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桥在陈京墨的耳边这般小声地开口,陈京墨点点头手上的杯盏却没有一丝动作,他手边的十盘金锭子道目前为止他都完全没有去碰的迹象,搞得白柯和林桥都有些不明白自家老板今天过来到底是想干嘛的了。
而这种疑问在接连有三件在他们看来异常有价值的古物都顺利的被其他人拍走了之后终于达到了顶峰,一直到台上那个高大的武生手中的那件乾隆涂鸦后的王羲之题字也快被拍走时,心里莫名有些为他着急的林桥终是没忍住凑到陈京墨边上试探着问了一句。
“陈先生,您今天真不拍点什么吗?我看您之前对这次拍卖会很敢兴趣啊,那这幅字画您有兴趣吗?”
“没兴趣。”
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陈京墨这么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搞得林桥有点无奈了,而在边上忍不住小声的笑了起来,白柯将手上的展品册子展开看了看接着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
“陈先生,我猜您不会是想要最后的那把剑吧?可是我看这把剑很寻常的样子啊……怎么和公园里老头的太极剑差不多……而且连个年份认定证书都没有,还神明用过的剑……真的假的啊……十万块钱不能更多了……您买回去是想有个东西摆在客厅里吗?”
摇摇头一副很不当回事的样子,今晚的五件拍卖品里白柯最不看好的就是最后一件,甚至于在他眼里最后一件很有可能就是一件滥竽充数的现代工艺品。
而和他持有相同意见的显然并不在少数,因为就当最后一位矮小丑陋的丑角捧着那把被绸布抱着的剑上场后,一直都显得很是热烈的现场居然没有几个有回应的。
“各位细生——可有人欢喜这把破铜烂铁——起价随意——谁来谁得可好——烧火砍柴的一把好刀——杀猪宰牛不可多得呀哈哈——”
明显就被事前交代好了台词,那言辞嘲讽滑稽的丑角在上头像是摆弄着什么让人厌恶的废品一般将简华剑来回把弄抛掷,仿佛这把剑天生就该被如此奚落一般,态度相当恶劣可恶。
而亲眼看着自己的佩剑简华被巨门这恶心的家伙这般编排羞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站在窗口,但脸色已经冷的快掉出冰渣子的陈京墨只稍稍停顿了两秒,忽然就将手指落到了一直放在自己手边,从没有动过的盘子里。
“天——这是!这是!”
伴随着着一阵错愕的惊呼,二楼珠帘微微掀开的地方忽然就撒下了一大把金锭子,颗颗足金锭子落在戏台上,其中有一颗还直接将那丑角演员手上的剑给打落了下来。
包裹着绸布的宝剑一落地便像是有着什么神奇的生命力一般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又叮的一下出鞘扎在了舞台的正中央,带着玉石般纯净霞光的剑身和凌厉的剑芒都让人有些不敢轻易染指。
台下的观众因为距离并不能很清晰的看清楚这奇异的一幕,但是作为台上演员的那位丑角表演者却惊得当下说不出话来了。
而等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跑上前慌慌张张的轻点金锭子数目,面色冷淡的陈京墨也从二楼的窗户口用手指撩开帘子。
等对上楼下那些难以置信的来宾们的眼神和那个明显并不是凡人的丑角提防害怕的眼神时,显得姿态相当高高在上的陈京墨只从窗口处显得极为冷淡矜贵地淡淡开口道,
“五千万成交,这把破铜烂铁……现在属于我了。”
……
因为y市财政部的某些不可言说的问题,老郑身上惹上麻烦的事也渐渐地在圈子里传开了。
他从政多年,政敌是肯定有的,但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么找上自己郑骏还一时间确定不了,只不过一无明确转账汇款记录,二他从没有在非公开场合和这位钱部长见过面,所以尽管政治审查来的很突然。
可是态度强势的老郑还是相当坦然地接受了全部的问询和调查,又递交了多项财产调查报告。
只是在这样的前提下,那个摆明了是受人唆使的钱部长还是不依不饶地咬着老郑不放,这种事也就怕这样纠缠不清,毕竟越早解决越容易证明青白,避免流言传播。
然而就目前恶劣的形势而言,老郑还真没办法对那个已经被上头控制起来的钱部长做些什么,因为他的任何举动都有可能被认定为是某种交易和密谋。
只把脾气暴躁的老郑气得恨不得冲进班房去暴打这胆敢诬陷自己的逼崽子几顿,而勉强为了自证请假在家休息了四五天后,这天临近傍晚时在家的老郑却忽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第四次审查?让我现在去汉中路那边的办公大楼。”
听上去全然陌生的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挺公式化的,虽然对郑骏用着十分尊重的称呼,但口气又有着说不出的奇怪。
只是她报出的地点的确就是前几次他接受谈话问询的地点,所以倒不可能存在什么问题,而老郑所不知道的是,当他挂上电话的那刻,将这通电话打到他家里的女人就狡诈地笑了起来。
“都办妥了?”
“恩,苦练大师说不用再等了,贪狼不出现就先把老的宰了再说,留一个老太太活着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弄个伪造的车祸现场和认罪遗书出来就可以了,你现在去通知些人,在路口等着郑骏的那辆车过来。”
“他会不会再打个电话到正式单位去问?”
“不会的,就算他打了,结果也是一样的,我们只是传达了消息,杀他不过是顺便。”
两个心思歹毒的僧苦练手下这般说着便各自去布置去了,浑然不知大难已经临头的老郑倒是在上楼换了身衣服后又让蒋芸帮着把那位几天都没看见人的陈爱我司机给叫到里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