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绝只看着十二,抱臂静候,也不催促。
十二舔了舔嘴唇,哑着嗓子问:“你果真要拿这小子来换吴鸾么?”
“什么?换?”吴鸾看看地上的柳亦儒,又看看十二,忽然惊觉过来,斩钉截铁道:“不换!我不同意!凡事儿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爷都光溜溜地在这儿站半天了,凭什么你们一来,说换就换?你们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告诉你们,爷看着这位壮士了,就想跟他共赴巫/山云/雨。”
吴鸾见十二的眼睛始终盯着柳亦儒,跟粘在他身上一样,便低头一脑袋撞到十二胸口上,“你个臭不要脸,死没良心的,始乱终弃,见异思迁,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刚才说的好好的先/j-ian/后杀,爷都准备好了,你又要临阵换人,你当爷是什么?爷堂堂大周朝的国舅爷,圣上钦封的文忠侯,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么?我告诉你,爷跟你死磕,今天你不给我个交代,打死我都不走。”
柳亦儒看向吴鸾,眼波流转,如灼灼桃花,美不胜收。
十二揪着吴鸾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推到一旁,手里的刀却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颈。
吴鸾眼见邀宠不奏效,索x_ing拿脖子往十二的刀上凑,被割破的脖颈涌出血来,也感觉不到疼。
他一脸急切地向云绝和柳亦儒道:“你们两个碍手碍脚的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耽误了爷和这位壮士的好事儿。不知道我们脸皮儿薄么?你们在这儿围观,我们哪儿好意思开始!”
十二冷哼一声,“你虽无用,却也是个有情义的。可惜跟地上那小子比起来,我更中意他。”
“呸!”吴鸾一口啐过去,“看你那副丢人现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看就是个从小吃糠咽菜,家里没有半斗米的穷酸泥腿子。对面那两个加一起不如爷的一根手指头,你那双招子是用来出气儿的吗?你到底识货不识货?”
十二被骂的很无语,一巴掌呼在吴鸾脸上,“闭嘴吧,那两个哪个都比你强。再废话,老子先一刀捅死你。”
吴鸾被打得脑袋歪到一旁,唇角流出血来,却回过头来冲十二飞了个眼,“你再仔细看看,真的是我比较受看。”
十二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向云绝道:“我现在觉得你的提议很诱人,但我怎知你不会使诈?”
云绝笑笑,“各花入个人眼。你中意硬气的柳家公子,我喜欢富贵多金的国舅爷吴鸾。可这位柳公子整日待在我和国舅爷的房中,碍事得很。正好你把他解决了,我与吴鸾乐得逍遥几日,咱们两个岂不是都了了心愿。”
十二看了一眼冲他一个劲儿挤眉弄眼的吴鸾,有点儿反胃。又看了一眼对他怒目而视的柳亦儒,终究抵不过心魔,下决心道:“好!反正我还有时间,这个Cao包国舅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他用刀刃拍拍吴鸾的脸,“下次废话别这么多,浪费时间。”
十二点了吴鸾的璇玑x_u_e,向云绝道:“用你的内力,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解开他的x_u_e道。这里没人打扰,你便好好享用吧。”
言罢一伸手抄起地上的柳亦儒,手指拂过他周身大x_u_e,让他动弹不得,往肩上一抗,扬长而去。
云绝上前从木架上解下吴鸾。吴鸾璇玑x_u_e被封,全身酸软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能靠在云绝怀里,手却一直推他,“不能让那畜生将亦儒带走,快去找许林拦住他!”
云绝伸手抵住吴鸾背心,缓缓地送出真气,“别说话,你放松一些,坐在地上。”
十二用在吴鸾身上的是细雨阁的独门点x_u_e法,将自身的一股真气输入到吴鸾的璇玑x_u_e中。这种手法只有阁中人能解,需用内力冲破璇玑x_u_e,再将那股真气化解掉。
若放任不管,或是外人强行解x_u_e,被点中x_u_e道的人就会受不住那股真气乱窜,七窍流血而死。
可吴鸾并不老实,跟云绝较着劲儿,“你凭什么用亦儒换我。这样比杀了我更难受。亦儒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云绝一震,差点儿逆了真气伤到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席地而坐,将吴鸾面朝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掌一刻不敢离开他的背心,“柳亦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落在那畜生手里,那是生不如死,我宁可是我自己。我能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没羞没臊地继续活着,但亦儒有多刚烈你知道么?他是那种宁死也不肯受辱的人。”吴鸾的眼泪流出来,濡s-hi了云绝的袍子。
云绝此刻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吴鸾被掠走,逃不过一死。上次十二流露出对柳亦儒的觊觎之意,正好派上了用场。用柳亦儒换回吴鸾可以说是唯一的胜算。十二并不知道柳亦儒是昆仑清松道长的入室弟子,真动起手来,柳亦儒即便胜不了,但撑个把时辰应该没问题。
云绝绑柳亦儒的绳子自然用的是活结儿,柳亦儒一挣就能挣开。但他没想到十二这么谨慎,掳走柳亦儒前竟然还点了他周身的x_u_e道。
这就很棘手了,真是拿一个的x_ing命换了另一个。云绝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是这样害了一个对吴鸾一片痴心的少年,也是颇为自责。
他心中焦急,输入吴鸾体内的真气便带上了雷霆之力,吴鸾没有任何的内力,受不住“噗”地喷出一口血来。
云绝一惊,忙撤了劲力,以绵柔的真气在吴鸾体内转了一圈,检查他的伤势。
吴鸾虽然胸口处若翻江倒海,但身上的绵软之感却消失了,正是云绝的那股劲力一下子冲破了吴鸾被封住的璇玑x_u_e。
十二留在璇玑x_u_e内的那股真气窜了出来,如灵蛇游走在吴鸾体内。吴鸾借着那股真力,一把推开云绝,红着眼睛道:“我死了也不用你管,我自己去救他!”
第29章 受辱
云绝不得已用武力按住吴鸾,急道:“你疯了么?你体内有股真气乱窜,若是窜到命x_u_e上,就真救不得了。你稍安勿躁,待我将那股真气化解,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去。用你自己去将柳亦儒再换回来,我也没意见!”
正说着,真气撞在了吴鸾的心瓣上,仿佛心脏处被扎了一刀,吴鸾痛得弯下腰,叫都叫不出来,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血来,却依旧倔强道:“你放开我,我舍了这一身剐也要把他换回来!”
云绝赶紧用自己的真气将那股邪气包裹住。他的肩头被董兴的判官笔贯穿,失了很多血,本就伤势严重,此刻又耗费内力为吴鸾解x_u_e,已到了强弩之末。他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胸口处如沸水开锅般翻涌。
云绝咬牙向吴鸾道:“好吧,倒是有个快捷的法子。寻常化解你体内乱窜的真气需一个时辰的时间,但我可以即刻运功震碎它,只是这样怕会伤了你的脏腑。”
吴鸾从云绝膝上扭头,催促道:“你震便是!”
云绝将那一小股真气引到吴鸾没有要害脏器的左腹,“你且忍耐些。”
话音未落,已发动内力。吴鸾只感到仿佛一个火树银花在自己体内爆炸,五脏六腑都震得错了位。他口中喷出血来,头一歪昏死过去。
云绝也好不到哪儿去,要震碎吴鸾体内的那股乱窜的真气,不但要耗费他巨大的内力,而且还要小心拿捏不能震碎吴鸾的内脏。这种既要爆发力,又要收敛的运功方式,本身就极伤人,云绝受内力的冲击也吐出血来,喷在吴鸾光裸的背上。
他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解下身上的披风裹在吴鸾身上,提着吴鸾出了地窖。
许林正带着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离发现国舅爷失踪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越发地焦躁不安。
头顶忽然传来一人的声音,“接着!”
一件重物坠落眼前,许林下意识地伸手抱住,竟然是被一件披风裹着的国舅爷。虽然面色苍白地垂着脑袋,但是探探鼻息还有气儿。
许林抬头,只看见屋顶恍惚一道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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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亦儒觉得时间从来没有这么漫长难捱。十二的点x_u_e手法很是特别,柳亦儒暗自用内力冲击被封住的x_u_e道,却始终不得要领。
县城里满是举着火把搜查的官兵,十二便一路飞檐走壁,将他带到城外树林中一间无人的破庙,随手一扔,将他扔在佛像前的供桌上。
他感到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又像献祭的贡品,以一种毫无保留的姿态平躺在桌子上。
十二早已是迫不及待,压抑的兴奋让他浑身都微微发抖,却强忍着没有立即在柳亦儒身上动手,难得的美味当然要一点点享用,囫囵吞枣,一口吃到了嘴里,岂不是浪费。
十二粗糙的指腹抚摸着柳亦儒的脸颊,一路顺着他的脖颈在他胸口上揉捏,醉心地感受着手掌下年轻紧致的肌/肤和饱含力度,充满张力的身体。
柳亦儒死死盯着十二,眼中满是厌恶和蔑视。
“曾有人这么瞪着我,被我挖掉了双眼。”十二的手拂过柳亦儒的眼帘,痴迷不已,“但是你的眼睛太美,我竟然一时舍不得。”
柳亦儒喉结微微跳动了一下。十二了然,“反正无人,我便解开你的哑x_u_e,不出一声也实在无趣。”说着,手指拂过柳亦儒的颈后哑门。
一股凌厉的劲力在x_u_e道周围绕了一圈,将x_u_e道包裹住,劲力从四个方向同时冲击x_u_e道,柳亦儒喉头一松,已能发声,“我手脚都被绑着,你还不放心吗?犯不着点我的x_u_e道。”
十二吃吃地笑着,“我不是防着你,是防着廿三那个坏种,他可是y-in险狡诈得很,以前我没少吃他的亏。他那人做事总是喜欢留一手,这次也指不定给我挖了什么坑。所以还是点了你的x_u_e道保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