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把他休了,还是他把你休了?”
“被我气走了......”
樊宝怡又是串几乎把自己憋死的大笑,“气走了?哈哈,小辞辞,你牛逼!boss自从遇上你这么个小妖j.īng_,直接从闷S_āo职场大佬变成温柔宠溺攻了好吗?昨天看那架势,我还以为生包子的是他不是你,蓬头垢面了都!这点你放心,boss对你绝对是真的,我们这吃瓜群众眼睛可是雪亮的!”
听到这个褚辞的心里更愧疚了,敷衍了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褚辞眼睛一亮,可进来的确实手里捧着衣服的白管家。
“您还没休息吗?我刚才去看了小少爷,一个人玩脚丫呢,您不必Cào心,先生嘱咐我让您好好休息。”
白管家自幼就生活在戚家,戚家老爷子移民国外后,则一直尽心尽力地辅佐戚朝暮,直到将近五十岁也没个一儿半女,这下有了小少爷,心里自然欢喜得不得了。
褚辞含笑应了一下,接过衣物,踌躇了一下才问道:“戚......戚先生呢?”
白管家笑得有些勉强,眼神犹犹豫豫的。
褚辞有些着急,又追问了一遍。
白管家见遮掩不过去,只好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先生在隔壁病房,有些发热,医生刚刚给他挂上点滴。本来他嘱咐我不要惊扰您的......可——”
褚辞摆摆手,披上衣服就要下床,“没关系,他不会责怪你的,外面有保镖看着,您早点回去休息,我想......去看看他。”
白管家欣慰一笑,温声道:“先生他一个人在国内这么多年,八年前......康先生去世后,先生那段r.ì子过得很糟糕,这段时间您陪在他身边的r.ì子,先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先生他是真的很喜欢您的。”
褚辞咬了下嘴唇,挪揄道:“您知道他有毒瘾这件事吗?”
白管家也是一怔,像是没有想到褚辞竟然知道这些,“先生他从芙沙岛,确实沾染上了毒瘾,可有一次他差点因为失控而伤害到一群无辜的小孩儿,那次之后,先生就采取最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戒了毒。”
褚辞瞪大眼睛,讶然道:“那群孩子没事?”
“当时先生毒瘾发作,神智不清醒,等当地民警冲进去时,小孩子只是受了点轻伤。因为这件事,先生愧疚了很久。但这事说来蹊跷,从头到尾像是被人安排好的陷阱,就等着先生去跳。”
褚辞恍然,这应该是施祁的“杰作”。
白管家又随口说了些什么,褚辞没有听清。回想起刚才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戚朝暮又冷又绝望的眼神,如有形般震d_àng着他的身心。
褚辞踩着戚朝暮从家里带来的毛绒拖鞋,蹑手蹑脚地进了隔壁病房。
单人病房中只开着一盏橘色的壁灯,戚朝暮已经换了一身舒适的家居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因为肩膀上的伤,男人只能侧着,姿势有些别扭地伸出一只手臂,冰冰凉凉的液体顺着输液管流进体内。
褚辞轻轻地在床边坐下,仔细地打量着男人的睡颜。
戚朝暮脸上的淤青还没有散尽,唇色很淡,因为发烧而紧拧着眉头,灼热的呼吸有些急促。
褚辞悄悄凑近了一些,怎么看都觉得戚朝暮的脸上有一种倔犟的委屈感,隐秘得令他心疼。
他出生以来,家庭幸福生长快乐,哪怕是摊上这么一个毫无用处的系统,也是一路被宠爱着,像戚朝暮这样的经历,他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煎熬。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希望戚朝暮用毒品麻痹着自己心里的愧疚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少年半跪在戚朝暮的身边,通红着眼眶,学着每一次男人偷吻自己的样子,将微微发颤的唇瓣贴上男人滚烫的额头。
然后很轻很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铭记值:5分。】
唔?把人亲醒了?明明没使劲好吗?
褚辞咻得红了一张脸,赶忙抬起头。
只是某人仍旧睡得正沉,只是嘴角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往上翘了那么一点点。
哼哼,还装!
观察入微的褚辞抱起双臂,居高临下地盯着某人愈发上翘的嘴角,哼道:“再不睁眼,我走了啊。”
戚朝暮实在没忍住,轻笑着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褚辞一样通红,布满了红血丝。
“过来。”男人将输液的手臂抬高,拍了拍身边空出的位置。
少年红着脸,磨磨蹭蹭地挪了进去。
戚朝暮从背后拥抱着褚辞,将热乎乎的脸颊贴上褚辞的后颈,声音暗哑却温柔得一塌糊涂:“睡吧。”
第41章
床头柜上的加s-hi器喋喋不休地吐着柔和的雾气,整间病房像是因为某个人的到来而变得温馨舒适起来。
并不宽敞的病床上,褚辞双手攥着,有些局促的放在胸前,心里默默嘀咕着:刚才自己的那声道歉,虽然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但是会不会过于敷衍了事?毕竟这事说到底是自己不相信对方,等明天,再正式地道个歉好了。
少年屏气凝神地听着背后静谧的呼吸声,以每分钟十度的龟速转过身来,又像小动物一样将自己的头顶塞进男人的颈下,聆听着男人的心跳声,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戚朝暮是真的累了,再加上药物里的催眠成分,这一觉一直睡到晌午。
等他睁开眼睛,本应该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正盘着腿坐在对面的床上,津津有味地吃着灌汤包。
樱色的嘴唇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油花儿,鼓鼓的脸蛋儿有节奏地一起一伏。
yá-ng光中的画面有些梦幻,男人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如果将昨天的自己比喻为掉进了冰窟窿,而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在浓香可可里畅游,每根神经都在喜大普奔。
【清新值:5分。】
褚辞手中的动作一停,又急速将嘴里的咽干净,慌忙解释道:“那个,小米加红糖我都要喝吐了,灌汤包我只吃了一个......啊不,半个。”
戚朝暮坐起来,少年明明动了动唇,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每个细胞都像是被喂了□□般叫嚣起来,驱使他将心爱的人禁锢在身下,警告他再也不许说什么要离开自己的话。
褚辞没有等到回应,狐疑地走近,以为戚朝暮又烧起来了,伸出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
少年忧心忡忡地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男人的膝盖,焦急道:“你怎么这么烫啊?刚刚明明好好的!”
戚朝暮低笑着将少年顺势扯到怀里,蹭了蹭少年的后脑勺:“陪我去洗澡吧。”
褚辞几乎瞬间就反应了过去,炸着毛红着脸就挣扎起来,瘪嘴道:“医生可说了,咱们俩都不适宜剧烈运动!”
戚朝暮被褚辞推了一下,闷闷地哼了一声,抱着肩膀露出吃痛的神色。
褚辞忙道:“你怎么样?很痛吗?”
男人幽怨地抬头,不满道:“我受伤了,没法洗。”
卖起萌来的大灰狼和郁闷的小白兔无声对峙半晌,小白兔生无可恋地冲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应了一声:“好。吧。”
于是乎——
圆脸小护士拿着听诊器,幻想自己是只壁虎贴在墙壁上,听到了如下对话:
温文尔雅的攻音:“宝贝你的衣服s-hi了,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绵羊受音:“我才不要.....你还要多久?我手指都要抽筋了!还有啊,你不许弄在我手上……”
断断续续的低哑攻音:“男人......太快可不好,宝贝你离我再近点.....”
“噗通”“稀里哗啦”一阵水声。
炸毛受音:“你你你......你脱我裤子做什么?把手拿出来!!!”
温柔攻音:“我爱你......宝贝,真得爱你。”
暴躁受音开始喘息:“啊,嗯……爱个毛线球——”
猛然一片诡异的安静,紧接是小受绵软成一滩水的声音:“......我也爱你.....”
药剂室的门被敲响,小护士镇定自若地整理了一下仪容,用冷水狠狠拍了拍早已涨的通红的脸颊,悠然走了出去。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雨雪初歇,天空疏朗通透,旖旎的柔光倾散而下,冬r.ì里的车水马龙一派别致祥和。
柔光落在褚辞的头顶,在完成了“坐月子”这项艰苦卓绝的重任后,少年愈发j.īng_致漂亮,整个人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小雾莲般鲜嫩欲滴。
就此事,有了这么一段“挫败;amp;心酸;amp;某配角想领便当”的对话:
樊宝怡羡慕嫉妒恨:“坐月子可以另一个人脱胎换骨这句话真是不假,瞧瞧小辞辞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简直和他家小包子的屁.股一样嫩啊!”
宁一:“你的也很嫩。”
樊宝怡惊恐:“!!!卧槽你摸过老子屁.股?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我告诉你啊,你要负责!否则我哭给你看!”
宁一:“......我是说,我摸过你的脸以及他家小包子的屁.股。”
樊宝怡:“......”
于是乎again,在褚辞抱着小包子从医院回家的那天,樊宝怡就萎靡着一张妖孽脸,眼底写满了“求爱被拒,请抚慰”的主题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