旯犽应了一声下去了,很快就把人带了回来,小飞船上的几十名共感者只是受到一点惊吓,有几个胳膊上受了点轻伤,其余的除了脸色苍白了点之外毫发无损。只是他们在被海盗们抓来的时候,每个都抖的像是寒风里的鹌鹑,缩在那一问三不知。
小飞船上也没什么特殊的东西,搜出来一些贵重金属和联邦币,除此之外就是几把军用武器,杀伤力不大,但是上面带着狮鹫星座的印记,显然是从那边的驻军流入过来的。
帕洛瓦家族的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为了赚钱中介费用,其余的一个字也不肯说,尤其是在看到飞船上搜出的这些东西之后,更加迫切的想要认定他们就是与驻军有一点小生意上的往来。
“那里向导很少,要做精神梳理的哨兵却又太多,这种私下干黑活的中介人其实很多,我们也没有坑那些共感者,他们如果被哪位哨兵看中了,也是可以随军作战,或许也有一个好的归宿……”帕洛瓦家族的人一边小心留意这些海盗的脸色,一边这么解释道。
琅冬鼻尖动了下,他闻到一点若有若无的气味,很淡,但是那个味道瞬间就让他食欲大开——不是肚子饿了想要进食,而是脑海中传来“饥饿”的波动,不停的催促他开始分泌唾液,精神细丝不受控制的开始扩散出来,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前面的几个共感者身上。
琅冬把目光放在最前面的黄丝带共感者身上,对方身上的气息沾染了一点那个味道,但是不是他。目光很快又移动到他身后的两个女孩身上,长头发的女孩裙摆被挂破了点,也不是她……她旁边的那个人也不是……不对……味道不对,但就在她们里面!
孟鸠用手指揉了下鼻尖,鼻翼噏动两下,眉头微微皱起。
孟鸠刚感应到一点,他旁边的琅冬却猛的一下站起身来,大步向着那群共感者走过去。琅冬的目标很稳,他盯紧了那个身上绑着绷带的金色长发女孩,很快就伸手把她拽了过来,不顾女孩的一声惊呼把她披在肩上的厚羊绒披肩扯了下来。
女孩吓得尖叫,琅冬却没有对她手软,羊绒披肩下覆盖着的伤处露了出来,上面的绷带固定的严实,隐约透出一点血迹。琅冬伸手撕下她肩上的绷带,女孩捂着胸口眼里含泪小声抽泣,她身后正是那位帕洛瓦家族的负责人,他刚刚被巴罗萨一顿鞭子抽晕过去,醒来就看到这一幕,立时大声喊道:“不要,不要这么对待妠娅,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啊,求你……!”
琅冬对女孩没有丝毫兴趣,扯下她肩上的绷带,也就放开了她,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里那块过厚的绷带上。女孩捡起羊绒披肩捂住自己裸露在外的圆润白皙的手臂,还在小声哭泣,但是那位帕洛瓦家族的负责人看到琅冬拿走了绷带,一时脸色灰白,嘴唇抽动几下,眼里最后的神采也消失了。
琅冬摸着绷带上略微凹凸不平的地方,舔了下唇,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划开绷带把那东西取出来,几块蓝色碎石顿时从染血的绷带里面滚落出来。它们上面被涂抹了一层胶装物质,气味被封闭了许多,但是琅冬依旧闻的到,尤其是暴露在外的那一瞬间,没有了血液味道的掩盖,那种味道扑面而来,让琅冬克制不住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就连站在不远处的孟鸠,一时也被吸引地向前迈出了两步,眯了眯眼睛道:“向导之石?”
一共四块指甲盖大小的蓝色碎石,在灯光下闪耀着诡异而神秘的光芒,三块略大一点,最后那一小块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大小,简直像是一颗米粒,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一颗米粒大小的蓝色碎石,也让琅冬脑海里的精神细丝兴奋的不得了,不断试图向前,但是被琅冬死死控制在蓝色碎石一步距离之外,不肯让它们去靠近、去接触。
莫轻凡上前,把自己的一块手帕折叠好,覆盖在琅冬口鼻间,属于自己哨兵的气息包围在自己周围,让琅冬更快的镇定下来。莫轻凡低头向他询问了一句,琅冬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可以,“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很恶心。”
巴罗萨在看到向导之石的时候还兴奋了一下,这东西比稀有宝石还值钱,每次都能卖的出一个好价格,这几块向导之石虽然小了点,但是数量多,四块足够他们维修一艘战舰的了。但是紧跟着琅冬的反应就让他担心起来,他想上前,却又被莫轻凡占了先,看着眼前两个小辈的互动,巴罗萨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他之前可是听到手下报告这人是和他小外孙住在同一个房间的……
巴罗萨挑剔的打量莫轻凡,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满意,他身边的獾兽也在冲莫轻凡的蛇形量子兽呲牙咧嘴,大有一副“老子心里不痛快吃了你”的模样。
琅冬额头冒汗,抓紧了莫轻凡的手臂,继续审问那几个帕洛瓦家族的人。但是巴罗萨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他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莫轻凡胳膊上,或者说紧紧抓着莫轻凡胳膊不放的小外孙。巴罗萨嘴角向下扯了扯,看那个遮盖在斗篷下面的小子哪哪儿都不顺眼,弱,太弱了!这小王八蛋又弱又阴损,哪里配得上他的外孙?!
“……血液的味道可以遮掩向导之石的气味,那么你们一定也知道,向导之石会和血液产生反应,对吧?”琅冬盯着帕洛瓦家族的负责人,又看了一眼他的女儿,那位金发女孩已经停止了抽泣,只静静坐在地上低着头发抖。“所以才在这上面涂抹了一层胶隔开它,不让它和血液接触融合。我很好奇,你对向导之石知道的这么多,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还是狮鹫星座的什么人告诉你的?”
巴罗萨家族的负责人脸色灰白,抖了下唇没敢和琅冬对视,他在脑中努力想要组合一些句子去反驳琅冬,但是被他一字一句说的脸上血色褪尽。
“别告诉我这些是什么装饰品,这对向导来说是,但是对共感者可不是。你向狮鹫星座送出这么多共感者,身上又秘密携带向导之石,不像是你说的打工,我看你是把她们当做实验品送出去的吧?”琅冬盯着他,唇角的线条绷得紧紧的,“说,你和狮鹫星座驻军的联系人,是谁?!”