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对外宣称我有能力吞下两家公司的合作契约,实际上要吞下一个都不可能有十成的把握。”盛凡璟深沉的眼与决辰对上。“与你对上是我一直的期待,事实上我也只打算与其中一家公司签约。”
“你纵容你叔叔对外宣布假消息?”决辰瞪大眼。“就为了和我在商场上一决雌雄?”
“不。我的确想和你对决,但我最终的目的是,把你引出来。”
“什……什么?”决辰心一惊,站了起来。
英俊的脸庞瞬间移至眼前,决辰屏息着,只见到盛凡璟一字一字的说着:“我要你,决辰!”
这人在说什么?他要他?他要他?!他,要、他!
“你疯了?!” 他低叫,血液猛地往上窜冲,让他白皙的面容霎时红得像被天边红霞侵袭了满面,抬头怒视着他。
“我没疯,如果你硬要说我疯了,那也只是为你。”
盛凡璟走近决辰,不让他有机会退走,一只手臂已经牢勾住他的腰,强势将他往怀里一带。
“可我不想陪你疯!”决辰大叫出声,再也不能忍受他的拥抱,只想用力挣扎,一点形象也顾不得了。
“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觉,”盛凡璟在决辰耳边轻吐着气,让决辰的耳际嫣红得更彻底。“你根本无法忘记我与你的过去不是吗?”
“我们从来就不是这种关系!从来都不是!”
是的,他们从来不是这样的关系!他们之间毫无秘密,彼此以最坦诚最真实的面貌互相欣赏、爱护着,却不是这样的关系。因为他从来不会妒忌盛凡璟与除他以外的人一起,他们很忙,因为有太多的好奇和兴趣想要共同挖掘。和他在一起,也不会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他是他心中稳定的力量,不需要朝朝暮暮,光是想着,就很安心、很幸福,仿佛、仿佛他已经笃定他心中不会出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老天,他在想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才觉得幸福?为什么他会因为知道这个男人不会爱上其他人而感到开心?为什么、为什么在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在见不到他的这三年里是如此的——心碎!
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跟这个男人的眼神燃烧他的速度等量的快!
“我已经忘记你了!”决辰咬牙喊。
望着决辰s-hi润的眼,盛凡璟着迷的将唇压上他的眉梢、眼睑。
“这么轻易?你撒谎。”
话音刚落,盛凡璟的唇,同时也牢牢的侵略了决辰的,让他一个字也叫不出来,脑袋更是在轰然巨响之後,一片空白!不能思、无法想,一切的一切……都揉成模模糊糊的淡影。
“你没有忘记我。”盛凡璟眸心深处燃着熊熊欲火,声音依然是轻喃的。
“我忘了。”决辰说着。
“你没有。”
“我忘了……早忘了……”决辰又说,夹杂着鼻音,可怜兮兮的,一声又一声。
“你没有、你没有……”盛凡璟轻哄着,再次炽烈的吻住决辰。
而决辰,只能颤抖再颤抖,为了不想跌落,只能以双手紧紧箍抱着盛凡璟的颈项,害怕跌落,跌落在地、跌落在那无法遏制的欲望深渊、跌落在这男人带给他的所有痛苦与等待……
怎么办呢……这该怎么办呢?此刻他真的患得患失了,就算已经抱得这么牢了,他还是感到危险。
眼泪再也锁不住,漫出眼眶,像是战败的白旗举起,天苍地茫的白成一片,刺眼的白,让他承受不住,只好闭上眼,不思不想的闭上眼……
“辰……辰……”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将他给化了,融了……
任由他带着他,坠落於眩目的高热里!
6
春末,牡丹花开了满庭粉嫩,也即将化为残泥,摇曳生姿着最后一抹妖娆,绽放竭尽所有的缤纷妍秀,天空灰沉沉的,混沌如他此刻浑噩的心。
世间有很多事,是无法达到顶点的。可是,人心贪婪,想要之物太多太多。譬如父亲,他的一生都在为能坐上龙椅而与人周旋、勾心斗角,甚至在几个儿女未出生时,已设定下儿女的未来——辅佐自己的父亲爬上最高权力位置。
是的,辅佐父亲达到“人”所能得到层级的顶点,让父亲拥有权力、拥有财富、cao万民生死于指掌间,是他甫出世便已规定好的人生目标。
淡淡牵动着唇,此刻他的表情必定比哭更难看吧?将手中的剑放在案台上,他踱步入牡丹花之中,想挑开一些枯花瓣,让花朵的妍丽能更长久,也让自己有事可做,那么一来,他就不会有胡思乱想的时间了。
然而他的安静时光没有享受太久,恍然袭上心的震动,令他不由自主的望向墙篱的方向,那边,一阵轻风掠过,一个背光的黑衣男子已站定,扫落一身风尘仆仆,黑衣飘扬于春风之中,犹如天神一般的降临——
他定身在花丛中,愕然又置疑的瞪着眼,不请自来的泪光沾濡了眼眶,极力节制着,迟迟无法落成珠泪。
黑衣男子走到他面前,同样的激动、狂喜,也带着极力压抑的神情。
“为何突然离开京城?你知道这代表什么?”黑衣男子问,语气无比严肃。
“当然明白,”抬起头,被泪光刷洗过的眼眸冷然的看着黑衣男子。“诛亲族、夺宝座!”
“你!”黑衣男子迅猛的抓攫起他的手臂,咬牙道:“这分明是你父亲篡夺皇位的y-in谋,你为何要c-h-a足?”
“无论是这里还是京城,我是皇孙的身份不会有任何改变,接受的教育也根深蒂固。我三岁时父亲因先皇的圣旨而长年留守在此,十几年未曾踏入京城半步,这便是弱r_ou_强食的写照!”
“但你从未曾踏足过他们这些y-in谋诡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