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辞撇撇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可等他再次打开网络想要仔细地看一遍那个视频时,发现已经搜索不到了。
看来圣光的公关团队动作敏捷而决断,以强硬的手段遏止了这段视频的传播。可视频不见了,相关的截图还是无孔不入地侵袭到流动信息中。
这桩有关暴力的丑闻,终究给圣光带来了负面的影响。
与此同时,圣光大厦顶层。
飘渺的光线横跨过疏朗的天际s_h_è 进落地窗,戚朝暮的手机一震,显示是秦芳菲的电话。
秦芳菲被铺天盖地的新闻和堵上家门的记者吵得心烦,于是一开口,语气罕见地有些急躁:“朝暮,施祁怎么说都是我弟弟,不能就这么姑息吧?”
戚朝暮温和地应了一声,将身子靠向椅背,“圣光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hot会暂停一切商业活动,犯错的人也会当场和你弟弟公开道歉。”
秦芳菲静默了两秒,轻微地叹了口气:“也都怪我,施祁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就让他顶替了褚辞的位置。可是现在舆论压力那么大,粉丝的抵触情绪很高,我怕会影响圣光其他重要的行程。”
男人的眼底露出浓浓的意味,语调也像是浮在了半空中真假难辨起来:“芳菲,将来你终归会和我结婚,施祁自然也是我的弟弟。而且,我正打算在发布会上宣布我们的婚期,正好可以转移一下媒体的注意力。”
“......这事,当然听你的。”
秦芳菲虽然只迟疑了一秒,但还是被戚朝暮敏锐地捕捉到了。
像是某种猜测得到了验证,男人挑了挑眉,敷衍地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放在掌心的手机接二连三的震动了几下,戚朝暮点开,几张照片跃然出现。
照片地点:s市医院高级病房。
照片主人公:穿着病号服的施祁和穿着护士服的秦芳菲。
照片内容:昏暗的光线中,两个人在旁若无人地拥吻。
有一条清晰明确的思路在戚朝暮的头脑中形成:秦芳菲潜伏在自己身边多年,直到正式成为了自己公认的未婚妻。但从其反常的表现来看,这女人明显图得不是他的爱情。
虚情假意再完美,也会有破绽。秦芳菲百密一疏,也许只是亲密接触时一丁点的不情愿,让戚朝暮从很早之前就派人盯上了她。
而施祁的出现,让这一切合理通顺起来。她应该只是帮施祁办事,而施祁,才是那个试图扮猪吃老虎的背后蓄谋者。
这一次的暴力丑闻事件,应该只是这两人j.īng_心策划的第一步。
想到这里,戚朝暮拨出了一个电话:“我需要施祁的全部资料,不论是查得到的,还是查不到的。”
当晚,圣光娱乐就召开了短小j.īng_悍的发布会,平息众怒的陈词滥调寡淡无味,孕夫褚小辞裹着一身n_ai白色的睡衣,和元恺同学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道歉戏码”。
这场风波竟然以“圣光娱乐认错态度良好”这谜一样的娱乐版大标题,平淡无奇地揭了过去。
嗜睡的褚辞看了几眼就昏昏欲睡,意识正欲游离天外时,被小孩儿的拍醒了。
元恺两颗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一脸义愤填膺地指着电视屏幕:“那个坏叔叔说,要和那个女人订婚!”
画面里,戚朝暮和秦芳菲并肩而立,两张异曲同工的笑脸异常刺眼。
褚辞的睡意“嗖”一声散了个干净,少年摩拳擦掌地lū 起袖口,拉着元恺这个小保镖就要出门找某人算账:“丫的竟然来真的!看小爷我怀了包子好欺负吗?!”
第35章 总裁,乃的包子7
元恺虽然年纪不大,在紧急关头要比醋意正浓的褚辞清醒的多,小孩儿拽住褚辞的衣角,将他推回了卧室,小大人一样嘱咐道:“穿好衣服和袜子,别吓着小宝宝。”
褚辞揉了一把自己鸟窝一样乱哄哄的头发,收拾好自己和元小恺,这才准备拖家带口的上门“讨个说法”。
可一下楼,戚朝暮派来的两位保镖大哥手忙脚乱地从黑漆漆的车子中跑出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捧着一饭盒猪r_ou_炖粉条。
褚辞:“……”
被饭香直扑头脸,少年礼貌地笑了下,问道:“二位才吃饭啊,这都快九点了,工作这么辛苦,戚朝暮给你们加班费吗?”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憨厚地笑了,露出几颗明晃晃的大板牙:“职责所在,您要去哪啊,我们可以送你。”
褚辞想到那家伙白天还在大众面前承认了和秦芳菲的婚事将近,晚上就派人像是看犯人一样监视自己,愈发有种“被当成小三包养见不得光”的暴躁情绪。
少年扬手将几张百元大钞摔到两人脸上,怒道:“拿着钱滚蛋!跟你们老板说让他老实在家等我!”
说完自顾自转身就走,气呼呼地跺着脚向前走去,背影孩子气十足。
两个保镖正欲追上去,元恺神情严肃地拦住两人,稚嫩的童声却气势十足:“他生气了,你们有必要和内什么老板报备一下。还有,一会儿远远跟着就好,我会贴身保护他的。”
小孩儿说完,迈着小短腿疾步走到了褚辞的身边。徒留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神情既迷茫又挫败。
原本褚辞是打算叫个出租车直奔戚朝暮的别墅的,可等自己刚要坐进去时,肩膀上搭上来一只手,掺杂着酒臭的热气喷洒在褚辞的颈间。
“呦嗬,这不是褚辞嘛,您出门......还要坐出租啊?啧,真新鲜~”
搭话的男人正是喝得脸红脖子粗的越彬,那个一直看不惯褚辞是个空降兵的同事。
出租车司机一看摊上了几个难缠的醉鬼,忙不迭把车开走了。
越彬看着褚辞那张冷艳的小脸,僵硬的舌头不由自主地骂骂咧咧起来:“不就是一个爬上老板床上的小婊,装什么高岭之花?还想立牌坊怎么着?”
褚辞扫了一眼越彬身后几个蠢蠢欲动的醉鬼,懒得多费口舌,拉起元恺就准备往回走,保镖应该就快跟上来了。
谁知酒壮怂人胆,越彬已然开了个头,仗着自己兄弟多,一伸手将褚辞拽了回来,“砰”地一声推在了一辆停在路边的车身上。
后背一阵疼痛传来,但是考虑到宝宝的安全,褚辞没有剧烈地挣扎,只是用眼神示意元恺回去喊人。
元小恺面对几个醉鬼也不畏惧,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废弃的广告牌狠狠砸上了越彬的后腰,趁着越彬吃痛的空当极为默契地明白了褚辞的意思,小身体一转就要偷偷溜走,谁知越彬龇牙咧嘴地反应过来,吼道:“小畜生,往哪跑?”
另外几个醉鬼摇摇晃晃地围过来,元恺停顿了一下就被越彬按住了小脑袋,气急败坏地往马路牙子上一磕!
“住手!”
不远处飞奔过来几个人,戚朝暮的保镖轻松地将越彬几人双手背后按在了地上。
西装革履的颀长身影匆匆走来,同时出现的,还有戚朝暮本人。
褚辞没有闲暇去看别人,心急火燎地将元恺从地上扶起来,只见小孩儿的额头被磕破了一个口子,丝丝缕缕的鲜血已经流到了鼻梁上。
小孩儿疼得直拧眉毛,可仍旧怕褚辞担心,软软的声音安慰道:“我没事......就是看着吓人。”
褚辞的眼眶一酸,心疼地摸着小孩儿的后脑勺,“我们这就去医院啊,一会儿就不疼了,乖。”
戚朝暮神色复杂地缄默了一会儿,罕见地主动对着小孩儿伸出了手,声音缱绻着生涩的温柔:“来,我抱你。”
小孩儿被摔得有些懵,暂时忘记了和这个怪大叔的前仇旧怨,乖乖地将两条小胳膊伸直了。
男人抱着元恺站起来,沉声嘱咐道:“让这几个人好好醒醒酒,等我一会儿处理。”
【唔,戚boss被小孩儿感动了呦,治愈值:2分!】
褚辞和戚朝暮并排坐进后座,昏昏沉沉的元恺将小脑袋搭在男人的颈窝,悄然溢出的泪水打s-hi了睫毛,血迹斑斑的小脸泛着苍白。
他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着元恺伤口附近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了包子的缘故,褚辞望着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就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痛。
戚朝暮转过头来,仿佛喝了墨水一般的y-in沉脸色终于好转了些,“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莫名的,褚辞一看见戚朝暮,孩子心x_ing就会显露无疑。
这会功夫,他已经任x_ing地将所有的过错都通通归结到了某人身上,心里的弹幕君已然在“砰砰砰”发着高s_h_è 炮了!
若不是他突然宣布内什么婚期,和某女人当众虐狗,哪里会发生这一堆糟心事?!
“没。”
少年冷冷地吐了一个字。
戚朝暮苦笑了一下,心里权衡现在不是解释的最佳时机,于是理智地选择扮演一个“不会说话只会办事”的大型忠犬,安静地闭上了嘴。
车子很快在一家医院门前停好,元小恺被医院的几位医生对待祖宗一样送进了治疗室,而褚辞也碍于戚boss不怒自威的强大压迫感,神色怏怏地作了个全身检查。
作孕检的时候,向来在各种场合如鱼得水的戚朝暮像是一块外形俊朗的木头,两眼呆呆地看着彩超上的图像。
医生轻柔地拿着仪器在褚辞的肚皮上游走,微笑着说道:“宝宝发育地很好,小家伙虽然个头有点小,但绝对是个漂亮健康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