,好叫它维持着主人还在的假象。
他入碧血宗以来,对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宗主,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清楚他的目的,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每一个指令都看似毫无关联,且在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譬如,将这把剑埋在北冥晨的墓碑下。
然后,回去。
北冥家人也是当真奇怪,一个墓碑罢了,北冥昱还派人重兵把守,害他潜入浅Cao峰一日过大半,还只敢远远地看。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被白布层层包裹起来,分量极轻。
“唉……”
给人打工果然不是这么好做的事情。
这么说,居然有些理解萧衍的坏脾气了。
铜雀台。
又是一场生死的较量,白发老者瘫坐在地上,冷汗不住往外冒,他也顾不上擦。
床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发青年,正低头仔细看躺着的那个少年。
忽然,老者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神医,请起。”
老者被扶上一把躺椅,扶他的青年容貌不算出众,却叫人看他如沐春风:“多谢神医救无殣。”
老者擦擦汗,冷哼道:“我还有选择吗?”
“委屈神医了,夏家也是没有办法。”
“不必多说了。有本事你们就囚禁老朽一生,要么就杀了老朽,若有一日老朽得以逃出生天,必将你们南浔夏家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向江湖托出!”
“神医……”
夏无殇站起身,冷声道:“你觉得,我会怕?”
面具下,不再是温良的模样。
“无殇!”
“兄长,无殣这里有我照顾,长嫂还在连城司,兄长放心回去吧。”
明明他是弟弟,可话中的毋庸置疑,让人无法拒绝。
夏无殒只好道:“有事务必飞鸽传书。”
关于无殣,夏无殇几乎不让任何人c-h-a手。
夏无殒再看一眼床上昏迷的少年,心里叹不知是好还是坏。
沈慕婧的丧事,要回神墓楼办,神墓楼在西南深蓝,沈家留了一人,其余的都跟着先回家去,不管事情真相如何,都不能让死人曝尸不埋。
留下的那个,恰巧便是神墓楼第一高手,沈慕晴。
朝廷在侧,一个小小沈慕婧还不足以影响,浮石会需要照常举行。
那之后的第二场,是岭南薛府对中州陆家。
陆家也算近几年的后起之秀,善用长鞭和短剑,此次薛家上场的是薛骆邶,陆家则是陆易辛。
北冥晏有点紧张。
姬朝星青筋暴起。
北冥晏心不在焉,拿眼不断瞧姬朝星,再瞧身旁的人。
原本坐着姬朝星的位置,现在坐着一个戴面具的……薛骆迁。
“你怎么在这里?”
薛骆迁眨眨眼:“找你。”
然后让朝星坐在他姐姐旁边?敢怒不敢言。
“……他不会放过你的。”
“没事。”
薛骆邶和陆易辛的比武可圈可点,总算是冲淡了众人因前几日,沈慕婧一事带来的不安。
北冥晏看了几次薛骆迁,场上切磋时,见他神情专注,也逐渐放松,认真去看了。
薛骆迁的光芒太盛,让同辈不得已被埋没,北冥晏其实并不算懂得剑术和武功的人,只是直觉薛骆邶打得漂亮,陆易辛输得实在。
不过身边有武林盟主,结束之后他还是先问了句:“如何?”
薛骆迁点头:“不错,”他眯起眼睛道:“阿晏想学吗?”
“点x_u_e?”
“这个不行,会比一般武功更加辛苦。”
“那不学了。”
他们都知道,点x_u_e需要从小学习,这个也罢了,最主要的是,需要完好无损的手指。
这话有些赌气的意味,薛骆迁哄孩子一样:“我答应,以后没有你的允许,不点你的x_u_e。”
北冥晏转头:“这可是你说的!”
他果然还记得青崇山上的事。
薛骆迁点点头:“学些别的吧,我教你。”
“想做师父了?”北冥晏笑道:“慎方和易儿,你觉得如何?”
薛骆迁顿了顿,摇头:“慎方自幼弯弓s_h_è 箭,现在习剑对他来说,反害无益。”
“小易的武功倒不差,只是所学太杂。”
“不行吗?”
“慎方已足够保护他。”
北冥晏摇头:“我们习惯靠自己。”
“那是北冥家的习惯。”
第三场比武的两人上场了,薛骆迁却认真看着北冥晏。
无言以对。
北冥翩义自小教他们兄弟的,便是求人不如求己,谁也不值得信任,他自小也是深信不疑的。
可是,他信任阿云,信任弟弟,信任眼前这个人。
“铛——”
铜锣再响,北冥晏轻轻道:“再议。”
第三场,西南深蓝陈家,和南浔季家。
北冥晏越看越困,从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江湖女儿的比武切磋,并且心向往之侠义之道,也曾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
可在颜开客栈那段时间,早起看薛骆迁练剑之后,他渐渐发现,也许他喜欢的,一开始便错了。
仔细想想,他还能想起薛骆迁十三年挥剑的模样。
后面几场比武略显平淡,北冥晏昏昏欲睡,直到感觉被人打横抱起,才有些清明。
“……怎么了?”
薛骆迁还没有摘下面具,北冥晏伸手给他摘了:“骆迁……?”
“醒了?”
天色昏暗,沉沉浮浮,似要有大雨倾盆:“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