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欢/一朝欢 作者:清九夜【完结】(60)

2019-05-21  作者|标签:清九夜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阴差阳错 欢喜冤家

  云绝苦笑,低声道:“说什么永远,只顾眼前便好。”

  “不,就是要永远。”吴鸾孩子气地坚持,固执又霸道,“永永远远,生生世世。”

  云绝抬眼看他,眼波盈盈如水,似是要将吴鸾的样子印刻在脑海中一样,“好。”他语意郑重,“那便与你许下生生世世。这辈子过完了,咱们还有下辈子。”

  自从二人在一起后,云绝不再伪装自己,清冷的x_ing子暴露无遗,他很少对吴鸾说甜蜜的话,即便吴鸾纠缠,也不过语气淡淡。今日却突然说出“许下生生世世”这样的话来,让吴鸾大感意外。

  心中似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满腔的炙热情感喷涌而出,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吴鸾此刻的感受,唯有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欢好表达这种深入骨髓的情感。

  吴鸾捧着云绝的脸深吻下去,二人唇齿纠缠,吻得缠绵又激烈,搅动得周围的空气都燥热起来。

  吴鸾这边吻着云绝,手里也没闲着,揪扯着云绝身上的衣服,很快两个人已经是衣衫不整,气喘吁吁。

  吴鸾翻身将云绝压/在床榻上,埋头自他脖颈间亲吻。他的唇吻上云绝形状分明的锁骨,在他如玉的胸膛上轻啮吮咬,又一路向下划过他紧实又线条分明的腰腹。

  云绝难耐地喘息着,浑身轻颤,头向后仰,露出修长的脖颈。一声轻吟自他口中溢出,吴鸾浑身一颤,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顶。原来,他的呻/吟是如此的销魂蚀骨。

  云绝于床第间一向克制,有时吴鸾不小心弄疼了他,他也是不出一声。虽然承/欢身/下,却好似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此时此刻他却好似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和自抑,将自己的全部毫无保留地呈现在吴鸾面前。

  吴鸾更加地卖力,用尽手段只为要他获得更大的欢愉。云绝的眼神渐渐迷离,目光失去了焦距,浑身颤抖着按着吴鸾的头,腰部抬离了床榻,身体仿佛绷紧的弓弦。终于在一声骤然拔高的呻/吟中获得释放,痉挛过后跌回到床榻上。

  吴鸾早已难耐得好似身体要爆炸了一样。他悬在云绝的上方,抬手拨开他脸上汗s-hi的发丝,俯头吻住他云绝润泽的嘴唇,一点一点温柔而又坚定地占有他。

  云绝瞳孔骤然放大,喘息着伸手扣住吴鸾汗s-hi的后背,放任他将自己再一次带入癫狂的顶峰……

  夜深人静,红烛高悬,照亮了一室的旖旎风光,锦帐里,一双人影交叠往复,抵死缠绵。

  终于,两个人力竭地滚落在床上。云绝被折腾惨了,用s-hi漉漉的眼睛瞪了吴鸾一眼。那一眼没什么气势,在暖色的烛光中显得风情万种。

  吴鸾喉咙一紧,心尖儿都在颤,若不是精疲力尽,险些又翻身上去。

  他拉起云绝的手,惊异地发现消失的红线又回来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下去了吗?怎么又出来了呢?”

  云绝看着腕心蜿蜒的红线,如今已经不在意红线上升到何处,随口道:“老毛病了,时有时无,根治不了的。”

  吴鸾有些懊恼,手指拨着云绝手腕上的红丝线,赌气道:“这个劳什子戴了这许多日,却什么用也不管,摘了吧。”

  云绝用手捂住,“戴习惯了,摘它做什么。”

  吴鸾见云绝舍不得摘,心中欢喜,又不肯露出得意的神色来,拼命抿着嘴,却挡不住唇角上弯的弧度。

  是夜云绝背对着吴鸾,头枕着手臂沉沉睡去。吴鸾抬起酸软的胳膊,把身边的人搂在怀中。两个人同向而卧,身体的曲线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云绝在睡梦中握住了吴鸾搭在他腰上的手。

第61章 亡羊补牢

  翌日一早, 云绝睁开眼睛,吴鸾犹在酣睡,他支着手臂撑起上半身, 痴痴地看吴鸾的睡颜。吴鸾睫毛悸动, 将醒未醒。

  云绝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吴鸾咂咂嘴,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勾住云绝的肩膀, 嘟囔道:“还早呢, 咱们再睡会儿。”

  说是再睡一会儿, 两个人其实都已经没了睡意。又在床上纠缠着缠绵了一番,方恋恋不舍地分开彼此。

  云绝下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件不显眼的素色外袍穿在身上, 袍子式样简单,无纹无饰,却衬得他一身俊雅飘逸,让吴鸾看得目不转睛。

  云绝用发簪绾了头发, 挑眉问他,“你看着我做什么?”

  吴鸾痴迷道:“赏心悦目,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云绝绝美的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 仿佛冰雪在春日暖阳下渐渐融化,却带着莫名的一种忧伤。他回到床前,给了吴鸾一个拥抱,在他耳边喟叹:“若你我不是如今的身份, 该有多好。”

  吴鸾脑海中闪过昨日里看到的卷宗。

  顾承烨,男。其父,顾廷之;母顾云氏;妹,顾嫤如。顾家世代书香门第,祖上曾出多位高官。其父顾廷之,先帝嘉泰十二年的状元,曾任江南承宣布政使司的布政使,从二品大员。十五年前,顾家遭灭门之灾,阖府一百余人被冲入府中的蛟鲨帮歹人屠杀殆尽,唯顾氏兄妹尸首不知流落何处……

  吴鸾紧了紧胳膊,心疼地吻上云绝的唇,心中的心念越发坚定,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定铲除那个该死的组织,还你自由,让你做回顾家的大公子,顾承烨。

  云绝到乌衣巷找季白,他已有赴死的决心,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妹妹嫤如。当年母亲临死前将妹妹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如今他却只能辜负母亲的重托了。

  季白神色焦急,见到云绝忙一把拉住他,“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呢。凌四和阿九刚昨晚又到我这儿来了。他们前天在京城里找到了柳亦儒,却被他逃脱了。这两天,他们还在继续搜捕他,却无进展。”

  听闻柳亦儒逃脱,云绝不觉松了一口气,“咱们都找不到他,凌四和阿九自然也找不到。”

  “好在找柳亦儒牵扯了他们的精力,让他们一时还没有追查吴鸾身边的男/宠。不过他们向我索要京城这一带所有杀手的资料和历次的行刺记录。他们怀疑十二的死不光是柳亦儒所为,还跟自己人有关。”季白叹气道,“我料到他们会来盘查,便在你的记录上做了手脚,记录上显示十二死的时候你人在京城,并未离开。”

  云绝摇头“修改记录太过冒险,若是被他们发现还会牵连到你。”

  季白不以为意,“你放心吧。十二死后我才到的京城,接手这边的事务还不到一个月,若是他们查出来记录有误,我大可以推到前任身上。好在凌四和阿九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我混淆视听,把他们往错路上引,还能多争取点儿时间。这几日内咱们务必找到柳亦儒。”

  云绝苦笑,“这么说还能多撑两日。”他随即正了正神色道:“我来还有一事要嘱托你。你尽量让凌四和阿九放弃对柳亦儒的追查,让他们觉得十二的死是吴鸾身边男宠下的手,跟柳亦儒无关,引着他们去查找吴鸾的男宠。”

  季白讶然,“你疯了?嫌自己死得不快吗?凌四和阿九若是将精力放在调查吴鸾的男宠上,很快就会查到你这里。吴鸾替你在盈袖园赎身,带你一起去长州的事儿瞒不住。他们只要找到当日跟随吴鸾的那些士兵一核对,就会追踪到你身上。到时候即便我这里有你不在场的行踪记录也无济于事。”

  “我知道后果。”云绝眉宇间一片沉静。

  季白狭长的眼睛中一片晶亮,沉声问:“云绝,你究竟在守护何人?吴鸾还是柳亦儒?”

  云绝眼前闪过昨晚吴鸾说“永永远远,生生世世。”时认真的样子,声音中是义无反顾的坚定,“守护我心中想要守护的人。”

  “死都不惧吗?”季白胸口起伏,声音都在发抖。

  云绝点头,“百死不辞。”

  季白沉默下来,片刻后才开口问道:“那嫤如是否在你要守护的人之列?”

  “嫤如……”提到唯一的妹妹,云绝神色黯然,心痛如绞,“我只有将嫤如托付给你了。若我被凌四和阿九带回总部受审,你好歹想法子护着嫤如,别让她去观刑,我不想她落下一辈子的y-in影。”

  “你呀……”季白沉吟着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时,他将一直紧握的手摊开在云绝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季白掌心中躺着几枚绣花针。云绝心中一凛,隐隐感觉不妙,“这是哪来的?”

  季白道:“右护法阿九交给我的。她和凌四二人围攻柳亦儒,阿九放出了毒虫,咬伤了柳亦儒。眼看就要制住他了,却被一个人赶过来撒了一把绣花针,杀死了毒虫,救下柳亦儒。阿九说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天黑没有看清相貌,但身材纤柔窈窕,且功夫不弱。”

  云绝的心往下沉,如坠深渊,耳听季白接着道:“你应该知道,阿九饲养那些毒虫颇费心血,不惜以活人饲养。那些毒虫不但是她的暗器,更是她的宠物。她对毒虫十分爱惜,此番却死伤大半,这令她非常恼火,扬言一定要找到那个撒针的人。她交给了我几枚,让我帮着查找这些绣花针的主人。京城中几大绣庄用的绣针各不相同,要想查出来这些针的出处并非难事。”

  云绝脸色苍白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嫤如她没有跟我说实话。”

  季白将绣花针在桌子上依次排开,尖细的针尖闪烁了冰冷的寒芒,“若是阿九发现是嫤如救走柳亦儒又杀了她的毒虫,她肯定不会放过嫤如,只怕到时候就不是观不观刑的问题了,你们兄妹会一起被带回细雨阁受刑。”

  云绝浑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恐惧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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